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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周娘子怎甘心看着女儿被打,扑过去揪住孙妈妈的头发还了她两掌!
三个女人厮打在一起,屋里乱成一锅粥,江夫人苍白着一张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判断孰真孰假。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贺晋远大步走了进来。
江夫人看着长子走到近前,急声道:“晋远,这是你院里的事,你告诉娘,碧月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贺晋远沉默片刻,道:“母亲,您屏退旁人,我有话要对您说。”
听长子将一切说完,江夫人不敢相信地瞪了大眼,胸口沉沉起伏。
孙妈妈跟了这么多年,怎么行了这样的糊涂事!
贺晋远道:“母亲,请恕儿子不孝。周氏与碧月串好了说辞来您院里告状,是儿子与儿媳吩咐的,为的就是防止孙妈妈花言巧语抵赖,瞒过了您去。”
江夫人看了看姜忆安,见她重重点点头,方知这一切都是儿子儿媳的良苦用心。
她既惭又愧,流着泪道:“这如何能怨得了你们?她打着我的旗号办了这件事,媳妇不埋怨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哪还有你们的不是!都怪我糊涂,我这些年信错了人,若不是今天这一遭,我还被她瞒在鼓里。”
姜忆安默叹口气。
婆母何止是信错了人!
她受孙妈妈荼毒太深,这些年在府里胆小谨慎,委屈求全,事事忍让,就像脑袋上戴了紧箍咒,都是被孙妈妈说教的!
只有等孙妈妈这个老货走了,她脑袋上的紧箍咒解开,才能自己慢慢立起来。
贺晋远默了默,道:“母亲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江夫人难受地抹眼落泪,想了会儿才道:“孙妈妈到底服侍了我这些年,我也不忍心将她赶出府去,不如让她还了周氏的银子,教她好好反省己过,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
姜忆安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闻言不由无语地按了按眉心。
孙妈妈是婆母的奶娘,自小由她带大的,感情深厚无人能比,她贪了不少银子,婆母心软,还是不舍得将她撵走。
姜忆安想了想,道:“娘,今日的事,您院里的丫鬟都看在眼里,要是娘轻拿轻放揭过此事,以后怎能服众?丫鬟们万一以后都向孙妈妈这般行事,有个词叫——”
她抓了抓头发,一时想不起合适的词来,便捅了捅贺晋远的胳膊,他会意地点了点头,温声道:“上行下效。”
姜忆安重重应是,“对,对,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丫鬟们都跟着孙妈妈学,带坏了月华院的风气,以后该怎么办?”
江夫人擦了擦泪,还有些犹豫,姜忆安瞧出她的优柔寡断,不得不再加一把火。
她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又道:“孙妈妈的行为,如果放在朝堂里,就是当丞相的糊弄皇帝,欺上瞒下,言行不一,收了底下人的孝敬贿赂,就给人弄个油水大的官当,这叫——”
她又看向贺晋远,这次没等她捅他的胳膊,他便极轻地笑了笑,道:“卖官鬻爵,中饱私囊,祸乱朝纲,祸国殃民,贻害无穷。”
姜忆安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再度重重点头,“是这个意思,往大了说是这样,往小了说也是这个道理。总之不守法度的人做了坏事,如果不及时严惩,后果很严重,影响很恶劣!母亲千万不能只顾着情分,忘了这些!”
江夫人缓缓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为了肃清月华院的风气,也为了管束下人,纵使孙妈妈跟了她这些年,也断断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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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睡前算账:
晚间上榻睡觉,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碧月打着想到姨娘的主意来了静思院,姜忆安便不大高兴。
不高兴,她便直直盯着躺在身畔的人,拧着眉头不说话。
那灼灼发亮的视线,似要把人瞧出个窟窿来,就算双眼瞎了都难以忽视,贺晋远沉默几瞬,温声道:“娘子为何不睡?”
姜忆安莫名冷哼一声,语气冷飕飕地道:“你喜欢什么香气?桂花香?茉莉香?还是千里香?”
贺晋远怔了怔,“都不喜欢,娘子为何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姜忆安突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盯着他哼道:“你今天不喜欢,明天不喜欢,说不定以后就喜欢了呢!”
贺晋远默然片刻,极轻地笑了下,道:“那我若是喜欢了,娘子怎么办?”
姜忆安一骨碌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俯身捏住他冷白的下颌,幽幽道:“我们会杀猪的,都不是好惹的,你要敢对我不忠,我把你狗头敲破,再一纸休了你!”
贺晋远:“......”
她手劲大得很,捏的他脸颊隐隐作痛。
只是意外得是,他竟没觉得她的强势霸道不可理喻,唇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娘子息怒。”
他顿了顿,又道,“有了娘子,世间其他的香都黯然失色。”
第27章 他脸色越来越煞白。……
翌日,周氏要回了她的二百两银子,领着她的女儿碧月出府去了。
至于孙妈妈,江夫人顾念旧情,到底给她留了脸面,对外声称她年纪大了要回家养老,其中原因——因为周娘子哭天喊地进月华院告状的时候,打着碧月想进二小姐院子才贿赂了孙妈妈的旗号,众人大都以为是如此。
府里下人背后悄悄议论了几天,有人讽刺周娘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人讥笑孙妈妈欺上瞒下私受银钱活该被送回老家。
事情传到崔氏的耳朵里时,她急忙让丫鬟红绫去打听了,红绫回来对她道:“太太,孙妈妈确实走了,她院里空了,大太太打发人将她送回了老家,昨日就启程回去了。”
崔氏道:“那你打听清楚原因了吗?她果真是收了周氏的银子,大太太才把她打发走的?”
红绫与月华院的春兰是一起买进国公府的奴婢,私下有几分交情,道:“奴婢问了春兰姐姐,千真万确是这回事,当着整个院里丫鬟的面,周娘子把欠条都拿出来了,她就是想把她闺女送到二小姐院里伺候,事情没办成才与孙妈妈闹掰了。”
崔氏连连摇头啧了几声,对贺嘉莹道:“你看看,还是你大伯母手头有钱,不过是进嘉舒院里当丫鬟,这么个差事竟值七百两银子!早知道这样,你弟弟让那小姜氏打了,我就该给她多要些银子治伤的。”
贺嘉莹听不下去,将手里正在做的虎头帽放到针线筐里,道:“娘,这事我上次不是同你说了?晋川根本没受伤,你把大伯母的五十两银子还回去。”
崔氏瞪着她道:“我都要回来了,为何要还回去?再说,本来就是那小姜氏的错,你弟弟被打了,你不向着他,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