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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好了,我没有什么意见。”
顾思便谦虚了一下。
邓知府看向苏贡生,想说什么,又觉得不熟,不太好开口。
苏贡生连忙起身行礼:“还请公祖直言。”
邓知府问:“你每次乡试都参加吗?”文章写得很出彩,就是这运道也太不好了,次次都不中。
苏贡生轻叹口气:“有十科未参加了。”
乡试三年一次,加上中间有恩科,十科就是二十多年。
邓知府很诧异,点头:“原来如此,我就奇怪,以你的文采,早就该中了。”
顾思就开口说了苏贡生是小三元,第一次乡试就中了副榜。
这些好的地方说完,后边的他就不便说了。
苏贡生就说起自己年少轻狂乱立誓言的事。
邓知府也觉得惋惜,要是继续考下去,总会中,前边可能是运气不好。他只说好听的话:“你能坚持誓言,可见品性高洁。”
苏贡生谦虚了两句,邓知府就说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又谈起了西湖边的雷峰塔,叹道:“法海虽无情,却是按规则办事,人妖殊途,又怎知白娘子以后不伤人?”
顾思小时候没有看过《新白娘子传奇》的故事,可能那个时候已经不播了,但他还是慕名在网上看过这部红遍中国的电视剧。
刚开始还好,看着看着就被里边动不动就唱起来的情节劝退,快进着看完了。
站在观众的角度,就会觉得白娘子很惨。
但他不知道两江那边流传的关于白素贞的故事和后来的有多大的区别,也不知道邓知府突然提起这个故事有什么用意。
是不是表明了他不想在乡试中帮忙,不是他无情,是按规则办事,怕作弊后出了事拖累他?
不管怎么样,顾思笑着应:“公祖说得是。”
邓知府神色和蔼地笑了笑,又谈了一阵话,请两人留下吃午饭。
两人连忙告辞,邓知府也没挽留,让人送他们出去。
出了府衙,两人步行向车边走去。
苏贡生看四下近处无人,怕顾思年轻不懂,提醒他:“邓知府特意说起雷峰塔和规则这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特别的用意。”
“有没有用意,都要当没用意。”顾思回应。
顾思听孙守说过,江南乡试作弊成风。
常见的手法,是和同考官约定特定的字、词、虚数、语法等,写在文章开头,这样考官看见后,就会取你中,这时誊录就没有用了。
顾思当时奇怪:“那么多考官,要是遇不到卷子呢?还有别的法子?”
孙守笑道:“怎么会遇不到?乡试完后,卷子都是抽签来分的,的确分到哪一个房官的手里都有可能,分到哪个房官手里就要盖哪个房官代表的戳,但盖章这种小事哪个房官会亲自去做?都是书吏在做。”
一省乡试,朝廷会派一个主考,同时还会派一个副主考,其他考官都是巡抚或总督在本省选拔的,这些人统称为同考官,又因每人都有自己阅卷的房间,又称房考官,简称房考、房官。
“所以会买通书吏?”顾思疑惑地问。
孙守点头:“先想办法把考生的名单号送到书吏手里,等分完卷子,考官们吃饭之时,书吏就把卷调换过来。”
顾思当时听得瞠目结舌,乡试中的考官那么多,要去别的房里找卷子,和别房的书吏认识的可能性很小,除非大家都有默认的规则,你方便我,我方便你。
风气坏到如此地步,顾思感叹:“都说寒门难出贵子,普通百姓更是艰难。”教育资源跟不上是一个方面,人际关系跟不上也是另一个方面。
这种情况,你只能出类拔萃,才能被选中。
还有找枪手、冒籍等,甚至会出现看别人卷子答得好,把卷首裁下来,把两人卷首互换这种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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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一查一个准,三十多年前就出过这种事,有大才子自信能中,发榜后却发现解元的卷子就是自己的,自己没中,后来告到乡试监临处,作弊的人不是处斩就是绞立决。
科举里,一旦作弊,没查到还好,要是查到,处罚极为严重。
不管邓知府提雷峰塔规则和法海是不是一种隐晦的提示,他们都要当作不知道,以免出事。
苏贡生听了这话,更加不懂顾思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或者是听懂了装不懂。
他叹了口气,知道顾思想要自己考。年轻气盛,总见不得太多社会的黑暗,要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所幸顾思有一个好老师,本省的请托也不像两江那边严重,乡试相对容易点。即使这次不过,下次再考就是,倒是不用太担心。
见两人回来,李优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在做生意,对于官府向来有些畏惧,怕顾思一个不好出了什么事x,哪怕知道这担忧是多余的也担心。
下午到了奉天县,离天黑还早,顾思他们就先去了乾陵。
这里如今不像后世那样,修了很宽的路,而是一条小道,道旁都是杂草。
好在北方各种大小的毒虫少,不用担心被虫叮了。
不过李优还是拿出来几条布条,和两副手套:“还是把袖口裤口扎起来吧,以免被虫叮了。虽说北方一般见不到毒虫,还是小心点好,马上就要乡试了。”
顾思接过来笑:“还是舅舅想得细心。”
他和苏贡生都接过来系住衣服,戴上手套。
顾思的表弟也要,李忧就给了他两条布条。
一伙人走到女皇陵前的石像那里,顾思发现那些石像现在也是没头的,有些失望:“原本还想画下来,看这些无头人都是什么样子呢。”这样也能留个资料给后世。
又去看了无字碑,苏贡生看着前边的小山坡问:“还上去吗?”
顾思一看,再向上,连小道都被杂草遮住,可见上去的人很少,不像后世,交通方便,全国各地的人都能来,有路可走。
他摇了摇头:“不了,等上去天都黑了,不安全。”
一伙人到了县城里吃饭时,找店伙计一打听石像,伙计笑道:“听说明朝时就没了,好像是那时地震震没的。”
“不是战乱时毁掉的?”顾思追问。
伙计想了一下,摇头:“这倒是没有听说过,往常里也有人来打听,我以前还问过村里的老人。”
等伙计走了后,苏贡生叮嘱:“以后说话要谨慎一点,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抓到什么把柄?”顾思的表弟问。
顾思笑了,对着苏贡生点头,却没说什么。要是不是战乱毁的,那自然是本朝损的,传出去也能让人编造他“对朝廷不满”。
李优呵斥儿子:“小孩子插什么嘴!”
吃完晚饭,一伙人回了车家。
车家父母见来了两个读书人,态度恭敬极了,忙着张罗东西,吃用都是家里最好的。
第二天,顾思就回了长安,李优不放心,跟着回去了,车氏与儿子继续留在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