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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连声道:“爹,你不要听信她的鬼话,治家理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为正道!柳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着她这些年尽心伺候我,还为贺家绵延子嗣的份上,饶她一条生路吧!”

国公爷低头盯着他,目光锐利如刃,冷声斥道:“你也配提治家理事这几个字!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归根结底,都是你这个混账东西造下的孽!”

说罢,国公爷看也未看他一眼,沉声吩咐道:“来人,把柳氏送去顺天府问罪,一刻不许耽误。”

立时便有一队身着轻铠的士兵从斋外肃然有序地进入,将柳姨娘、周嫂子、玉钗押了出去。

看着柳姨娘被绑了双手,哭红了眼睛离开,贺世子跪坐在地上心如刀绞。

忽然,他暗暗攥紧拳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脸上闪过一抹冷笑,咬牙站了起来。

“爹,你既然不给柳氏一条活路,那我今天就休了江氏!”

他是江氏的丈夫,若是执意要休了她,就算父亲不同意也无用,除非父亲答应饶了柳氏这一回,他便收回方才的话!

闻言,国公爷冷厉的眼神瞥向贺世子,“混账,你当真要休妻?”

“当真,除非爹你让她不追究柳氏的过错,我就还能与她过下去。”

国公爷冷笑一声,还没开口,江夫人忽然道:“父亲,儿媳有话要说。”

国公爷有些意外,沉声道:“你要说什么?”

江夫人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到国公爷面前,恭敬地跪下朝他磕了个头。

“父亲,儿媳无能,嫁进公府这么多年,既没有在公婆面前尽足孝心,也没有规劝好丈夫。今天,世子爷想要休了我,我也不想再与他过下去了,还请公爹成全吧。”

国公爷无声默叹口气,抬手示意她起身。

“是我教子无方,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江夫人微微怔住,鼻子一酸,眼眶迅速蓄满了泪水。

她只知道公爹是个威严无比的人,平时都不敢直视他老人家的面容,可没想到,此时此刻,公爹竟在向她道歉。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耳边响起公爹犹如洪钟的声音,江夫人擦了擦眼泪,感激地道:“多谢父亲,儿媳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世子爷给我一封和离书,让我体面地离开公府。”

国公爷沉沉看她一眼,转而看向贺世子,冷声道:“你的妻子要与你和离,你耳朵不聋,都听见了吧?”

贺知砚错愕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夫人。

他万没想到,听到父亲要她提要求,江氏没有半分挽留他们婚姻的意思,反而这样平静地提出要与他和离!

她已到中年,容貌已衰,娘家也早没人了,他可是世子,与他和离了,她再也嫁不了他这种家世的男人,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他突然有些慌乱,喝道:“江氏,你真想与我和离,你怕不是脑袋糊涂了吧?只要你向父亲求情,饶过柳氏这一次,我与你还是夫妻!”

回答他的是江夫人无比厌恶嫌弃的眼神。

意识到她对他再也没有半分夫妻之情,贺知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整个人莫名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失魂落魄地瘫坐在了地上。

“你也要想清楚了,当真要与我这混账儿子和离?”国公爷沉声开口,锐利眼神盯着江夫人,似在审视她的决心。

江夫人眼中含泪,却是坚决地点了点头,“回父亲的话,儿媳已想清楚了。”

国公爷沉默几息,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那一直没有作声的嫡长孙身上。

“晋远,你的爹娘要和离,你有何意见?”

贺晋远淡淡笑了下,没有半分迟疑地道:“祖父,母亲有这样的决定,孙儿甚是欣慰。”

默然片刻,他又道:“祖父,孙儿还有一个请求,待母亲与父亲和离之后,我想带着娘子随母亲一道离开公府,陪伴侍奉在母亲身侧。”

国公爷没有开口应允,幽沉锐利的双眸却是瞪了他一眼。

他这孙儿言出必行,说过的事一定会做到,若是儿子儿媳和离了,他当真会离开国公府。

也就是说,他只想着去孝顺他娘,连他这个祖父都不肯要了。

心里闷气陡生,国公爷负手缓缓扫视一周,之后挥了挥手,示意老太太带着不相干的人散了。

老太太本想说些什么,但触到国公爷沉冷的眼神欲言又止,只好带着儿媳谢氏、崔氏、几个孙子孙媳和一众丫鬟仆妇等离开了漱石斋。

众人散去,整个斋内安静下来。

国公爷沉沉深吸口气,瞥了眼贺世子,冷喝道:“妻子儿女没一个待见你的,你是如何为人夫为人父的?不成器的混账东西,无能也就罢了,纵容毒妇是非不分,若是把国公府偌大的家业交到你手里,迟早让你败坏干净!”

贺世子本呆坐在地上失神,忽然听到国公爷提到家业,眼神忽地一亮,道:“爹,只要你饶了柳氏一命,我愿带着她回金陵老家住一段日子,教她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国公爷眉峰蹙紧,低头盯着长子,锐利的双眸中尽是失望之色。

当年这个糊涂的混账非要纳了柳氏进门,这几年竟偏宠得柳氏无法无天谋害人命,这本该是重罪,可事到如今,混账东西竟然还不知轻重,一味为她求情,把国法视为无物!

国公爷沉沉长叹一声,不再理会他,而是看了眼江夫人,道:“方才你说,一切都凭我这个当爹的做主,可还算话?”

江夫人不知公爹为何突然这样问,却依然点了点头道:“儿媳自然说话算话。”

想到亲家江老爷的托付,国公爷坚毅冷峻的面容浮出愧色。

当年江家长辈于贺家有恩,两家定下婚约以后,江家老爷将独生的掌上明珠嫁给了自己的长子。

原以为是桩美好姻缘,可嫁进府这些年,儿媳却没过过多少舒心的好日子。

“你们夫妻两人成亲二十多年,是他对不起你,”国公爷看了江夫人一眼,饱经风霜的眉头紧锁,“柳氏害你,与他分不开关系,该他向你赔罪。”

江夫人抿了抿唇,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公爹,事到如今,他向不向我赔罪我都不在意了,只要能与他和离,我就心满意足了。”

国公爷沉默片刻,锐利的眼神看向贺世子,冷硬的下颌线紧绷如刃。

默然几息后,他掷地有声地道:“今日的事,归根结底都是我这混账儿子引起的。我会秉明皇上,奏请礼部削去贺知砚的世子之位。从明日起,让他去边境从军历练,没有我的允许,再不让他随意踏进府门一步!”

话音落下,姜忆安讶异地挑起了眉头,贺晋远也意外地怔住。

江夫人惊得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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