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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收敛回思绪,正准备继续翻看学生记录的时候,听到虞扶风在外的声音。
“宿管女士,早上好!”
他音量大到不像他会发出来的声音。
安溪握着手里的登记册,起身在燕春归紧张的来回扫视中,把头从窗户里伸出去,左右探头找了找,找到从外走进来的花枝。
她给了燕春归一个安抚的视线,对上花枝严肃的面容,咧开笑容:“你好,我是上任校长任职的新校长,来接任的。”
这话就一下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虞扶风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但他此时不承担任何事,就没有去想一些七拐八拐的计划。他不仅没想正事,还很不合时宜想起听说的一句“谣言”。
那话的大致意思是,沐辛然说:“当安溪说放心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担心了。”
几分钟前,安溪满脸自信说了什么来着?
“我自有办法得到学校的助力。”
原来不是谣言。
……
花枝笑了。
燕春归那些忧愁的情绪暂时从她身体里飘走了,老话总是有道理的,想要忘记快速忘记疼痛,除了止疼药之外,就是有一处更痛。
现在另一件令人忧愁的事情就在眼前。
“奶奶,她……”燕春归想不出圆场的话,话卡了下,憋出一句:“她不懂事。”
花枝收敛了表情,冷冷冲着如墙壁一般的藤蔓道:“听见了吗?新校长来了。”
燕春归脸都白了,这位宿管自然是不好相处的,她是庇护了女寝,以及女寝里的住户,但话说回来,能庇护这么两栋楼,还不足以说明她有多不好惹吗?
她顺着花枝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藤蔓荆棘中绽放的花里,一双双闭上的眼睛,一个个睁开。那就像是活人的眼睛,有的一睁开就骨碌碌转动着,很是机灵天真;有的睡眼惺忪的,水汪汪的;有的严肃冷酷,带着审视……那些眼睛,让盛放眼睛的花也活了过来。
燕春归面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一双眼睛,生动鲜活地转动,流连在一颗颗眼球上,一朵朵鲜花中。
“燕春归!”
安溪忽然叫了一声,燕春归的耳朵听见了,带着脖子想去看一看安溪要说什么,但眼睛不配合,眼睛就像找到新朋友的小朋友,直勾勾盯着新朋友,赖着不肯移动一下。
好在,安溪就叫了一声。
燕春归想。
耳朵不必跟眼睛打架。
她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样的想法很古怪似的,但她没有多想,只是纵容眼睛往新朋友的位置靠近一步。
这一步,她的视野里多了些红色,但很快红色被纯粹的黑取代,一只柔软的手自后向前捂住了她的双眼,清朗明亮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还看,小心眼睛长腿跑掉!”
燕春归还没细想这话,就听那声音远了些,但依旧贴得很近,因为那双手还自后向前捂着她的双眼,甚至那只手还抽空把她的眼球往里按一按,压一压。
是有点痛的。
“图叔叔,你不认识我啦?”她听到身后贴着的安溪道:“我小时候,你不是还拎过我吗?”
更可怕的是,这话还有人接。
“这没脸没皮的样子,真是她。”
第204章 12时间线[5]
说话的人当然不是那些眼睛, 众所周知,眼睛是不会说话的,可能有的眼睛会, 但这里的眼睛是不会的。
说话得是一道影子, 影子从花枝的影子里钻出来,变成了一个高挑的浑身都被罩在黑袍里的女士。
“影女老师。”
安溪很客气打招呼。
影女就很震惊,似乎没想到安溪认识她似的。
安溪就明白了, 要么妈妈提前说过,再见面时“核”没有启航的记忆,要么干脆就是“核”离开启航的时候,就已经失去启航的记忆了。
影女震惊之后, 回头去看花枝。
这个时间线上的人都没有经过02时间线上安溪的课程,面对安溪的时候,就显得很放松。
18年的教职工们就没让安溪发现他们其实是认识她的。
花枝让安溪进屋私聊, 她开门的时候, 还扭头看了一眼安溪捂着燕春归的手, “管理员要想污染她, 而你捂着就能阻止他的污染, 管理员干脆直接吊死算了。”
安溪懂了。
她高兴道:“太好了!燕春归, 你的眼睛不会长腿跑掉了!”
燕春归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安溪进了值班室, 值班室的门被关上,她就像是湿纸覆面的人突然掀开了脸上的遮住五感的纸,又像是病入膏肓突然康复耳清目明了一般——
恐惧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
燕春归打了个冷颤, 那些荒唐可怕的画面让她再也不敢抬头去看藤蔓墙壁。
她的头发飘动着,如一条吐着蛇信的蟒蛇。
……
值班室里,无头的李文在花枝进来之后, 就像个蘑菇一样缩在墙角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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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进到值班室后,第一件事就检查她的窗户,然后冷笑一声,第二件事检查她的登记册,然后又冷笑一声,第三件事看向安溪手里的登记册,这次没有冷笑,她说:
“了不起,撬窗、爬窗、偷册,真是了不得。”
安溪抬了抬下巴,很谦虚淳朴地挠了挠后脑勺,憨笑两声:“确实是很优秀。”
影女就笑:“从小就这幅模样。”
安溪明白影女的意思,立刻接话:“从小就很优秀。”
影女再次感受到面对校长亲女的心塞,她看向花枝,发觉花枝脸板着不吭声,就开始没话找话,“管理员什么时候到?主任那边要不要说一声?”
安溪也想知道答案,心里很有谱的没有再接话,只把一双眼睛睁圆了,水汪汪盯着花枝看。
“等着吧。”花枝没好气道:“来得人只多不少!”
安溪的真话像假话,花枝的真话是一点也不掺水。
八爪护士如今是食堂阿姨,她距离近第一个到,一见安溪就道:“小时候白白胖胖,怎么现在跟竹竿一样!我早说了校长不会养孩子,当初养胖那都是我跟老朱一口一口喂出来的!”
安溪很稀罕看着八爪阿姨,02年做护士的时候,她还不是这个风格,满脸都是“给我增加工作量的同事/学生怎么不去死一死”,现在更像她认识的那个食堂阿姨了。
第二个到的人是锦鱼,她上手把安溪摸了又摸,眉头一皱道:“这皮怎么摸起来像刚长出来的?!”
防水也到了,防水问:“你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水味?”
这话安溪不明白,她身上是没有水类的污染的,只有冰霜污染。
“是这个吗?”
她抬手蓝色冰霜迅速覆盖手掌。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