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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多开心她有个?好儿子。”

沈黛再次扶起大郎的时候,他的膝盖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

“沈娘子,我以?后不打算在酒楼干了,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不知道对你和催大人有没有用?”

沈黛却是?一惊:“你咋不在酒楼干了,好好的工作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以?后如何维持生计?”

周大郎却是?苦笑:“江宁府哪家的生意?和官府没有关系,如今我带头把官司闹到?了钦差那,我那酒楼东家怎么还会容我。”

他说的也是?,怕是?崔彦一走?,就连顾娘子那边的生意?都?会受影响,虽说她是?个?体户,但是?官府衙门?想?要为?难一个?个?体户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更遑论那些大酒楼哪一项经营不需要官府审批的,有这一个?刺头伙计在,江宁府还会让那酒楼开下?去?吗?

大郎是?勇敢的也是?聪明的,可就缺了一个?好的出身。

说起来这两家人以?后的命运还是?挺忧心的,此刻她都?有点想?去?崔彦面前,找他要一个?保证,保证他们以?后的生活环境是?安全的。

“那你以?后有什么计划?”沈黛关心道。

“打算先去?码头扛扛货,把弟弟养大了,让他们多读点书,以?后和沈娘子一样厉害。”

沈黛撇了撇嘴,他怕是?还不知道外室是?什么,像她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也掌握不了自己命运的咸鱼一条罢了。

只?是?这些她不好跟他讲,少年还是?太小了,要知道他父亲就是?在码头扛货才残了身体,他这么小怎么能承担的了这个?工作。

而且看他的计划都?没有他自己,全部只?有两个?弟弟。

真是?怪让人心疼的。

可沈黛确实又没有能力帮助他。

这古代能谋生的手段真是?太少了,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一条好的办法给他。

周大郎似乎是?看懂了她的担忧还宽慰她道:

“娘子,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沈黛才点点头,摸了摸一旁的二?郎、三郎的稚髻道:“以?后乖一点,听哥哥话,知道吗。”

两个?小孩子沉闷了不少,握了自己的小拳头说:“好,沈娘子,我们会对哥哥好的。”

沈黛终于抽回神,周大郎才把她拉到?一边道:

“沈娘子,我跟你说,其实我们以?前在酒楼的时候,不但东家,还有掌柜的、伙计其实都?买了江宁府发的一种票券,就是?承诺到?期按票面利率发放利息的。”

沈黛一惊,不会吧,这江宁府这么先进,这个?时候就开始搞政府债券了。

见?沈黛疑惑,周大郎又神神秘秘的道:“也不知道这个?债券怎么了,以?往都?是?定期给利息的,但是?自从崔大人来了,这一期的利息就都?没发,不少人过去?问,官府那边都?说没问题,等?核算好了就发,但就是?一直没发。”

沈黛又是?一惊,不会是?个?庞氏骗局吧,但是?官府不至于这样套老百姓的钱吧。

“那本金可有归还过?”

“没有呢,我们都?买了五年的,都?只?收到?利息,从来没见?到?过本金。”

“你们没有去?要吗?”

“也有急要用钱的,也去?那边催了的,但是?官府那边就说还没到?统一核算的时间。”

沈黛的脑海一顿思索,他似乎记得崔彦说过江宁府的官库和账目没有一丝出入,会不会是?用得老百姓的钱去?补的官库。

如果朝廷认为?江宁府有问题,但是?却一直查不到?原因的话,按大郎刚才所说,这个?票券就是?不仅是?集资的工具,还是?一个?纽带,将?江宁的普通老百姓都?同官府绑在了一起,老百姓不敢轻易去?闹,怕闹了之?后反而鸡飞蛋打,一分钱拿不到?,而江宁府还可以?用这笔钱去?糊弄朝廷,糊弄崔彦那个?钦差。

所以?崔彦带来的那些判官、推官他们查了这些时日均是?一无所获。

大郎这个?提醒,怕是?极有可能。

“你手头有哪个?票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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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黛严肃了神情,大郎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某些猜测可能是?对的,这个?钱怕是?很?难拿回来了,便一瘸一拐的跑回自己的卧室扯掉枕头里的绣线,从里面棉絮中间抽出一张皱巴巴泛黄的票据来,快步交给沈黛道:

“这一张是?我两年前预支了一年的工钱买的,十两银子的本金。”

沈黛接过来一看,不是?手写的,是?官府统一印刷的字样,跟银票差不多的票样,还有官府的印鉴,做得如此正式,这让谁能不信。

只?是?若这是?假的,那江宁府的这帮官员脑子也太肥了,至家国于何顾?至江宁老百姓于何顾?

老百姓拼命活着难道就是?给他们当冤大头的。

“这个?反正是?不记名的,我有大用,你先卖给我。”

周大郎连连说要送给她,但是?沈黛已经指挥着李婆子付了银钱,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闪过上次在街市上挑担子卖货的货郎的情形,沈黛不免斟酌提点了一句:

“这钱你收着,你有酒店跑堂的经验,指不定也可以?当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这正好可以?当本钱,总比去?码头上扛货强些。”

周大郎的眼神忽然就亮了,也没再推拒这个?钱。

倒是?李婆子这一次掏钱很?是?爽快,竟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沈黛心里不禁对这个?下?属也满意?了不少,看来她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几人分别开来后,李婆子还在她耳边道:“娘子就是?心善,其实我知道你买下?那个?票券只?是?看那大郎确实不容易。”

沈黛却拍了拍她的手道:“麽麽难道不也是?么,明明是?个?心善的人,又何必老是?凶巴巴的,让人不敢靠近。”

李麽麽撇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黛便回去?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竟觉得脸上那晒伤的皮肤那一圈红印变得有些硬了,便让青桔找了些黄瓜来削成一片片的敷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日影西斜了,便揣好了那张票券,一路往扶香苑去?。

一路上还在思索着晚膳要搭配些什么菜,反正她午睡的时候是?梦到?奶奶做的红烧肉流口水了,势必晚上是?要捣鼓个?咱们苏大学士发明的东坡肉了,再找机会把票券的事儿跟崔彦提提。

如果真的如她分析的一样,那可能对崔彦有大用,说不定她还能趁此讨点奖赏。

沈黛刚走?过秦淮河畔,拐入了一个?小巷,眼看着再拐个?弯就要看到?扶香苑的门?楼,却突然脑壳被人从后面重重一击,顿时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在一个?废弃的柴房里,被人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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