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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住的人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并不好。”

原本在一旁捶背的徐二鹏道:“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只做个顺水人情,能从你三叔这里饶出十两给他,已然不易。”

妙真听了心有所感,又忍不住想茹氏的诊金每次约莫二三钱左右,名家却常常二三两或者到五两左右,自己若是收诊金,只能先从一钱收起。

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日子想过的好,有所追求,都得先把物质充实。大伯虽然是贡生,可过的如此穷困潦倒,以至于无法安居。

所以赚钱还是很重要的,她如今也算是身经百战,又有杨孺人弟子的头衔,自然会和之前不同。

正想着,她打起哈欠来,梅氏搂着她道:“先睡会儿,等你睡了起来,咱们就到家了。”

徐大郎家里,他也在睡觉,原投奔了朋友去的,过了大半年才通过朋友找到一份差事,可是因为不小心把朋友养外室的事情说漏嘴了,差事很快没了。黄氏没了亲戚的扶持,也没有门路,偏偏当女儿的那颗宝石项链,准备盘一间铺子,做点小买卖,他都想弯下头颅做商贾事了,没想到那副千户家里送的项链浑然是假的。

无奈,他当了自己一件皮毛衣裳,钱刚到手,黄氏又说要拿出来给女儿置办嫁妆,一直恳求他,他又把钱给女儿了。

到最后的一年,黄氏还生了个孩儿,只没想到孩子生下,因没有好好调养,孩子夭折不说,黄氏还染上了产后急症,家里能当的都当了,最后一家人只好回来苏州。

“爹,您吃些东西吧,等会儿您还要出去呢。”妙云端了稀粥和一碟酱菜来。

徐大郎准备再去徐二郎那里,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弟弟的书坊做个账房,这样也总比出去跟人家做活强。

爹娘近来总是争吵,妙云也有些害怕,当时在金陵因为父亲被辞退,她的亲事也不了了之,所有往事都如过眼云烟。

回来苏州之后,二妹妹妙真拜了名医杨孺人为师,二叔听说还打算为她备下大笔嫁妆,三妹妹和木作坊的老二定了亲,因听说二妹妹拜师学医,她也跟着一位稳婆学接生。

只有她,似乎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又想起那副千户夫人当时送自己一条嵌宝石的项圈,当时娘和她都喜不自胜,还跪下来磕头,没曾想什么那宝石都是假的,链子连银的都不是。

那些权贵全然拿她们当猴耍呢,那时她娘还不知道,主动免了半年的束脩。

“徐姑娘,徐姑娘——”

见外头进来了一个婆子,妙云起身道:“林婆,有什么事情?”

林婆是个插戴婆,寡妇失业,就靠手艺养活家人,她此时却打扮的很素净,先问起黄氏:“你娘去哪儿了?”

“我娘去方家做衣裳去了。”

黄氏有她叔父在,很快就介绍了活计,替方家出嫁的新娘子绣喜被嫁衣。

林婆一听,遂一拍大腿,很是遗憾:“你娘上回同我说哪里要寻绣花娘,只管寻她,还真让我遇到了,就帮忙应承下来。偏她不在。”

妙云却心中一动:“林奶奶,您找我也是一样的,我虽然年轻,但随我娘做针线许久了。”说罢,又把自己做的绣件拿出来。

那林婆一看,果真是针脚细密,不是俗物,图案也新巧,遂应承下来。

妙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贴补家用了。等攒到钱了,她们就不必住在这样的地方,看亲戚们的眼色了,也在胥门或者阊门买一处好的宅子。

又说妙真她们一行人到苏州的时候,太阳已然是快落山了,刚到家时,还发现门口站了一个黑影,把众人吓了一跳。

“大哥,你在此处做什么?”徐二鹏已然筋疲力尽,昨儿晚上坐的渡船去无锡,一早还要和杨家人道别,白日又坐船回来,如此舟车劳顿,他实在是没心情再应付人了。

徐大郎只是想着自己无事可干,急于寻找一桩进项,故而,也不管这些,遂道:“我想问问你这里缺不缺一个账房?”

徐二鹏道:“李伙计管着账呢,平日他在料理。”

他不爱用熟人,都是找的比较懂行,胆子又小的,这样也好管理,李伙计来他这里做了二三年了,比前头那个伙计好用多了。

本来他家就是小作坊,又不是那种动辄几百人的大书坊,哪里还要专门的账房。

却听徐大郎期期艾艾的道:“我看那李伙计忙着呢,怕是有时候忙不过来,若是加个账房——”

“我倒是想,哪里有钱啊。”徐二鹏听出他的意思来了,直接就拒绝了。

亲戚不共财,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一开始就拒绝,倒比黏黏糊糊不给准话,到时候又不同意结仇强。

徐大郎见进门之后,二房的下人都过来了,自己干坐倒是跟小丑似的,招呼也没打就回去了。

大人们的事情既然能处理好,妙真也就不会在其中啰嗦,她先让丫头仆妇把行李送到楼上归置,又和爹娘在一处,等着灶下送饭来。

坚哥儿和小弟弟坤哥儿都已经睡下,听闻坚哥儿已经在附近上了社学,没请先生在家里教。她爹说读书是不是有天赋一看就知,不必要搞特殊。

很快芋香就造了几样饭菜上来,大家已然累极饿极,自然是一顿好吃。

用完饭后,她爹立马钻去书房写书,娘则陪着她去后罩楼上,路上只说些私房话:“你爹爹说还有两年你就要及笄了,到时候也是到了出阁的年纪,这几年咱们都俭省些,为了置办上千两的嫁妆,日后也好说个好婆家。”

妙真脸一红:“还早着呢。”

“也不早了,若是等到年纪大了,再去说亲,那就迟了。妙莲都已经定了亲事了,就是木作坊的老幺,你三叔她们还有些不满,觉得人家家里不好。”梅氏道。

妙真则道:“既然不好,怎么又同意了?”

梅氏笑道:“也就那么一说罢了,做岳家的有几个对女婿满意的,就像做婆婆的也没几个喜欢儿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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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莞尔:“这倒也是。”

说话间,二人到了房间,妙真把着梅氏的脉,又问道:“您产后有没有什么不适?”

梅氏只是摇头,她对女儿说这些私房话,总觉得不好,便说没有。妙真道:“那若是有什么身体不适,一定要同我说。”

“好。”梅氏又要帮女儿拆头发。

妙真拆了头发后,下人提了热水来,她就送梅氏出去,方才沐浴梳洗。

小喜和小桃道:“姑娘,还是回家好吧?”

“肯定啊,还是回家好。”妙真把头放在浴盆边缘。

且说徐大郎回去之后,黄氏又同他吵了一架,无非是骂他没本事云云。徐大郎则冷笑道:“我若是没本事,你之前还能当官太太,你嫉妒高志远的太太,拼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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