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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静善画的。”

那匣子里装了足有七八张黄纸,每张都一样,她从里面抽了一张带出来,静善不会发现。

贺晋远扫了一眼那符纸,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眉头拧紧了几分。

“符篆咒人纯属无稽之谈,祖母怎么能信这种谎言?”

姜忆安冷笑着点了点头,道:“夫君,这虽是无稽之谈,却正中了祖母的心事!我看自从三婶不能管家后,祖母担心祖父把爵位传给你,现在更是病急乱投医,连这种下作法子都想出来了。”

贺晋远默然几息,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祖母与祖父夫妻多年,没想到,她老人家却并不真正了解祖父端正方直的性格。

按照当朝礼法,爵位有嫡传嫡,无嫡传长。

虽然二叔双腿残疾身无官职,照旁人看来,兴许难以担起贺家家族重任,但祖父行事不会违反朝廷礼法,就算心中一时顾虑重重,爵位最终也会传给二叔的。

不过,祖母冲他来也不全然是坏事。

至少,他的娘子机敏聪慧,能让祖母悬崖勒马,以后不会被人再骗了去,也不会再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娘子打算怎么办?”

姜忆安想了一会儿,道:“夫君,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全部交给我来处理就是了。”

这个世上,无论是谁,只要是想伤害他的人,她一定让对方付出代价!

老太太这样行事,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

这日一早,静善便带着徒弟静心到了荣禧堂。

彼时老太太刚用过斋饭,正转着手里的佛珠念念有词,听到刘嬷嬷说两个姑子来了,便急忙把佛珠放下,道:“让她们进来。”

不一会儿,静善快步走了进来,隐晦地朝她示意了下手里的包袱,脸上笑容满面。

老太太一看她这样,便知画符的事成了,心里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眼底也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喜色来。

她看了眼屋里的人。

荣禧堂里有四个日常服侍她的丫鬟,刘嬷嬷是跟在她身边服侍多年的老人了,但符咒的事,她信不过任何一个人,也不想让她们看出什么端倪来。

“今天静善师父要去佛堂给我讲经,你们都去罩房歇着吧,不用伺候了。”

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刘嬷嬷看了静善师徒两人一眼,道:“老太太,我还是在您身边陪着吧,万一您端茶要水的,老奴也能服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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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摇了摇头,道:“你出去吧,到自己屋子里歇着去,我要听经书,你在这里只会打扰我。”

刘嬷嬷有些纳罕。

以往静善主持来讲经说法,老太太也没说她扰了清净,今天却是有些奇怪。

待刘嬷嬷离开后,静善往四周看了看,见房里没有别的人,便让徒弟把包袱打开,拿出一沓黄纸来,让老太太过目。

“老太太,您仔细瞅瞅,上面的人名可是没错吧?”

老太太细看了看,见上面写着嫡长孙的名字,稀疏的眉头往下压了压,心里忽然有些不自在。

这符咒能咒死人,嫡长孙的名字写在上头,只怕以后时日无多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老太太脸色绷紧了几分,捏着符纸的手指头也颤了颤。

整个国公府孙辈中,嫡长孙最是出众,别说三房的晋衡、晋承被远远比了下去,连他的叔叔们也都相形见绌。

国公爷对他喜爱得很,常常将他带在身边进出宫廷署衙,还亲自教导兵法武艺,俨然早已把他当成了这偌大国公府的继承人。

因为这个,暗地里,她视大房为眼中钉肉中刺,而嫡长孙,可谓是最让她心里发堵的人。

要是他是自己的亲孙子,她不知该有多骄傲,多高兴,可惜得是,他不是。

可一想到焚了这符纸,嫡长孙就会丢了性命,老太太稀疏的眉头皱成一团,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发白。

虽不是她的亲孙子,到底是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若非是他挡了三房的爵位,她断然狠不下这个心来。

老太太嘴唇嗫嚅几下,低声对静善道:“师父,可有不要他命的法子?比方说,让他像之前那样瞎了双眼就行,只要眼睛瞎了,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我自然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大房毕竟就长孙一个男丁,留着他的性命在,长媳江氏不会垮掉,那凶悍的小姜氏也不会发疯,瞎了双眼他只是无法袭爵,日子还是照常能过的。

静善一听,正中下怀。

反正这符纸也是屁用没有的,老太太既然不想害死孙子,正好省了她编瞎话自圆其说。

她装模作样地拿着符纸念叨了一番,道:“老太太,这个自然也是使得的,只是见效会慢些。我现在把这符纸的法力削减了一半,现在只需要把符纸拿到佛堂里,当着佛菩萨的面烧了,等过了三五个月,事也就差不多能成了。”

老太太暗暗深吸几口气,面上露出几分狠色来,道:“既然如此,那就快去佛堂吧。”

小佛堂就在荣禧堂的跨院里,静善急忙和老太太一起去了佛堂。

到了佛堂后,她吩咐徒弟静心在佛堂外守着,叮嘱道:“我与老太太进去烧香焚符,不消半刻就施法完成了,你在外头看着点儿,要是有人进来就提醒我,知道吗?”

静心忙不迭点了点头。

她晓得轻重,万一被国公府的人发现师父装神弄鬼哄骗老太太,只怕她们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一定不让别人闯进佛堂里来!

~~~

静善带着徒弟静心踏进荣禧堂的院门时,香草已经飞跑到静思院传了信儿。

姜忆安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静心正在小佛堂外守着,只听外面嚓的一声响,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她伸长脖子往外看去,没看到有什么人进来,那嚓嚓的锐利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像是有人在石头上磨刀。

想起师傅嘱咐的话,静心快步朝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不过刚走出佛堂外的月亮门,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便抵住了她的脖颈。

静心只觉脖子一凉,顿时吓得毛发倒竖,张嘴就要失声尖叫起来。

姜忆安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别叫出声,不然有你好看!”

那杀猪刀就抵在自己脖子上,只消稍稍一动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静心浑身抖如筛糠一般,膝盖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香草看小姐制服了她,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巾帕塞住了她的嘴,之后拿绳子将她一捆,把她带去外院,按照原来的计划,让姑爷把她送到国公爷的外书房去审问。

佛堂中,一只铜盆放在蒲团前,里面放着几张黄符。

静善先是对着供桌上的菩萨像拜了祭拜,之后半闭着眼念念有词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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