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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来,拿狭长的眉眼挑了挑他,他现在倒是怕他长歪了,以往的二十二年都干嘛去了。
“在江宁的时候,国?公?爷有?何指教??”
崔召被他这态度气得瞪眼:“你赶紧将?她处理了,还为了她舍了你妹妹的面?子,你说这像话吗。”
崔彦的视线却在他和殷氏之间左右划过?道:“国?公?府什么时候像过?话吗?”
这话说的不仅是崔召蹬鼻子上脸,就?连一旁的殷氏也臊红了脸,羞恼不堪,这事儿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早就?抹平了,她也高坐国?公?夫人的宝座,出去外面?交际谁不敬她三分。
只他这继子也是他的亲外甥,却从没停止过?拿那件事儿说事,不分场合的就?给她没脸。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她不禁摆出了继母的威严来道:
“世子,即使不顾国?公?府的里子,对苗儿再没脸,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觉得是苗儿没教?好,一个国?公?府的小?娘子竟大庭广众之下跟那么个女子发生?冲突,她回来后我已经好好教?训她了。”
“只世子也该顾着些国?公?府的面?子,世子这般身份的人又尚未娶亲,就?公?然养外室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况且就?为了那么个女子,置自己的亲妹子于不顾,就?不怕人说昏聩,这事儿若是传到纪家人眼中,你让我这边还如何去跟他们谈接下来的婚事?”
崔彦终于冷笑出声:“第一,说过?很多遍,我母亲早在十八年前?就?没了;第二,纪家若是不愿意,那不正好如你所愿吗。”
别说他这嘴巴是真毒,话刚一出,崔召和殷氏就?已经气得开始呼吸不畅了,不断地?抚着胸口顺气,手指指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崔彦却只觉得一阵畅快,内心郁气全都一扫而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又菜又要惹他,老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刚掀了帘子,却还听?到崔苗追在他身后的哭骂声: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母亲的,她这些时日尽心尽力的往纪家跑,去撮合你的婚事的。”
他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只冷冷回头道:“崔苗,你哭起来的样?子好丑。“
他是懂得如何戳她的肺管子,让她痛的。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再不似小?时候那般可爱了。
是的,以前?他见到她哭总还有?几分怜惜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呢,是上次宴十汇报的她抢沈黛的念珠颈饰?还是她发现她越来越像那个讨厌的娘,小?时候几分玉雪可爱的天真,也在那个女人日久月累的浸染下消失殆尽,变得矫揉造作又愚蠢不自知。
她如果想要做他的妹妹,就?该好好收起那份小?心思,坚定的站在他这边,不然他才不会认什么血脉亲情。
只他这一回头,又看见了崔召小?心翼翼的将?殷氏护在怀里轻哄的模样?道:
“乖乖,你又不知道他那副臭脾气,又何必亲自出声和他呛上了,不是说了都交给我吗,我是他亲生?父亲,他再混总不可能对我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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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殷氏也是顺杆子往上爬,倒在他怀里哭道:“那还不是他上次在书房把你气病了,我才想着能帮你分担几分好,不然你这一把老骨头,什么时候没了,我该是多心疼。”
崔召心里自然十分感动,这么多年过?去了殷氏还是这么体贴,特别是他病的这几日也就?她日.日守着他,至于那个有?跟没有?一样?的儿子什么时候关心过?他,大概自己哪一天若是真没了,估计他都不会滴下一滴泪。
想到此,他不禁将?殷氏又往怀里搂了搂:“还是乖乖心疼我。”
在一旁早已被崔彦骂得梨花带雨的崔苗,也是情感充沛,立马加入了他们道:
“爹爹,你还有?我,我也心疼爹爹。”
崔召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女儿刚刚也为他被那臭脾气的儿子给数落了一通,他竟然生?生?给忽视了,仿似只要有?殷氏在,他眼里就?容不得他人,就?连自己的女儿也不例外。
于是三人围在一起,互相安慰心疼着,场面?看起来甚是温馨。
崔彦不屑的扯了扯嘴角,还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只是与他无关罢了。
这样?的场景在亲眼见到母亲倒在那一汪血泊之中时,他便再也没有?幻想过?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想找个身世显赫、性格泼辣能镇住后宅的娘子的原因?了。
他虽有?本事能镇住这惺惺作态、又情感丰富的一家三口,只他一个大忙人哪分得出心思日.日跟他们拌这些没意义的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整日耽于后宅又像是什么话。
所以后宅还是得有?个女人,帮他把一切都打理好了。
最起码能让他疲惫一天回来后能有?一口热饭,而不是逮着他就?是一通挂面?。
回到自己的的院子,大丫鬟春莺早得了信儿,料得他在正院必是没讨到好,眼看这个点,早已将?屋子里燃了他常用的熏香,又备好了养胃的汤药,让小?厨房做了好几样?他平时爱吃的菜肴,端到了他的身前?。
不知怎地?,崔彦再回到他熟悉的宅院,竟多了一丝陌生?之感,尝了尝小?厨房做的几样?他指点过?的拿手菜,竟也不觉得那么对胃了,脑海里闪过?的竟是沈黛给她洗手作羹汤,伺候他膳食的模样?,也不是多么稀罕的菜肴,但经过?她的手总能做得滋味十足,让他甚是愉悦。
想起那女子就?想起她对着那婆子感叹出的那句话,想起她这般尽心伺候到底是藏了多少的曲意迎合和不情愿。
他便连吃膳食的心情都没有?了,匆匆就?丢了箸。
春莺怕他这会儿不吃,晚上会饿得胃疼,还是劝道:
“爷多少用点吧,听?长橙说你这两日伤了胃,可不能再大意了。“
崔彦却摆了摆手,径直去了舆室沐浴去了。
只是到了晚上果然如春莺所说,他深深被胃痛给疼醒了,丫鬟上前?燃了灯,他一看漏刻才过?二更,便再没得睡下的心思了,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满脑子都在想她这会儿睡得好不好,是不是像长橙汇报的那样?一晚上醒来几次,她若是醒来发现身畔没有?他,会不会不经意间又梦魇了。
越想,她那夜里泛着红潮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越是清晰。
况且今儿下衙时又得了柴二陛下最新的指令,让他明儿一早就?启程去趟洛阳,实地?看看那边有?没有?适合改革的试点,这一去少不得要走访几天,再加上来回的路程,必是好几夜都碰不到她了。
总算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他便再也忍不得了,匆匆披了衣裳就?唤了长橙套了车往茗园而去。
一路上心里都还有?些急切,昨儿夜里因?是在喝酒中度过?,所以倒是没什么感觉,到了今儿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