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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夏世子去自己的闺院,罗氏便给姜鸿使了个眼色,让他到正院去说话。
得了两个高门贤婿,一场家宴十分尽兴,姜老爷喝了不少苏清酒,已有几分醉意,到了正院,便在外间的椅子上坐着醒酒。
罗氏把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忿忿不平得对他道:“老爷,你说可笑不可笑?方才安姐儿给我要咱家的酒坊呢,还说要是不给她,就去府衙告我们去。”
姜鸿一听,醉意顿时消了几分,“那个臭丫头,她果真是这样说的?”
“可不是吗?”罗氏拿帕子沾了沾眼角,似要哭出来一般,“这都是她早谋划好的,趁着薇姐儿的回门宴,决意要给我们要家财,好让薇姐儿在侯府嬷嬷面前丢人!说不定她待会儿就跑咱们院里来给老爷难堪了!老爷可得尽快拿个主意啊!”
一语未了,只听正院的门咣的响了一声,接着轻松有力的脚步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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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一听,便知是她那催债的长女来了,忙推了一把姜老爷,道:“老爷,你可要赶紧想好法子应对啊,咱们总不能让她把酒坊白白要走了去!”
姜鸿用力揉了把脸,上头的酒意几乎褪尽了了,定了定神喝道:“这个孽障,现在越发蹬鼻子上脸,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话音落下,姜忆安便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爹,”看了眼坐在堂内的姜老爷,再看了脸色铁青的继母,姜忆安勾唇灿然一笑,“要说的话,我刚才都跟继母说过了,也就不再废话了。今天这酒坊,你们是给,还是不给,给我个准话。”
姜鸿两眼一瞪,重重拍了下桌子,骂道:“你这个不孝的白眼狼,真是白养你——”
姜忆安竖掌打住了他的话,道:“爹,骂人的话留着你自己听吧。看来你们不想给,那好说,改日府衙大堂再见吧。”
说着,她抬脚就要走开,罗氏又气又急,忙拽住姜老爷的胳膊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道:“老爷,你别坐着了!她要真去告状了,姜家的脸就都丢尽了,咱们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姜老爷脸色漆黑如墨,额角青筋突突乱蹦,气得大喝一声:“孽障站住!”
姜忆安双手抱臂转过身来,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七窍生烟的爹。
“生了孽障的爹,你要说什么?”
姜老爷定定看了眼长女,迎着她那锐利如刃的眼神,莫名有几分心虚,气势也慢慢矮了下来。
他一甩袍袖,不觉暗叹了一声,低声对罗氏说,“要不就把酒坊给了她吧。左右那酒坊也是她娘留给她的,有时候想想,我也自觉心中有愧,亏欠了她们娘儿俩不少。”
罗氏气结半晌,冷哼道:“那她要是贪得无厌,以后还回来要家里的东西怎么办?”
姜老爷捋了捋胡须,气呼呼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一次,我就算丢光了这张老脸,也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再不许她踏进姜家一步!”
隐约听到这话,姜忆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爹,要断绝父女关系不用等下次,今天把酒坊给了我,我立马就可以与你们断绝关系,再不踏进姜家的大门。”
姜老爷一听这话,气得胡子尖抖了抖,双眼一瞪吼道:“我看你真是钻钱眼里去了!真要与我们断绝关系,没有娘家撑腰,我看你以后在外面受了委屈,找谁哭去!”
姜忆安勾了勾唇,冷笑道:“爹,你真是多虑了,我这辈子受的最大委屈就是在姜家,你喝了二两酒脑子发晕,不会真以为你对你亲闺女有多好吧!”
姜老爷神色一变,喝道:“我何时亏待过你?就算到地下见了你娘,我也对得起她!”
“那可别,我娘才不想见你,”姜忆安轻嗤一声,嘲讽笑道,“爹,既然你还记得我娘,那我想问问,我娘留给我的东西,你们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夜半睡觉时,良心没受到一点儿谴责吗?”
罗氏听到这话,脸上青白交错,嘴唇死死咬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老爷则气恼地抬掌重拍了下桌子,喝道:“行了,就你不省事!今天你妹妹回门,你偏生要闹!索性就如你所愿,明天就让陈管家去把酒坊过到你名下,从今以后这酒坊就是你的了!还有,以后没事你少回娘家来,来一次气我一次,什么时候把我气死了,你也就没爹了!”
姜忆安微微一笑,道:“爹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回来了。不过,爹你也想开点,别气坏了身子,这样直接把酒坊给我,就不用花应诉官司的银子了,说到底,你还是省了银子的。”
姜老爷闻言简直气得差点吐血。
顶着亲爹几乎喷出怒火的眼神,姜忆安心情愉悦地吹了吹额前几缕乌发,双手抱臂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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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贺晋远:娘子,你回去要酒坊,需要为夫做什么?
姜忆安:夫君你什么都不用做,当个吉祥物就行,其他看我发挥。
贺晋远:......那我还是见机行事吧。
第66章 在他的唇角轻轻擦过。……
从亲爹口中得到把会酒坊还给自己的承诺,姜忆安便高高兴兴去寻找贺晋远。
大功告成,见到他,她携了他的手,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轻轻捏了三下他的长指,他便已明白。
虽欣慰她要回了酒坊,但相比之下,贺晋远更在意她有没有在姜老爷与罗夫人那里受了气。
他长眉不自觉微微蹙起,沉声道,“娘子可受了委屈?”
姜忆安挽住他的手,笑看着他:“没有,谁能让我受委屈?”
现在最难受的,应该是她的亲爹继母,她可高兴着呢。
要回了酒坊,她也不在姜家多呆,与姜家的人说了一声,便与贺晋远坐上国公府的马车离开。
姜老爷与罗氏目送他们的马车走远了,黑如锅底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
罗氏的心还在一抽一抽的疼,但女儿与夏世子还没有离开,当着姑爷的面,她只得硬生生压下心中不快,勉强挤出几丝微笑来。
姜忆薇回门,不能在娘家小住,傍晚时就得回侯府,趁女儿还没走之前,罗氏与她到屋里说话。
因给姜忆薇陪嫁了四个丫鬟,还有高嬷嬷在她身边,罗氏倒是不担心她在侯府没人伺候,只是关心她那婆母待她如何,姑爷待她如何。
姜忆薇摸了摸手上的碧玉镯,伸出手腕让罗氏细看,笑道:“娘,我婆婆待我挺好的,这镯子就是她给我的见面礼,她还常给我送补汤调理身子!”
罗氏看了几眼,见那镯子果真是极好的成色,便也放了心,又道:“那姑爷呢?你们圆房了没有?他对你怎么样?”
姜忆薇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嗔道:“成亲当晚就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