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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制作的吗?”要是别人制作的,那他们不知道也正常,就不是故意隐瞒,他得去别的地方再看。

杨管缸摇了摇头,脸上有一点笑意:“我们自己哪里做的过来啊,只有蓝靛是自己做的,红黄青白偶尔做一些,其他都是买来的。”

说完,他琢磨着要不要给顾思解释,不解释怕顾思听不懂误会了,解释了又怕落了他的脸面,内心纠结得很。

“那染料都是从哪里进的货?”顾思询问,他得过去看一下。

“这……”杨管缸有些为难,顾思知道这也是人家的商业机密,便问,“你只说漂白的染料从哪家进的。”

杨管缸看顾思没有为难他,笑道:“不是小的不愿意说,是这不是一家供的,一句话说不清楚。漂白的染料是在勉县郑家拿货,郑家同族有个郑廪生,这个您去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出来的。”

“勉县啊~”顾思一听就觉得不好弄,勉县在府城西边,并不顺路,他追问,“那汉中县有没有哪家做漂白染料的?”

“这肯定没有的,要真有,我们也不会舍近求远对不?”杨管事笑了。

“那城固县呢?西乡县呢?或者是洋县呢?都没有做漂白染料的人家?”

城固县在西乡县和府城中间偏北的位置,是回西县乡的必经之地。洋县在城固东边偏北,离得很近,要过去也方便一点。

“或者是有的,小的不知道啊。”杨管缸回应着,解释情况,“这勉县郑家给我们染坊供货供了大几十年了,也没别的人想来抢这生意。”

顾思看问不出什么来,就道别:“那行吧,打扰了。”

古代的技术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一门手艺不会轻易地外传,没有别的做漂白生意的也很正常。

也可能小染坊自己制染料的人知道,这就要知府问各县,让各县知县问下边里长,能很快地搞清楚了。

杨管缸看顾思要走的样子,一下子笑得真诚了。

顾思把手里的荷包扔回他怀里:“我就是来打听事的,又不是来……打秋风的。”本来想用“敲诈”这个词,一想这话万一要传出去了,怕衙门里的人不高兴。

他的身份倒也不用害怕那些衙役,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怎么行?您这莫不是嫌少?”杨管缸有些急了,拿着荷包又给顾思手里递。

“你要真想送我什么,就把那蓝靛给我用油纸或者别的东西包一小块。”顾思应着。

杨管缸一听顾思这样说,松了一口气,让人去取。

顾思趁着这个空档转移杨管缸的注意力,免得他还想着钱的事:“你不叫管缸吧?这应该只是一个身份?”

杨管缸笑了,给顾思解释:“管缸就是染坊里管染工的师傅。小的原本只是一名染工,后来因手艺好被提为场头,最后才提了管缸。”

顾思顺便打听起了染坊生意如何,有没有淡旺季之类的一些情况。

他发现,新秀才里,除了家里大都有田地外,也大都有店。

顾家总得经营一门营生,要是只靠着地……汉中府虽然是鱼米之乡,西乡县又土地肥沃,肯定饿不死还有节余,但要过得多好却不可能了。

一会儿,刚才那个抱布的染工拿了比香瓜大的小坛子过来,杨管缸接过打开一看,确认了东西后,小心地问顾思:“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太多了,这么多还得带回去,算了不要了。”

顾思不想要,杨管缸跟着顾思非要给,急得不知道怎么好了,好像顾思不接了这东西,走了后回头就会让人来对付染坊一样。

顾思只得接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顾思看到有卖饮子的店,就买了三十份,让人送到了杨氏染坊里。

他总不好真拿人家的东西。

上了车回家时,顾思问车夫:“店家应该会送到吧?”不会拿了他的钱不办事吧?

“您放心,咱们驾的是公车,他这店又跑不了,哪里敢作假?上赶着让衙门里的人找上门不成?蒙谁的钱也不敢蒙衙门里的人的钱啊。”车夫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个什么问题。

顾思回到舒家,都快申正(15点)了。

家里的人都等得着急了,顾思问曾祖父:“今天还回家吗?”本来他们打算过了未时(15点)就走。

顾家曾祖父看了看日头,现在走有些晚了,就有些迟疑:“现在走的话能凉快一点。”

顾思是习惯性的尊重长辈,才询问曾祖父,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

他下意识以为今天不走了,现在听了这话,觉得不妥当:“等我写完去了衙门再回来,怕是都申未(17点)了,戌正(20点)过后天会暗下来,要是路上碰到狼就不好了。”

事实上不止会碰到狼,还会碰到豺、虎、野猪等危险的野生动物,遇到狼的机会最多,这些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过的,顾思还没碰到过。

顾家曾祖父不觉得有这么巧,还是点头赞同:“你说得对,做事要小心,咱们西乡县虽然山少平地多,不容易碰到豺狼虎豹,但走夜路总不安全。”

“那我去给我娘说一下。”顾思回应。

顾家曾祖父顺口问他:“怎么去衙门这么久?”

“我送了给孙守的信,知府知道里边有一些疫情防护,就让我写一份详细的。我本来就是随便写的,有些东西没有弄懂,就去医馆和染坊转了一圈。”

顾思说完,怕曾祖父追问他疫情防护的事,不好解释怎么懂这些,就问他:“蓝靛治肿脖子的病效果很好吗?我以前都不知道。”

顾家曾祖父点头,笑道:“那是你不常出去,咱们这边小孩子患了肿脖子,大人都会去山上采了大叶青来给孩子治,它这就是用来做蓝靛的。”

“那染坊还有x什么染料能治别的病啊?”顾思追问。

顾家曾祖父以为顾思去染坊是想找药,笑了:“好像还有哪种身上有伤口的时候可以抹一抹,有时候能阻止人发热,也不一定次次有用。”

顾思猜到了里边应该有消炎的功效,说自己进二院去了,就要溜。

顾家曾祖父飞快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把知府让你做的事详细地说一下,不行咱们把这事做好了,过几天再回家。”

“知府就是随口一说嘛,哪里用得着这么长时间,我一会儿就写好了。”又不是真有疫情了,等着他的法子救命。

看孙守的性子就知道,孙知府只是性子稳重又好学,想把法子要来,看以后有没有用而已。

顾家曾祖父觉得顾思到底年龄还小,拉着他坐下,语重心长地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把这事当小事呢!知府手底下那么多的人,找哪个办事不行,要找你?你把这事办好了,给他留个好印象,说不得长大以后,还有机会给他当个幕僚之类的。”

顾思眨眨眼,还真是没有往着这个方面去考虑。

顾家曾祖父又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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