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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对徐二鹏道:“家里总是忙碌,也没恁多功夫管四娘,我想让四娘跟着去你家住几日,让你媳妇教她做做针黹如何?”

徐二鹏心里冷笑不已,大嫂都做绣花娘了,娘不找大嫂,倒是找自己娘子。他笑道:“娘,我家的小哥儿才半岁多,正是要人带,四娘来做什么,也没人照顾她。”

“她大了,也不必你们照顾,妙真不是有两个丫头伺候吗?就让四娘和妙真睡。”徐老太还觉得自己安排的很妥当。

妙真一听就不愿意,且不说徐四娘有红眼病,再有她来了自己的空间被占了。

偏徐老太还特地问妙真:“二丫头,你说让你姑姑去陪你玩儿怎么样?你一个人住着不害怕么?”

“不害怕,我中秋过了就要上学了,姑姑去了,也只有她一个人在。”妙真忙道。

徐老太听了很是尴尬,此事就自然不了了之了。

徐四娘也生气了,桌上桌下都不理妙真,妙真也不需要她理,总有一种人是我弱我有理,看别人过的好,就觉得别人的东西理所应当给她的。

用完饭后,都还没拜月走月亮,徐二鹏要急着回去写话本,径直带着家人上了马车。

等回到家里他才私下对妻子道:“若她来了,又不知生多少事端,让四邻看笑话。咱们女儿出那么些钱上女学,往来的也是小富之家,若是被她掉了底子,别人多少鄙夷说不得的。”

他曾经就深有体会,小时候,他爹娘还开不起米店,只是在人家米店做搬工,同窗们问了他如实说了,结果被鄙夷了两年。

梅氏微微点头:“这倒也是。”她素来也听丈夫的话,家里现下看着不错,其实还欠债,她们负担长女已然不容易,那小姑子见着什么要什么,不给反倒是生怨怼,还让邻居们说她们小气。

又听徐二鹏道:“这还是小事,就怕说是小住,然而天长地久的住下来后,兴许还在咱们家发嫁,嫁妆也让我们出。这就不是一笔小钱。我早已打算等债还完了,帮真姐儿攒一笔厚嫁妆,给她添点妆可以,全然让我做冤大头却是不行。”

这话梅氏就不好接了。

徐二鹏冷笑:“二老帮三弟从早辛苦到晚,是一文钱也没有孝敬的,上回说帮四娘要买纺织机,原也该是三弟买,又怕包氏发脾气,成日同我说,我见他们可怜就买了,几十两银子,就我自己嚼用,也要用两三年了。当时,我也想四娘有这么个纺车,好歹能自己存些钱,长远看咱们也轻松些,不曾想她眼皮子那样浅,做事又拈轻怕重,算是我看错了她。”

他在徐四娘的事情上吃了教训,即便是亲生女儿,也是看妙真是真的能够持之以恒的,考察了大半年才同意送她去学医术。

另一边徐老太安慰着徐四娘:“不去就不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欠了一屁股债,也不知道还能住几天,神气什么。”

说罢拿着一瓤西瓜给女儿,徐四娘平日也没什么零嘴吃,她的布纺的一般,也卖不出去几个钱,还得攒着买些花儿朵儿戴。

这样又鲜又甜的瓜,她也很难吃到。

吃着瓜,气焰也下去些。

在外听墙根的包氏这时候走了进来,她晃着肩膀,只是笑:“娘,妹妹,今儿二哥过来,又是坐着那大叫驴的车,又是几个丫头小厮,真真是好生气派。我看她们附近住的人家也不一般,若是妹妹能住在那里,定然能许一户好人家。娘,您也老实,二哥顾忌二嫂,你老人家把人送去,终归是一家子呢。”

听了这话,徐老太若有所思。

深夜,小喜和小桃把妙真去女学的衣裳熨烫了,挂在架子上。

妙真装了两个书袋,一个书袋是女学用的,另一个书袋是去陶家用的。装好之后,抬头透过窗户,见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她忍不住握拳给自己加油,明天肯定会是一个好的开始的!

第6章 登堂入室

仇娘子的小院在马太太家的后院,单独开了一个角门,院子不大,中间一口井,两旁摘种的石榴树,树荫遮着的是一偏厢,用作厨房和女红间,听马太太说她这里还教人庖厨女红。

东厢房廊檐下摆放着几盆白玉兰,在炎热的初秋,看了仿佛能降燥似的。

门口挂着一层斑竹帘和几串风铃,风吹起时,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妙真想这位仇娘子应该是一位很懂生活情趣的人,如此想着,见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从里屋走出来,她穿着浅紫色的葛衫,外面罩着白色绣金桂的比甲,底下露出乳白色的膝裤,模样极清秀,看起来就带着一股书香气。

且听梅氏上前道:“仇娘子,我送女儿过来。”

仇娘子看了过来,她凝神看向妙真,这女童上身穿浅绿色对穿交,底下陪着一条粉色马面裙,梳着三小髻,用红头绳缠住,面目虽然算不得惊艳,但一双眼眸很出众,瞳仁很黑,还发着亮光,自带一种慧黠。

她忍不住点头,“好,看起来倒像是个聪明孩子。”

梅氏陪笑:“还要您多费心。”

“这您放心,我肯定用心教的。对了,书带了么?我们现下开始讲四书了?”仇娘子说后面那段话时看向妙真。

妙真连忙点头:“已然带了。”

仇娘子让梅氏回去,又把她领了进来,里面已经坐着四位女童了,年龄和自己相仿。她先她们互相厮见,妙真连忙先介绍自己:“小妹是金阊儒林书坊主的女儿,姓徐,名唤妙真。”

马玉兰是先前就认识的,另有三人,打头的是汪榭,她家里开的绸缎铺,今年十一岁了,她肌肤微丰,鼻子微微有些塌,但整个人看起来很清丽,妙真想她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塌鼻子还好看的姑娘了。

再有开扇铺的林小小,和自己年纪一样,只是似乎有些病弱,脸色有些苍白,人看起来也有些局促。

最末的是童监生的女儿童盼儿,她咧开大大的笑容。

众人见完面,安排座位就有些尴尬了,别人都是两两一桌,唯独她落单了,妙真倒是不在意,就在最后一排坐下。

她泰然自若的把书拿出来,仇娘子和余秀才照本宣科不同,她讲的更详实,还会拓展,妙真就会专门做笔记。

仇娘子见状忍不住点头,姑娘们普遍来说都很珍惜读书的机会,所以很认真,这位新来的徐姑娘也是个聪明好学的就好。

因为是插班进来的,她们前面都已然学了两篇了,等课间时,妙真主动找汪榭借笔记抄,汪榭连忙把自己的书给她,还道:“你有不懂的,只管问我好了。”

“多谢汪姐姐了。”妙真前世上学,因为父母离异的缘故,转了四五次学,所以她插班很有经验,一开始不必非要融入一个团体,而是先把学业弄上去。

正誊写笔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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