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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躺着吧?”牛蹄婶子道:“从生到死还要好长时间呢,一直躺着到城吞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
安溪喝着水静静听着,忽然问道:
“你们选择留在这里,是不是就是准备把自己的身体喂给这座城?”
“当然啦。”牛蹄婶子拍了拍安溪的肩膀:“你看着年龄小,污染闻着又强大,应当还不知道失控的可怕。”
“我们留下来,污染会渐渐回到楼里去,楼里的污染又会滋养我们的身体,让我们多活一段时间。”
“快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们心里也有感觉,自己就往外走,直到走到最后一层。”
“我还是想不通,”安溪道:“如果污染是慢慢离开自己,然后流向楼里,那么怎么会污染外具化呢?”
污染外具化无法恢复,就已经是失控的初级表现了。
“傻孩子,当然是我们本来就失控过的啊。”牛蹄婶子道。
安溪猛然看向牛蹄婶子。
“不可能!失控的人怎么可能恢复理智?”
牛蹄婶子似乎就是在等这个瞬间,她欣赏着安溪的表情,然后才心满意足解释道:
“我们进入楼里,有重置人生的机会。这个重置是说:可能是污染变得更强,可能是污染多一个,可能是污染换一个,还可能失控。”
“在楼里失控,会很快被截断,那种感觉就像你在发疯失去理智的时候,所有情绪、理智都从你身体里离开了。”牛蹄婶子打了个冷颤:“这个过程大概是十秒左右,如果你能抓住十秒的机会,就还有一次翻盘的可能。”
“这个翻盘就是,你能拥有新的污染,理智也不需要楼里污染就能保持清醒,这样你就不会像我,像我们这样。”
她抬了抬牛蹄示意。
“没有翻盘就是这样,失控的痕迹永远留在我们身体上,理智与身体如果没有楼污染滋养,很快就会崩塌。”
“不愿意失控的人大多留在这里,趁着还有意识跟精力的时候,建房子之类的,在楼外城里生活。”
“有人觉得自己情况还好,就想脱离这里,目前我还没听说过脱离后恢复正常生活的……当然我说得是那些失控过一次的人。”
安溪出神了会儿。
她在想原草跟阿衡。
原草在食客楼里是不是失控过?不,没有,她在食客楼里没有失控过,如果她在食客楼里失控过,她的污染会污染她,而不是她完全是因为自己污染的原因。
那么她为什么不留在楼外城里生活呢?
她甚至没有提到过楼外城。
“楼外城是一直都在吗?”安溪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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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城一直在。”牛蹄婶子道:“从这栋楼来到我们这里,城就开始建设了。”
“?”安溪表情难掩惊讶:“什么叫,这栋楼来到你们这里?”
牛蹄婶子看着安溪惊讶的表情,再一次心满意足了。
她解释道:“就是字面意思。”
“这栋楼是活的,它并不经常在这里,偶尔会消失不见,你来得巧了,刚刚它好像就要离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了。”
“它什么时候想走的?”安溪尽可能让自己相信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然后思索楼离开的规律。
牛蹄婶子想了想道:“说来也是巧,差不多就是城外走到这里,这么点时间。”
……
安溪跟牛蹄婶子告别继续往里走。
她很清楚,牛蹄婶子之所以跟第一次见面的她,说这么多这么细致,不是因为一见面就喜欢她。是因为婶子想让她度过楼里的考验,是告诉她,哪怕失败也不放弃,还有一次翻盘的机会。
第243章 食客楼[2]
再往里走, 见得人就更多的,见到的污染也多,反倒是污染外具化的情况, 没有什么变化。
这也正常, 按照牛蹄婶子说法,楼外城里都是楼里进化失败的人出来的。越是住在外圈的人,污染流逝的多, 体内污染越少,但污染走向失控时,身上发生的异变是不会改变的。
令安溪感到诧异的是,这些人身上的污染确实正在以不可见的速度流失, 但他们的状态却没有因为污染的流失变得更差。他们每一个人在见到安溪的时候,都友善地告诉安溪楼里的事情。
虽然所说的信息与牛蹄婶子所说的大同小异,但能看出他们是真心想要让安溪, 或者说是任何一个进入楼里的人取得成功。
他们有一套完整的内部运转的系统, 无论是人与污染, 还是人与城市。
安溪没有冒然行动, 她不知道自己动手打破这种平衡, 带来的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往楼外城更里层走, 就看到一个破烂的公交车站台, 只有一个立牌, 牌子上什么都没有,牌子下也什么都没有。
安溪站在站台前看了一会儿,琢磨三娘已经重新开启路线, 怎么没回这里?
“这里早就没车了。”
一个背着乌龟壳的白发男青年慢慢悠悠走过来。
安溪转头看着乌龟壳,看着他走了十分钟,没走十五米。
“你就这么看我走十分钟?”乌龟壳原地坐下, 靠着身后的龟壳,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真是个能有耐心的孩子。”
安溪眨了一下眼睛,“谢谢。”
她三两步到乌龟壳身边,好奇围着他转了两圈:“你去哪?”
“去城外圈。”乌龟壳道。
“你体内污染很充足。”安溪。
乌龟壳道:“等我走到城外圈,就正好耗尽了。”
安溪就竖起大拇指:“大智慧!”
乌龟壳古怪看着安溪,忽地笑起来:“往里去吧,别回头啊别回头。”
他撑起身体,笑呵呵道:“说不定我还没走到城外圈,你就已经成功了。”
“成功进化?”安溪问:“还是成功重置?”
“进化?重置?”乌龟壳摇摇头:“是重新选择我的孩子,我们这个世界,从生到死都由不得我们选择。”
这是一个新观点,安溪静静地听。
“你看我有多大?”乌龟壳话锋一转。
安溪思考下,诚实道:“你外表看起来刚到青年,但你这么说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我闻了你的气息,有种矛盾的衰老与年轻感,我没见过这种情况。”
“哈哈哈哈,年轻有为。”乌龟壳道:“我的污染能让我在死亡之际回到出生之时,我早已不知活了多少年啦。”
安溪眨了下眼:“你在楼里成功度过很多次?”
“聪明。”他慢吞吞往前走,话说完了一步还没迈出去:“我每一次轮回之际就回到楼里,每次都是这个污染。”
“所以你每次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是啊。”乌龟壳说道:“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