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1
说,生的磨喝乐模样。
每看到磨喝乐,林秀水会想到绢孩儿,她卖的绢孩儿销路不错,每日?也能卖出去不少,她依旧想赚七夕的钱。
她手里?最?近靠纱袋、抽纱绣、缝补处各种零杂的钱,家?当从二?十贯,又变成四十贯。
放在往前她欣喜至极,必须枕银钱睡觉,可到眼下,她既欢喜又想要再多些钱,买布、买铺子,她半点不嫌钱少。
林秀水想先有?间铺面,想接更多做衣裳的活,想成为做各式衣裳的裁缝。她得攒钱,为
此写?了能完成的目标,一个月赚多少钱,学?点新手艺等等,挂在墙上反反复复看。
她有?空会跟金裁缝学?些做衣法子,或是各种衣裳样式,如何搭得更好,两人不是师徒,倒更像是知己或者说同道中人。
这个六月底到七夕,除了纱袋,她要卖绢孩儿。
绢孩儿是一直在做的营生,比起?磨喝乐的精巧,手脚内嵌机关会动?,绢孩儿要逊色得多,手脚也不会动?,小手小脚,丝绵填充起?来的,脸也不大好看,绢婆婆只会做人形,不会画人面。
能卖出去胜在林秀水给绢孩儿做的衣裳别致,又精巧,才有?了销路,可远不及纱袋赚得多,费的工夫多,花的工钱多,卖得一般。
因为脸实在难看,林秀水看了很久,也没?有?看顺眼起?来。
她决定让绢婆婆只顾做人形,不用画人面,她有?合适的人选。
那便是桑树口蹲着,没?事?可做的,养了六只猫的街探广惠。
最?近热死人的天,他都不大愿意出门,带猫坐船头,躲桥洞底下,他说不想写?小报,只想写?状告,告老天不下雨。
画脸他很在行,当即想站起?来,头砰的一声碰到船顶,疼得他哇哇乱叫,龇牙咧嘴蹲在里?头说:“画什么脸?”
“老天爷说变就?变的脸,还是小孩的大花脸,以及吊起?来跟个驴脸一样。”
林秀水用力拍拍船顶,她说:“画人脸,听见了没??画人脸。”
“听见了,人有?好多嘴脸,我保管给你画出来,”广惠捂着脑袋,伸出只手来,两根手指捻了捻,“能有?多少钱?最?起?码要两文吧,对我手艺的认可。”
林秀水站在船头说:“给你一个六文,你好好画。”
“好好好,我画画画,”广惠忙应下来,他喜不自胜,又想要赋诗一首,又收住了,问林秀水,“怎么不画猫脸,我最?擅长画猫。”
那一瞬间,微风吹拂,水声轻轻,林秀水的脑子里?什么都听不见,只回荡着怎么不画猫脸?猫脸。
她踩了下船头,整艘船在摇,广惠喊:“不画就?不画啊,我的船叫不要摇。”
“画,就画猫脸。”
林秀水三?两步上自己的船,她摒弃了那些过于正经的想法,她要做猫玩偶。
她很认真,不是做猫体型,而是做猫头猫脸,直立身子的,仍旧保留猫爪子和形态。
当不同猫的性格,穿上衣服会怎么样?
像猫小叶,它时而懒散到连爪子也不愿意伸,时?而又上蹿下跳,那做成猫玩偶时?,林秀水给它穿橘黄色的背心,橘黄色打上蓝补丁的裤子。
有?的三?花猫温柔,叫起?来喵呜两声的,林秀水想着,能穿粉色上襦,搭绿色纱裙。
有?的则会发疯,战斗力爆棚,野性十足,时?而东跑西跳,时?而又不搭理人,这种猫可以穿侠女服。
林秀水经手过很多只猫,所有?的性格都不相同,样貌不相同,越是如此,做猫玩偶时?越容易做出特色。
至少像广惠这种猫痴,刚一看见穿衣裳的猫玩偶,立即伸手喊道:“买,先给我来上六只。”
他喜滋滋地拿到手,小心翼翼捧在手上,反反复复地瞧,越瞧越觉得中意。
林秀水先卖着,也没?有?打算做很多,不知道这种特色玩偶卖得如何,但桑青镇的人,可是连黄脸大肚子的黄胖玩偶都能接受,这种猫头直立身子的,又穿着衣裳的,一看见就?挪不开眼睛,一个五六十文,有?人当即掏钱买了六个。
家?里?养猫的人路上一抓一大把,这种猫玩偶比绢孩儿卖得要好些,林秀水刨除种种,三?四日?能赚上一两贯。
她觉得这生意能做,打算多做些,等着七夕再挣一笔。
距离她买间铺子,还差五六十贯,林秀水又算了算,等抽纱绣的钱到手,这个月赚了十贯上下。
林秀水真是日?日?琢磨挣钱,王月兰则日?日?琢磨这织锦到底怎么能织好,下工回来,吃口饭又拨弄两下筷子,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织的,我得再想想。”
小荷咬着筷子说:“娘,你先吃吧,怪吓人的。”
王月兰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压根没?听见,她的织布手艺还行,从前也被夸过织出来的布细密,有?门好手艺,就?抱有?这种想法,一头扎进了织锦里?。想靠自己挣一个月三?贯,想能有?更好的出路,以后说起?她王月兰来,也能有?些名声。
可当满腔热血,一头扎进这行当里?时?,才发现身累心累,她要掉眼泪。
学?一样东西很难,王月兰咬着牙也得继续学?,只是这次是为了自己,不再是为了同陈桂花攀比。
她总算有?点放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开始觉得,别人过得好,不代?表自己过得差。
人家?发达,那是人家?的本事?。
其?实她说谎的,她还有?些在意。
毕竟陈桂花最?近生意做得风风火火,将?家?里?的院子重新做了排水道,又新铺地砖,新打浴盆和浴桶,在廊棚处卖纱袋,里?头装了艾草。
洗头营生当真打出了点名声,她给人家?洗得头发滑溜溜、香喷喷的,日?头一照黑亮。
洗一次十文钱,不止附近小娘子们来找她洗头,有?些洗头不大方便的老太太,也慢慢悠悠过来找她洗,洗完擦干晾干,松松散散,人家?还能给她们梳个好发髻,顿时?高高兴兴出门去。
门前都挂起?了像香水行那种大水壶的幌子,名声也打出来些,一提起?洗这个词,好多人就?会想起?陈桂花。
从前说陈桂花,是说小裁缝边上那户人家?,到那里?洗去,眼下提起?陈桂花,则说的是,陈家?洗身洗头的,大家?早已忘记陈桂花夫家?叫什么了。
陈桂花也跟大家?说:“那当然,我是在香水行里?做活的,手艺自然好。”
这个从前她羞于说出口,处处遮掩,到香水行里?去上工,也要绕几个弯,确保没?有?认识的人,才会到香水行里?去。
对以前的她来说,在香水行里?做活是不大体面的营生,毕竟她给人干的是擦背、修甲、拖地的活。
这会儿倒是可以坦然直白地说起?,有?什么可羞的,她靠自己双手挣饭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