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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寝殿禁锢自由。不过今日倒是稀罕,她怎么能在宫中随意走动的?还玩弹弓嘣掉了人家后妃的门牙?

黎玺瞥向风檀的眸光不善,他不管被豁开的嘴唇正汩汩往外流着鲜血,俯首再度跪身,道:“陛下,微臣身为禁卫军统领,今日受此凌|辱是小,但错让暗器藏于她身危机龙体安危是大,这把匕首锋利无匹,她拿在身上,恐对陛下不利!”

朱七心中好笑,他这点伤算什么,风檀的这把短厉刀还差点豁开主子的脖颈呢。要说武器,她手里的那些个重型武器哪个不是一击就要命的东西,黎玺还活在这儿,全靠风檀仁慈。

不过......朱七斜眼看了下萧殷时,黎玺还能不能活着就不一定了。

毕竟,他这一脚踹风檀踹得可不轻......

黎玺俨然一副忠君爱主的将士模样,萧殷时审度了他几息,喉结上下滑动,下达新的任命,“黎将军所言不无道理,黎将军为妹出头,又至忠至勇,在禁卫军一职上耽搁多年实在可惜,擢升为西北总督,即日前往疆地。”

桦朝总督初设于初代皇帝仁武帝,总督任命地方所在总兵等官任听节制,所有一应军务升赏,悉从总督之意。且总督一职需由吏部议准,宜照例止同九卿堂上官及科道掌印官,不必会同[3]。不过也有皇帝跳过吏部直接任命的先例,这是极大的殊荣。

这番机缘让黎玺大喜过望,再度叩首谢恩:“陛下隆恩,臣定不负任命,兢业履职!”

萧殷时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之前轻瞥了他一眼,眸中夹杂的情绪让朱七瞧得分明。

朱七默默给黎玺翻译,戍边路上就可以去死了。

隔着浓深的夜色,昨日风檀放肆过的三十二抬豪华大轿落在众人眼中,萧殷时刀锋般的眼神剐上了风檀的身,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对着她道:“玩够了?该上去算算账了。”

这般明晃晃的请君入瓮,风檀抿着唇,脚步没有移动。

她昨日把萧殷时一番作弄,料想到他会报复回来,但若是在轿中,什么动静抬轿的几十名太监都听得到......羊入虎口的事,风檀并不想主动进去。

萧殷时耐心告罄,大步走到风檀跟前,俯视着她有些发白的脸庞,手指抹上她唇角溢出的鲜血,道:“敢做不敢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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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南无白衣观世音菩萨。前印后印降魔心印。印身印陀印罗尼,我今持诵神咒。惟愿慈悲,降临护念。——新纂续藏经第七十八册

[2]今夕何夕春灯明,太平天子踏月行。灯遥珠彩张华屋,月散瑶光满禁城。禁城迢迢通戚里,九衢万户灯光里......”——《张居正》第四卷火凤凰

[3]吏部议准,宜照例止同九卿堂上官及科道掌印官,不必会同。——《明代省镇营兵制与地方秩序》

第118章 前夜

男人从眉骨到薄唇的轮廓在夜色宫灯中立体如裁,凛着寒意的眸光看着像是要使劲报复她的样子。

风檀想起萧殷时的手段,心中不由自主怯懦了一下,随之勇气又慢慢涌上胸腔。她拍开萧殷时在颊边擦拭的手指,并不想同他说话,也知道不能在这节骨眼把他惹怒,抿着唇后退了几步,径直走回梅林。

谈胤胤看得一呆,不愧是那个斗兽场中能让萧二跪下的倔脾气,不管萧殷时的身份是权臣还是帝王,在她那都只有一个代名词吧。

疯狗。

他听到她这么骂过萧殷时。

前方是来赴宴的各国使臣和朝中官员,后方是三十二人高乘大轿,风檀不想被人当猴看,也不想就这么听他的话乖乖去轿子里,只能选择从梅林绕道走。

不过萧殷时既然发出命令,罗煞军自然会意地拦在风檀跟前。身后一片安静,唯有男人鞋履踩在雪上靠近的声音。

萧殷时向着风檀走去,脚步停顿在风檀身后半尺,看着她的背影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种无所遁形、被人逼迫到无路可走的感觉又来了,风檀压下胸中戾气,回身看着萧殷时,眸中是清晰的厌恶。

萧殷时早已习惯她不拿好眼色看他,风檀什么时候都硬气,但他今夜脾气显然不怎么好,怒意从始至终都是秉着的,斜眸睨了眼朱七,道:“把链子拿过来。”

风檀闻言握紧了手指,看到朱七早就备好了囚链,冷静的脸色微微一变,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顽抗在弱势时没有益处。

萧殷时紧跟着她上了大轿,刚进来所有秉着的怒意一同爆发,他一把将风檀拽到跟前,拉开她的衣衫便看到胸|前被踹处红紫色的淤痕,神色愈发不善,“扇我巴掌,打我踹我的时候动作利落,怎么到了外头就成了怂包?他踹你,你不知道躲开吗?你那扔也扔不完的枪呢?”

风檀简直心惊肉跳,刚得手的布防图还在衣服夹层里,得亏是萧殷时是粗暴地将衣服从肩头一把扯下来才没有暴露。

萧殷时的情绪在御极帝位多年中深沉难猜,今夜外显出来的愤怒倒是稀奇。风檀挨了他一顿臭骂,心中冷笑,若不是近身才能拿到布防图,她何须去挨一顿打。黎玺那一脚蕴了他八成内力,她又不傻,急着去被人揍。

蕴着内力的掌心贴上风檀胸口,萧殷时刚恢复的那点内力足以将风檀胸口淤堵的血液抚顺。

他紧紧盯着风檀的脸色,见她又侧首将剩余的淤血吐出来,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净了块手帕将嘴角擦拭干净,“底子薄就别挑事,等有能耐了也不迟。”

风檀好笑地看着萧殷时,这人可真搞笑,她跳城楼他发一顿火,她挨打他也发一顿火,她的火气憋在心里这么久忍而不发,他倒是仗着身居上位逮着她就发泄。

“蚂蚁进牢房自有出路,不必你在这瞎操心。”风檀把被扯开的衣衫穿好,转过眼珠看萧殷时,“他给的这点伤,哪比得了你。”

阴阳怪气的音调加上不冷不热的眸光,萧殷时想起她大前夜里的确忍到极致喊了几句疼,起初以为是她娇气,翌日醒来的时候看她身上的确没什么好皮了,到处都是他没忍住掐得、握得、吸吮出来的青紫痕迹,连着腿根处、腰臀处被顶撞出的红肿都没消。

不过外伤和内伤比不得,她的外伤在三日沉睡中每天都会擦药,如今已然痊愈,而黎玺这一击造成的内伤若不逼出淤血很难痊愈。

金丝楠木的桌子上烧着熏香,燃出来的薄雾氤氲了两人对视的目光,萧殷时看她气血恢复了些,道:“说说吧,为什么要弹人家脑门?”

他没直接算昨日她作弄他的账不代表不算了,风檀知道他这是要一笔一笔算清楚,他要着重报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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