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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葑门的宅子,那瓦旁边则是一大块土坯,象征一顷地。
接着就是外家具内家具,黄花黎月洞式门罩架子床和描金彩漆紫檀拔步床就已然惊艳众人,更别提别的家具,俱是古朴雅致,还稍稍带着富贵之气。
随后便是盆景字画仿古的摆件,锡铜器、瓷器、官皮箱、各式各样的妆奁盒、提盒、食盒、胭脂水粉、上等绫罗绸缎八十匹绫罗绸缎、十二床被褥,四季衣裳、鞋袜荷包、针头线脑满目琳琅,流光溢彩。
之后抬的是首饰,前后有八抬,且不说原先萧家送来的,就徐家自己准备的就有一顶银丝云髻并两对镯子六根一点油簪子四对戒指、一顶银丝鬏髻配的十几件首饰、再一顶黑绉纱银丝髻并十件首饰、翠花两盒、金草虫啄针一盒。
最后则是抬的六箱书籍,新书古书俱有。
萧家族人朋友围着看嫁妆,都纷纷称好,萧二太太喜不自胜,送嫁妆的丰娘小喜还有徐家舅婆梅家舅母也跟着面上有光。
说来也奇怪,初八之前天一直阴着,便是萧家送催妆的席面来,也是阴沉沉的,可初八这一日,新雪初霁,阳光普照。
第42章 大婚(上)
天还未亮,徐家喜棚已然热闹起来,马太太、汪太太、姚太太都来帮忙,妙真早已沐浴完了,特由一个喜娘伴着,又有插戴婆过来梳妆。
头上先梳了髻,先戴上萧家送的金丝鬏髻,再把全幅赤金累丝蝶恋花攒珠头面十九件式一套依次插上,有金累丝镶宝凤簪、金镶宝珠宝围髻、金玉满池娇珠宝头箍、金梳背、翠眉钿儿、掩髻、挑心、分心、满冠、鬓钗。
插戴婆不由赞道:“小姐头发乌黑油亮真好,一看就是有福气的,老身我帮人家梳头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多珠宝首饰的。”
“您谬赞了。”妙真含笑。
昨儿梅氏和她一起睡的,自然是说了许多不可说的话,两辈子都是头一遭,妙真还有点忐忑。所以,今日精神头也有些不济,她趁着梳妆好后,准备换衣裳,这个空隙听闻插戴婆说不舒服,她忙道:“您哪里不舒服?若是可以,我兴许能帮你看看。”
话一出口,妙真也是服了自己了,真随时随地的想赚钱。
那插戴婆只说是妇人病,妙真倒也不追着问了,毕竟这个情形下也的确不方便说这些。
身上换了大红妆花通袍,横襕璎珞马面裙,腰上系碧玉带,带上系金镶玉玎七事。
不得不说,整套下来,她已经是头都没办法抬起来了,人也像一个珠宝展示台,但就是这般,她们还要往自己身上戴。
耳朵上缀一对水晶葫芦耳环,腕子上戴着金钏,手上戴几个戒指。
正好打扮好了,梅氏过来,只是笑,妙真撒娇道:“娘,女儿饿了,想吃大肉包子。”
何以解饿,唯有包子。
梅氏其实非常享受女儿这般跟她撒娇,嘴上嗔道:“昨儿要吃莲藕包,今儿要吃肉包,就是专会磨人。”
“娘亲~”妙真笑嘻嘻的。
梅氏连忙吩咐厨下包拿肉包子来,她也是忙的很,想起平日家里有个什么事情,女儿和她一伴,如今女儿要出门子了,就她一个了,也是心下忧伤。
可丈夫说的也对,女儿只有嫁的更高,身份高,她的这份医术才不能被埋没。否则,就像药行街的一家药铺,直接被人找打行的混子过去砸了,还吃上牢饭了。别以为这碗饭好端,你医术好,没有官府背景,没有能力,都没用。
父母不能那样短视,只为了图女儿陪伴,就让她放弃前程,那样跟养小猫小狗没有区别。
皮薄馅大的包子是坚哥儿送过来的,妙真问他你吃不吃,他害羞的摇头:“姐姐今天真好看。”
“哟,今儿嘴这么甜啊。来,吃喜糖甜甜嘴。”妙真抓了一把放他荷包里。
坚哥儿低着头,被妙真看见,这孩子竟然哽咽住了,妙真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也舍不得弟弟,从程家回来在家的这一二年,几乎是她最快活的日子了。
还是喜娘道:“小姐别把妆哭花了。”
妙真才止住眼泪,又拍了拍坚哥儿的肩膀:“姐姐日后还是会回来的,你也要常常看姐姐,知道么?”
坚哥儿重重点头:“我知道的,我要好好读书,爹爹说等我考取功名,跟姐姐撑腰。”
妙真摸了摸弟弟的头,她知晓爹爹就是希望他们姐弟能够出人头地,为何大包氏想害她弟弟,就是因为坚哥儿读书聪明。
现代要尊重孩子的兴趣自由,但古代她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就是为了生存。
坚哥儿说完就蹬蹬蹬的跑下去,妙真又吃了一个大肉包,整个人心情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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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时候也不过才巳时过半,插戴婆和喜娘也都先出去了,甜姐拿了香茗给妙真漱口,又拿了唇脂让妙真补妆。
接着就盖上盖头,坐在床上等着。
外面徐二鹏这里也是宾客盈门,他们家亲戚不是很多,但是街坊、同窗、生意往来的人都有,自然也有妙真的人脉,像覃太太韦纨、县令夫人还有吴大奶奶等人,能来的就来,不能来的也送礼过来了。
一时之间十分热闹,妙莲和包氏过来时,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包氏不由抱怨道:“你二伯一家子都是势利眼,对那些身份高的就巴结,对我们这样的就轻视。送嫁妆铺床,只要梅家的人,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妙莲也忍不住撇嘴。
这母女二人还是银环见了,赶紧领着她们进来,还不由想上回妙莲小姐定亲,她们家小姐可是一早就过去帮忙了,这包氏母女却是中午都要安席了才来。
比起徐家而言,萧家二房办喜事,长房三房却是鼎力相助。长房晁氏带着儿媳妇夏仙姐正在招待客人,晁氏正精神抖擞的对萧二太太道:“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晁氏常常喜欢咬文嚼字,动不动诗词来一首,萧二太太虽然也发过蒙,但不过是能看看礼单账册的程度,还好她倒是能听出这是好话,便道:“今日还要多谢嫂嫂帮忙呢。”
“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的。我盼着时哥儿媳妇进门呢,听说她是仇大才女的弟子,连文章也做得,真真是珠联璧合的好亲事。”晁氏笑道。
站在晁氏身后的夏仙姐,忍不住在心里狂翻白眼,她和这个婆婆不对盘,这个不对盘并非是婆婆苛责她,相反她这位婆婆人还是不算差的,就是有些不对盘。就比方她大字不识一个,婆母却总是诗词歌赋挂在嘴边,吃饭的时候还问她“语出何典”?
除了这些,还有她拆散了丈夫和丁教谕女儿的亲事,进门也怕人家带着别样的目光,就得装老实低调。
故而,在晁氏身边的每一刻她都觉得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