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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个缝补摊子呢,说你能一日赚上几百文,她指定能赚。”

林秀水对这名字不熟,但说到日赚几百文,她的脑中模模糊糊出现张大圆脸,麻子多,扎红包髻的女子,就前头她卖猫头鞋时,嘀咕她日赚百文的。

“人呢?”林秀水往前边张望。

张娘子小声指指,“就在你支摊对头,你得走出去才能瞧见,也是你只早晚出摊,她才起了心,想着你不在,能赚得更多,一天至少能赚五百文,你说说这人,哪来这么大的脸。”

林秀水听了莫名觉得好笑,要真能赚这么多,她早就发家了。

她谢过张娘子,往前头走去,就见一张大方桌,上头剪子线板很齐全,后头坐一个穿红戴绿的女子,旁边有张大红布招幌。

那女子看见她,先是低头,而后又抬头挺胸,自己是来正经赚钱的,怕什么,只是不看林秀水。

林秀水也没半点被抢生意的气恼,先缝得过她再说吧,反而真想是个很强劲的对手。

她从摊子前慢慢走过去,瞟了眼,又慢慢往前走,走到了成衣铺。

小春娥稀奇,“阿俏,你怎么还带了个包袱来?”

“想等晌午歇的时候,裁了做香囊。”

“这不还有把剪子,我等会儿帮你一起裁。”晌午休工的时候,小春娥捣鼓完炉子,洗了手拿剪子帮林秀水一起裁布,她边裁边说,“明天花朝节好好的日子,我却不能出去玩,我娘要支摊,叫我给她烧炉子。”

“我也不出去,得摆摊呢,”林秀水剪完一片布,按在成堆的布片上,她正想赚上一笔呢。

到了下工的点,林秀水跑得飞快,她发誓,她之前为了赚钱都没跑这么快过。

她就想赶紧瞧瞧那缝补摊子去,一天做下来生意怎么样,手艺厉不厉害。

结果到了桑桥渡,她远远一瞅,嚯,好多人围在摊子前,林秀水不免反思,难不成真是她自己手艺不行?她做不来买卖?

她边走边想,快步走过去,越近吵闹声越响,原是一堆人围在那瞧热闹。

有人高声喊:“你们都评评理,

这娘子说自个儿什么都能补,那针脚粗陋的,我用嘴叼着针缝都比她好…”

林秀水忍不住好奇,挤开人群探头进去瞧,那陈娘子发髻散了些,捂着脸说:“我都说赔你了。”

“我只要你寻人给我补好,不然赔我五百文!”

陈娘子四处张望,忽而见到人群里的林秀水,飞跑过来,拉住林秀水声泪俱下,“秀姐儿,那灯笼实在难补,你帮我补补吧,我这新买的剪子、针线全给你。”

她再也不信人家缝补一日赚百文了,这活谁干谁知道,便是让她当牛做马做只狗,她都不要当裁缝。

林秀水两眼放光:“你说真的?”

她头一次知道,原来生意和剪子都能自己送上门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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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新会提早到傍晚六点[抱抱][让我康康]

第21章 在桑桥渡出名了(入v通……

在这一堆看热闹的人前,陈打金同那补灯笼的人说:“这小娘子手艺厉害,她真能补好,补不好我全赔你。”

要补这只绢灯的是对岸卖豆团、汤团、水团的,大伙叫他三团郎,他将那绢灯递到林秀水眼前,气愤地说:“你看看,这东西补得像个样子吗?”

林秀水把布袋拉到后头,坐到椅子上,从容接过这绢灯,一见补得那样子,咦了声,看了眼陈打金,她最大的错误就是高估了陈打金的手艺。

这绢灯应是里头被蜡烛烧破了个洞,幸好洞不算大,要林秀水会选择织补。

但陈打金很有意思,她直接给用糨糊涂了一块布上去盖住,而且这素色绢布,还是用的绿绢,线缝得歪歪扭扭,这三团郎一瞧不是火直往上冒。

“拆了重补,”林秀水指指沾了布的地方,“我得把这整块剪了,你这灯笼架同绢布糊紧了,原线拆不下来,只能剪个口子抽丝重新补,要取十六道线,取边缘处。”

她说话不紧不慢,“幸好这灯笼的花样没在破洞处,取的线能将这灯笼补回原样。”

三团郎打量她,模样瘦小稚气,不大像是有多大本事的,他生怕这绢灯被折腾得不成样子,还剪线,他心里打鼓。

纵是边上其他看热闹的,有从对岸来,有从南货坊边上来的,拉扯团三郎,叫他别信,拿了钱上其他家补去,年纪这样小,织工肯定不娴熟。

也有桑树口巷子里的娘子们,听到这话不乐意,站在林秀水身旁,同对面据理力争。

吵到李巡栏带人过来,问清事情原委,他说:“我替人家小娘子作保了,只管叫她补,补坏了你们再闹也不迟。”

即使李巡栏这样说,好多人照旧不信,不走就是想瞧瞧林秀水能补成什么样。

于是林秀水接了这个活,在二十来双眼睛注视下,找了个光线好,开阔的地,叫人要看站在她两边和后面,别站前头挡了光。

这个六面的绢布灯笼取原线有些难度,而且不是取一处,得取十八处,同之前她给陈桂花补的绢布衣裳要难上许多。

她先低头看灯笼,确定绢布边贴在灯笼骨架上,又举起灯笼,朝前面对着光看,确定要抽取的第一根横线。

其实跟抽纱绣差不多,抽丝也得从中间抽,不从两头最两端,越紧绷的线抽得越小心,不然挑错线其他线也会崩掉。

林秀水是跟人借的马鬃毛,勾进线里,来回拉动,慢慢勾出,再用剪子利落剪下,迅速抽出。

边上瞧的人嘶了声,有的人瞧着手心里都出了汗,还有些替林秀水担心,紧张得不敢呼气,生怕这布全裂了口子。

林秀水不担心,手也很稳,甚至边上人吵吵闹闹的时候,她依旧按自己的节奏取线,从第一根线,第七根,第十二根,第十五根,第十八根,灯笼完好无损。

她伸手每个面都拍了一掌,叫大伙瞧瞧有没有坏,一堆脑袋凑上来,然后挨个喊:“哎,神了真没坏!”

林秀水全抽完线才松了口气,用布擦擦自己汗湿的手,站起来走了走,腿麻了,别人问她,她只说自己坐累了,她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吗?

到了补线时,林秀水毫不犹豫下刀,咔嚓剪断布料,沿边修剪,她同大伙说:“陈娘子补的这个,并不是全然错的,像灯笼面绷得很紧的,出了破洞就得上浆。前头是火燎了后,有了缘边不会散线,剪了后还是得散,上了浆糊变硬再补不出错。”

她替陈打金解释,周围其他人恍然大悟。

补线是林秀水最拿手的,这种又不是极细的绢布,上下挑线织格缝补,剪断的三十六条线全盖在破洞处,细细密密,纹路对齐。

赶在天黑前,林秀水剪断最后一根线,上下摸了摸,拉扯按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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