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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叫了几声疼,说:“娘,别揪了,是大嫂打的。”
崔氏一听,立刻住了手,双眼瞪得铜钱般大,“谁?那小姜氏打的你?她为何打你?”
贺晋川揉了揉耳朵,低声嘀咕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兴许是笑话她不识字,惹恼了她。”
他说完,怕再被揪住耳朵,趁崔氏不注意,一溜烟跑走了。
崔氏又气又恼,坐在椅子上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冷笑着对长女说:“你看看,小姜氏才嫁进来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把手都伸到四房来了,连你弟弟都敢打!”
贺嘉莹想了会儿,温声道:“娘别生气,说不定这里面有误会。”
崔氏冷笑,“能有什么误会?你可没见过她的样子,她连她公爹都敢踹,打你弟弟不也是手到擒来的事!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得去找你大伯母说理去!”
贺嘉莹劝不住她,只得说:“娘,你莫要给大伯母难堪,把事情都说清楚就是了,若有误会就解开,大伯母不是不讲理的人。”
况且,这饭桌上的燕窝与阿胶,都是大伯母送过来的,出嫁的时候,大伯母也是几位伯母中为她添妆最多的,在她印象中,大伯母一向最和善,她希望母亲能与大伯母好好相处,莫要动不动再给大伯母添堵。
崔氏把嘴一撇,说:“她也就是有些钱财罢了,论出身还比不上我呢!现在她这儿媳妇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我可不会让她这样撒野!你别管了,这正是个好由头,保管这回不仅我能给你弟弟出了气,也让你三伯母心情顺畅一回。”
听她这样说,贺嘉莹急得拉住了她,劝道:“娘,你要去找大伯母问事我可以不管,可你能不能别再巴巴替三伯母当先锋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崔氏抬脚往外走,让她坐下等着,边掀开帘子往外走着边说:“我这还不是为你弟弟着想,你祖父几时关心过四房?你爹又无能,一点儿指望不上!我不向你三伯母卖好,以后怎么能给他谋个好前程?你别管了,这事我自有道理。”
崔氏带着丫鬟脚底生风般去了月华院。
彼时天色擦黑,江夫人喝过汤药正准备歇下,崔氏绷着脸迈进了门槛。
“可了不得了,大嫂,你也管管大侄媳妇吧,晋川没招她没惹她,被她打得差点站都站不起来了!”
江夫人闻言惊得从榻上起来,让崔氏坐下慢慢说:“是什么缘故?忆安是个有分寸的,无缘无故的,何至于打晋川呢?”
大嫂屋里一股子浓郁的苦汤药味,崔氏不坐,站在门槛处冷笑说:“大嫂这意思是我说瞎话了?方才吃饭时,晋川屁股挨着凳子疼得跳了起来,捂着腚不吭声,饭都只吃了半碗!要是他让侄媳妇打出个好歹来,我可不愿意!”
江夫人闻言脸白了几分。
晋川是个皮实的孩子,要是被打成这样,那说明儿媳确实下了狠手,想想她那一脚就能将世子爷踹飞的力气,江氏的冷汗都下来了。
“你莫要着急,我这就让人把忆安叫来,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要是她不对,我让她给你道歉。”
一想到大侄媳妇那利索的嘴皮子,崔氏心里有些发怵,忙道:“大嫂,我敢让她道歉么?她一天天提刀踹人的,就算大嫂今天按着她的头给我道了歉,明天说不定她就变本加厉打回来了!”
江夫人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孙妈妈皱着眉头低声对她说:“太太,不是我多嘴,太太眼里看大少奶奶是个好的,我却觉得这倒是大少奶奶的作风,谁敢惹她!”
想起上回到她院里教规矩,却被她指使高嬷嬷抓了她一脸血印子的事,她就来气。
江夫人看了看来讨公道的妯娌,再想想孙妈妈的话,只怕将儿媳叫来了,她脾气大,再与四太太吵起来,弄得家宅不合,再遭人说嘴。
江夫人想了想,说:“凡事总有个缘故,不可能没有缘由就打了起来,弟妹可问过晋川,忆安到底为何打他了?”
崔氏冷冷一笑,撇着嘴说:“还能为什么,她不识字,晋川笑话她一句,就被她狠狠打了一顿!”
江夫人大吃一惊,抿嘴沉闷地咳嗽了一阵。
儿媳自小在乡间长大,没读过什么书,堂弟嘲笑她在先,她生气揍了人,也是有情有可原的,只是她毕竟是大嫂,下了重手打人也是不对的。
崔氏暗暗翻了个白眼,道:“大嫂,我不敢受大侄媳妇的道歉,不过,这事大嫂也不好处理,毕竟你是她的亲婆婆,今日罚了她,她再生你的气。我看要不还是让三嫂来评评理吧,她做错了事,总不能就这样轻飘飘揭过。”
江夫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忙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说:“弟妹不要着急,也别生气,媳妇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来给她赔礼。”
三弟妹打理一府中馈,行事向来严格,小厮丫鬟犯了错都要打板子的,儿媳做错了事,少不得要跪祠堂,长媳打晋川的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外传不宣扬,不伤了一家人的和气才好。
崔氏抿了抿嘴没说什么,江夫人看她脸上的怒气少了几分,忙让夏荷取了一包五十两银子并两瓶活血化瘀的红花油来,送给了崔氏,让她给晋川请个大夫瞧瞧身上的伤。
崔氏心中窃喜接了银子,嘴里却道:“毕竟是一家人,这事就先这么着吧,我也不追究了。不过有一件事还要告诉大嫂,三嫂昨日跟我说,外院里小厮的月银还没发,她愁了两天了。三嫂操持一家子的事,忙得脚不沾地,看她这样操心劳累,为银子的事发愁,我干着急,却帮不了什么忙,这银子我不要,先替三嫂把外头的月银发了吧。”
内院主子丫鬟的月银的账目单有江氏来管,外院月银的帐原是谢氏管的,她平时没来过月华院,也没说过这事,江夫人不知道她的难处,听崔氏这样说,她哪能让她把给晋川看伤的银子送出去,便忙道:“那怎么行?这银子是给晋川的,你且拿着。我身体不好,帮不了府里什么忙,三弟妹劳苦功高,以后外院的月银也走我这边的帐吧,别让她太受累。”
崔氏喜得合不拢嘴,揣了银子拿了红花油,临走时忽然想到了姜忆安,脊背莫名一冷。
要是拿银子的事让她知道了,她该不会来找自己算账吧?
崔氏忙清了清嗓子,道:“大嫂,我看这事就算翻篇了,你也不用告诉晋远他媳妇了,以后咱们还是和和气气的,都好好过日子。”
江夫人点头道:“弟妹放心吧,我知道。”
崔氏揣了银子高高兴兴走了,先去谢氏的锦绣院报了信,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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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静思院的卧房里灯烛悠亮。
姜忆安刚沐浴过,穿了身杏色的寝衣蹲在榻沿旁磨刀,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