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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但眼下这件事,本就是孙儿不占理,现在看到孙婿,她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她嘴唇嗫嚅几下,不知该说什么,忽然扶住额头哎呦了几声,道:“我头疼,天旋地转的,快来人......”

海棠院里发生了这件事,陈管家先一步赶了过来,上前扶住了陈老太太,道;“老太太,您先先回桂香堂休息吧。”

老太太顺势点了点头,道:“走吧。”

陈管家扶着她刚走了几步,姜忆安却忽然道:“慢着。”

老太太眉心一跳,按着额角看了眼长孙女,当着贺晋远的面,想发火却又不敢发火,压着怒气道:“你又有什么事?”

姜忆安冷笑了笑,道:“姜佑程扔我院里的那条蛇是从陈叔院子里拿的,可以泡药酒,能治疗头疼,祖母的头疼病也有好些年了,时不时就犯一回,孙女想着,那蛇泡的药酒,祖母每天喝上一碗吧,这是孙女的一片孝心,祖母可别拒绝。”

说着,她瞪了一眼姜佑程,喝道:“出去把蛇泡酒罐子里,给祖母送去。”

姜佑程摸了摸红肿的耳朵,敢怒不敢言,又不敢不听她的话,扭身跑出院子去找那条蛇去了。

老太太脸色一片煞白,使劲按了按额角。

她也怕蛇,一想到那长蛇盘踞着暗青色的身体泡在酒力,别说喝下那种药酒治头疼了,光是看上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腿脚打颤。

老太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惨白着一张脸,扶着陈管家的胳膊,脚不沾地得飞快走了。

看到陈管家搀着祖母离开,姜忆安眸光沉凝,若有所思。

~~~

海棠院发生了这件事,姜老爷后来才知晓。

老太太素来疼爱孙子,不把长女放在眼里,他一向知道,也觉得有些过分,可寡母拉扯他长大不易,他不能不孝顺。

当初因为长女打了程儿,老太太头疼难受了好几天,执意要把她送回老家去,再加上罗氏也哭哭啼啼的,他这个做儿子做丈夫的,既要顾全孝顺,又要抚慰继妻的情绪,长女又不是委屈求全的性子,若是住在家里,只会天天鸡飞狗跳,他只得狠心把长女送回了老家。

每次想到这件事,他这个当爹的,也曾深深自责过。

甚至想过,如果当初苏氏又给他生了个儿子,姜家后继有人,老太太挑不出她的错来,那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又会是另一番模样?

但事已至此,后悔以前的事也没用了。

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一幕,且还是当着周郎君和女婿的面,这让他的脸差点丢尽了,也让他十分生气。

他动了怒,将姜佑程叫到面前,狠狠数落了一顿,道:“你长姐怕蛇,你还屡次吓唬她,我看她打你一顿还是轻的,要是再有下一次,不用她动手,我先把你脑袋按在水缸里,让你长长记性!”

听到爹这样责骂自己,姜佑程伸出肥短的手指头抹着眼泪,放声大哭起来。

罗氏想劝,又不敢劝,脸色黑沉如墨,带他回院里去抹药油去了。

平息完家里这桩事,挽回了些许颜面,姜老爷暗暗松了口气。

他笑看了眼周文谦,又看了眼贺晋远,不由赞赏地捋了捋胡须。

两个都是状元,一个刚入翰林院前途无量,一个兵部郎中蓄势待发,两个年轻人,都比他这个举人入仕的中年人有本事,他是真心赏识。

“教子无方,让你们见笑了,以后我定然好好管教程儿,不让他再这么放肆,”姜老爷笑了笑,请他们去用饭,“饭菜已备好,特意按照安姐儿说的,做了烧肉和丝瓜汤,文谦,晋远,一起到前厅用饭吧。”

听到姜老爷提到的菜式,贺晋远幽深的眼眸微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己的娘子。

姜忆安没察觉到他眼底的淡淡异样,灿然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

虽不知道他怎么又抽出时间来了,但正好周大哥在这里,他们可以正好认识熟悉一下彼此。

一场家宴用完,姜老爷十分尽兴,送侄子与女儿女婿离开时,他一直走到胡同口外,才停下了脚步。

离开多福胡同,姜忆安也与周文谦同挥手作别。

她笑吟吟道:“周大哥,有空再见,若是有事,你记得打发人往公府里给我送信儿。”

周文谦温和地笑了笑,点头道:“棠棠放心,我会记得。”

说完,他微笑朝贺晋远拱了拱手,道:“在下久仰贺兄大名,托棠棠的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贺晋远客气地拱了拱手,齿间却悄然辗转过“棠棠”两个字,唇畔勾起情绪难辨的淡淡笑意。

“我也是托娘子的福,早就听说过周兄的名字......”

说罢,他微微低头,似是不经意间拨弄了下腰间的平安扣,“周兄也不遑多让。”

周文谦的视线在他的平安扣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微挑了起来。

担心产生什么没必要的误会,他没再多言,道了句再会,飞快坐上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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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周文谦:醋王,溜了溜了~

第87章 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从姜家回去的路上,姜忆安靠在车壁上出神。

看她一直没有出声,贺晋远沉默片刻,眉头微微拧起,长指捏了捏她的耳朵,“娘子在想什么?”

姜忆安回过神来,蹙眉道:“我在想我那个蠢货弟弟往我院子里扔蛇的事。”

祖母一向宝贝姜佑程她不意外,只是奇怪得是,接连两次,姜佑程都是从陈管家那里拎来蛇吓唬人。

先前她没怎么注意过陈管家,但自打上次去酒坊与他打过交道之后,她隐隐觉得这位在姜家呆了多年,深受老太太信赖的陈叔,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忠厚。

贺晋远思忖片刻,道:“娘子觉得其中有蹊跷?”

姜忆安想了一会儿,下意识摇了摇头:“不知道有没有蹊跷,但我以后多会留意些。”

说完,她抬眸看着他,笑眯眯靠在了他的肩头。

最近忠毅营军务繁忙,他要去例行校阅,每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她实在没想到他会来接她。

贺晋远默然片刻,棠棠两个字又在齿间辗转了几次。

他淡声开口,似随意问道:“棠棠是娘子的闺名?”

姜忆安笑看着他,眼睛眨了眨,道:“不是闺名。”

贺晋远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他们已经成婚这么久了,她不可能不告诉他自己的闺名。

“哦,那为何我听到周公子喊你‘棠棠’?”

姜忆安笑道:“那是我刚回老家时,看到邻村有个小姑娘被常家的恶霸少爷欺负,我把那少爷狠狠揍了一顿,不过担心给叔父一家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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