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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怪异地发出声音:
“我叫不出声,我发不出声音!是不是我嘴巴太少了?是不是我嘴巴太少了??我怎么能发不出声呢?我怎么能发不出声呢!”
一张小嘴巴撕开牙龈血肉,发出哀嚎;
又一张小嘴巴自血肉里长出,发出痛哭;
还有一张又一张的小小嘴巴,从血与泪的哭声中诞生。
“我怎么能发不出声音呢?”
无数嘴巴从血淋淋的嘴巴里张开。
……
“他没有死是不是?”汪桃抱着泡发白肿的头颅,希冀又绝望看着静静,“我能听到他的声音,你相信我,他还有意识,你相信我,他还活着,他还有意识!”
“求求你,你相信我,你救救他。”
“求求你,你相信我!你救救他,求你了救救他救救他啊!”
……
“我感觉好痛苦,”女学生被绑在床上,身上皮肉被抓挠到一条条,“好多虫子好多虫子,我好痒,我真的好痒,求求你松开我,我好痒,求求你。”
……
“班主任没有回来,司机跟大巴车融合,把我们带回学校。但你知道吗?本来留在那里的应该是我。”男学生平静道,“我是七班的班长,我的污染是水,我根本回不来,但是我可以利用污染把其他人送回岸上,我可以的,我已经做到了。”
“她明明都上岸了,我看到她上岸了。”
男学生眼里流出血一样泪:
“她一定又点了一遍人数。”
……
无声哭声像密密麻麻的网笼罩在静静身上,她维持着冷静的姿态安慰一个又一个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
她冷静地听着医生说,要修改其中大部分同学的记忆:“必须模糊掉这段情感,否则他们班迟早都会失控。”
“他们被送回家了,我们不能让他们在家里被忘川河带走。”
……
嘈杂的画面一幕又一幕,不知道混乱了多久,画面才再次稳定下来。
这次是在食堂里。
“林念湖好像不认识我们了,”蛇鳞道,“她的污染好像也变了,不是到处交朋友打听八卦,而是躲在阴暗的地方偷听。”
静静道:“这很正常。”
她平静的将豆子挑出来,“受到重大创伤后,宿主有很大的概率扭曲自身污染,医生说这是二次变异。”
“这样啊。”
蛇鳞看着静静挑出来的豆子,正要把碗递过去,就看到静静动作顿了下,夹起一颗豆子塞进她自己嘴巴里。
蛇鳞愣了下,掩盖般低下头,她缓了缓将蔬菜挑出来放进静静碗里,道:“静静,要不然你跟医生说,不去医务室了吧?今年出事的人太多了,他们痛苦会扭曲污染,你看多了会不会影响你的污染呢?”
“不会。”静静道,“我的污染不就是容纳情感吗?越是强烈的情感,越是能让我强大。”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承受不了怎么办?”蛇鳞担忧道,“这也是班上其他同学的意思。”
“如果你不想离开医务室的话,请假休息一段时间呢?”蛇鳞道,“大家都说好了,你要是准备休息,医务室缺人我们就轮流过去,总有医生能看上的吧?”
“让你们担心了,”静静温和道:“过了这段时间,医务室里不这么忙了,我就请假。”
可是医务室接下来就没有空闲的时候,七班似乎是一个开始,一个又一个班级出事,一个又一个教职工与学生或死亡或失控前,一个又一个教室里渐渐坐满雕塑假人般的学生。
静静跟蛇鳞吃饭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静静被蛇鳞堵在医务室门前,“你太久没有休息了,你……你的脸怎么了?那是什么?”
静静普普通通的脸上,多了一只眼睛,狭长的紧闭的眼睛,像一条裂纹横在静静右眼下。
“什么?”
静静不解看向蛇鳞。
“静静,快进来,有个学生要发疯了。”
静静应了一声,回过头面容依旧冷静,“晚饭的时候再说好吗?”
蛇鳞想要拦住静静,但刚刚一瞬间,她好像在静静说话的时候,看到她舌头上,多了一个嘴巴。
蛇鳞站在原地,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看着眼前填充着惨叫与呻吟的医务室,好像看到一只怪物,一个即将吞噬她的朋友的怪物。
但先出事的,不是静静,是蛇鳞。
静静是第一个发现蛇鳞不对的人,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晚饭时间,静静一边挑豆子,一边思考怎么跟蛇鳞解释她污染的事情。
然后蛇鳞把自己碗里的豆子挑进她的碗里。
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小到本不应该被已经劳累很久污染也有些不稳定的静静发现,但她就是注意到了。
“你的污染是不是不稳了?”蛇鳞担忧道,“你就从医务室辞了吧,其实医务室少了你一个,也不妨碍什么。但你要是出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除了豆子之外,她好像没有任何问题。
“好。”静静看着蛇鳞道,“我明天就跟医生说,先休息一段时间。”
“真的!”蛇鳞高兴道,“太好啦!”
她的情绪不作假,高兴起来的时候,仍旧像发光一样漂亮。
画面扭曲了几段,最后呈现出教学楼楼梯间。
静静站在楼梯前,她脸上被各种五官填满了,肌肤长满密密麻麻的蓝色鳞片,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微微站在她的对面,漆黑的眼眸里溢满眼泪,“静静,你不能回去了。你还没有失控,我们去医务室好吗?医生会有办法的,或者,或者我去求宿管,去求我们班的班主任,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相信我,你一定能恢复的。”
“七班的班长失控了。”静静脸上嘴巴蠕动着,发出的声音依旧平缓冷静道,“我容纳过他的情感,我知道他根本撑不过,所以在我的建议下他是第一个割离情感的。”
“他没有情感,对那段记忆也模糊不清,可是他还是失控了。”
“我听说他失控前把自己锁在七班,然后再也没有出来。”静静道,“班长总有相似的地方,我们都连接着老师跟班级的学生,我们都掌握班级唯一的钥匙。”
“我们都喜欢在教室里做坏事。”
微微的眼泪好像停止了,她只说:“他们不会希望你去的。”
“嗯,但我才是班长。”静静走下去,“我不用听他们的。”
微微想要伸手抓住静静。
“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唯一能在医务室里帮忙的学生吗?”静静忽然开口道,“是因为我的污染是容纳他们的情感,我有不可缺的作用,但现在我已经承受不了了。”
“所以我应该听我的朋友的,我的同学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