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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难得的没有站在她那?边,不管她怎么哭怎么闹,崔召都只坚持一个原则,这儿子好不容易愿意娶妻了,可不能因为一点钱财就将这事儿给搞黄了,若是这次他舍不得这一点子的聘礼,怕是这儿子连让他从此绝后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况且前些时日他待他十分亲近,不禁对他嘘寒问暖的,还关心起他的日常起居和生活喜好来?,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扯后腿,将儿子推的越来?越远了。
殷氏也是无奈,无论她在床笫之间如何小意侍奉,崔召都一直未能松口,只道:
“你?如若不满意,我到时候多给苗儿添些妆就是了。”
殷氏这才作罢。
接着就步入了二月了,二月的春风似剪刀,吹得人脸廓疼。
守在紫宸殿外的小黄门不断的搓着手?心,捂一捂自己的耳朵,才稍稍减一减这寒风的肆虐。
待殿门被从里面推开?,一身容雍华贵的太后娘娘托着容麽麽的手?走了出?来?,两人立马止住了动作,弯好了腰,一副卑躬屈膝恭谨当值的模样?,待太后娘娘走远了,两人才不动声色的用眼神沟通着。
“近来?太后娘娘怎么突然对咱陛下这么亲近了?”
“谁知道呢,许是见陛下生病了,才勾起了她那?一点点母子之?情了。”
两人并不敢出?声,只敢挤眉弄眼着,只是端看就连两个看殿的小黄门都能发现不同寻常来?,何况是那?些宫里的高位妃嫔和朝中重臣们。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随着太后娘娘探视一次次的增加,柴二陛下的病却愈来?愈严重,不多时便已起不了身,就连早朝都没办法参加,一连辍朝多日,紫宸殿里药雾缭绕,咳嗽不止,到最?后朝中诸臣连见陛下一面都难,宫中除了太后娘娘,就连皇后娘娘都不能见到柴二陛下一面。
哎,可惜了陛下一向身强体壮,一场风寒就直接病倒了,可陛下尚且年?轻,最?大的皇子才不过五岁,又?尚未立即太子,太后娘娘便做主,朝中一应诸事暂且全权交给宁王处理。
一时之?间宁王在京中可谓是炙手?可热、一手?遮天,那?些会看眼色的墙头?草官员们纷纷投靠,早已押宝等柴二陛下一蹬腿,怕是这皇位就要非宁王莫属了,这时候他们早一点投靠,待日后.......不就是有从龙之?功了么。
曾经那?个深受柴二陛下信任的、新政领头?人崔彦一下子就失了势,有了宁王的暗示,下面一众狗腿子颇会看颜色的就开?始弹劾崔彦推行新政以来?犯的几大罪行及给国家带来?的祸患一下子全部都爆发出?来?了,官场之?上从来?都是“墙倒众人推”,那?些文人的嘴可以将死?的说成活的,也可以将活的说成是死?的,以前对新政有多歌功颂德,如今骂的就有多狠。
层出?不穷的弹劾折子如漫天飞雪一般飘了下来?,宁王坐在群臣之?首的一方太师椅上,踌躇了半晌,做足了姿态后,才摆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道:
“尔等.....尔等这些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只不过崔大人一心推行新政,一时心急,没有顾虑到也是有的。”
又?转头?对着崔彦为难道:
“既如此,崔大人不如暂且在家休养几日。”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为他考虑,但是在朝堂上能光明正大的说出?这句话来?,就不是简单的休息了,这话的重点其实是让他卸下一切职务,赋闲在家了。
这是想将柴二陛下之?前在朝堂之?上留下的势力连根拔起了,有一些老?臣还是立心很正的,上前为崔彦辩驳了几句,当场就都被宁王驳斥了回去,再过几日又?被同样?或其他不同的理由革了职的,从此朝堂之?上再没有不同的声音了。
崔彦虽然很是愤愤不平,但如今独木难支,也只得狠狠一甩袖子就回了国公府邸。
一到了府邸之?后,他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先去和崔召商量了半天,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一众幕僚、外臣早已等候多时。
书房的茶换了一盏又?一盏,天上飞的信鸽也是来?来?回回,琉璃灯又?是一夜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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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估计是流感,拖了一个星期,我之前感冒都只几天就好了,还是要增强抵抗力呀!
宝贝们,近来流感频发,也要注意身体呀!
我加油写,尽量这个月能完结啦。
第108章 前夕
搬到春明坊的宅子后?,住的确实宽敞多了?,沈必礼上朝也近了?许多,然而朝堂之上却?一派乌烟瘴气,特别是崔彦被赋闲在家后?,他更是每日胆颤心惊,深怕一个不慎又被抄家流放。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一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只还有一双儿女,跟着他从小受尽了?磨难,人生才刚开始有一点的盼头,可不能再因为他的错误决策而耽误了?。
他惶惶不可终日,很是有点魂不守舍,这?种?关键时候,还是沈黛站了?出来?,对整个府邸的采买、进出都加强了?管理,沈钦不再外出拜学了?,每日只守在家里温书,府邸不再随意外出,也不接受外面拜访。
既然不能控制外面环境,那就只能严格要求自己了?,掐灭一切潜在风险。
然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沈黛停下手头的绣活,其实青桔知道她并不擅长绣技,一般的大件如嫁衣,锦被、鞋子啥的基本都是她代工的,只有一些贴身?的物件如寝衣、绫袜啥的要求不高,就是她自己亲自动手的。
只是不知为何,当她就着灯火一针一线的绣着崔彦的寝衣时,眼前却?不断闪现着崔彦的影子,虽然白?天她还能在家人面前强作镇定,可是到了?夜里却?忍不住为他担心起来?,她想着他能平平安安的穿上她亲手绣的寝衣,想着还能有机会亲手抚摸着他心口的伤疤。
可是寒风凛冽,从门缝袭来?,吹得?灯火摇曳不止,沈黛拿着绣花针的手也跟着一晃,戳进了?白?嫩的指腹里,冒出了?血泡泡,她疼得?“嘶”了?一声。
她收回?手,看向铜镜中昏暗的面容,心跟着蹙到了?一起,她忍不住抽开红漆匣子,从厚厚的一沓信笺中抽出最上面的一封慢慢看了?起来?。
这?封信件她看过无数次,是他写给她最短的一封信件,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吾安,勿念,安善。”
这?之后?便再也没有信传来?了?,哪怕她让晏末跑了?一趟又一趟,可是连国公府的门都没能进去,因为就在崔彦赋闲在家的第二日,宣国公府就被重兵把持了?,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更没得?人能出来?了?。
她反复读着这?六个字,第一次嫌他写的字太少、太少,也暗暗有点悔恨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老?是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