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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罗煞军包围整座城池,而如今,他更想兵不血刃将人在眼皮子底下拿下。

两人都是析微察异之人,拉锯战是心智与力量的比拼。

靖德帝开出的条件无意于卖国求一己之安,风檀已是萧殷时的囊中物,他没必要割舍大片桦国疆土,倒也是拒绝得干脆,沉声道:“那便是没得谈了。”

阿日斯兰从腰间亮出了刀锋,萧殷时抬手示意准备进攻,两军交战的前隙里,风檀默默握紧了缰绳,随后调转马身往后狂奔离去!

萧殷时被她这番临阵后逃的动作气笑了,示意朱七递上弓箭来,伸臂朝着风檀胯|下骏马射去!

而阿日斯兰以为萧殷时要射杀风檀,在利箭破空前袭的瞬间用真气让它偏移了既定直线,竟径直射向风檀后心!

风檀听到身后有箭风袭来,偏身躲避开后心位置,利箭阒然穿透了她的肩胛骨,险些让她摔下马背,这块位置在临漳海域时就受过伤,如今又被穿身而过,疼痛程度极大上升。

风檀痛得闷哼一声,身后两军开始了厮杀,她不敢回头浪费时间,一甩马鞭让马儿跑得更快些!

看到利箭没射入风檀的后心,萧殷时和阿日斯兰都不约而同得松了口气,但萧殷时却不肯让风檀离开,策马去追时受到阿日斯兰的绊子,两人在马上大打出手,阿日斯兰到底是九品武者,萧殷时也不能一举将人杀死。

但九品武者的内力终究比不上宗师之列,萧殷时在数个回合后一脚将阿日斯兰踹下了马背,策马向着风檀离开的方向奔去。

看着前方即便中箭也依旧高坐马背逃跑的风檀,萧殷时不准备再给她放一点水,既然她次次逃脱都依赖于无人可出其二的轻功,不若今日就废掉好了。

弯弓上蓄满内力的钢珠精准射向风檀的腿弯,力道控制在能点穴破筋却不至于弄破皮肤之间,比方才还要激烈的疼痛传遍风檀四肢百骸,她在马背狂奔中出了层层冷汗,回眸眼见萧殷时要射穿身下马儿,她迅速掏出一颗烟雾弹抛出,彻底迷了他的视线。

方才躲避得不够及时,一条腿完好无损,另外一条却不再如往日灵活,提气飞身的力道都没有了,她心中惶惶加剧,却不敢在异国他乡露出半点怯懦来。

身后两军交战声越来越远,风檀四处乱抛的烟雾弹成功打乱萧殷时的视线,加上城中到处都是厮杀哭喊声,他没法因声辨人,这让风檀在逃奔过程中顺利甩掉他的跟踪。

往日繁华的京都城中商铺关门小贩歇业,风檀身受重伤,所剩体力无几,误打误撞来到一处刚被烧杀抢掠过的府邸,烫金的沉香木门匾倒扣在地上看不出府名,进门后宅院琳琅花草东倒西歪,花格窗上悬着的湘帘半挂不挂,她进了屋中后不敢点燃火折子看里面情形,在黑夜中摸索着拿出金疮药瓶,解开衣服洒了上去。

稍事休息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婴儿哭声传来,风檀顿住脚步,狠了狠心还是准备离开。那婴儿又是一声啼哭,在暗室中格外响亮,她心中天人交战,点了个火折子护着光芒让它尽量显得微弱,回转了身,迈着蹒跚的步伐,瘸着腿走向小婴儿。

他应该是之前被堵着嘴巴,经过时间的推移口中白布被吐了出来,藏身在暗匣中,看得出来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污血都没擦干净,脐带拖得长长坠在身前,他母亲不在殿中,唯有一个老妪模样的仆人倒在血泊里。

风檀判断得出来,这个婴儿身份不一般,但大乱面前,她自身都保得艰难,对于这样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婴儿,着实是无能为力。她在殿中翻翻找找,看到几瓶事先备好的牛乳,喂他喝饱后,自己也喝了半瓶充饥,将另外几瓶放到匣中,道:“能不能活下来,看你的命了。”

说罢她准备离开,婴儿的手指却忽然攥住她尚在匣中的手指,吃饱后对着她咯咯笑起来。

风檀闭了闭眼,不,不能带着他,但换个思路,她现在轻功施展不出来,孤身一人更是亮眼的目标,而如果带着他走入百姓聚集的地方,伪装成一个刚生孩子没了丈夫的母亲,或许会大大放松搜查军的警惕。

婴儿长得不怎么好看,皱皱巴巴得像个小老头,握着风檀的小手却格外柔软。风檀主意打定,从殿中找到一身女子衣物换上,带上人皮面具后抱起婴儿,转身走出院落。

京都城的排布她不大熟悉,所幸之前看过地图,将布局记了个七七八八,同帝京城一样,街坊排布和贫富有极大关系,平民百姓居住的上年坊距离这不算太远,她可以混在那儿先避避风头。

......

一|夜的混战结束了,上年坊的百姓房屋在乱军交战中被摧毁了不少,很多人露宿在外面,这让中年妇人打扮的风檀坐在人群中抱着婴儿并不显眼。

幸亏是刚刚入秋的节气,夜间并不算太冷,没有被子盖也没关系,风檀肩头的伤口因了孟河纳布尔特效金疮药的关系没有化脓,但还是一抽一抽的作痛不止,难办的是有些发瘸的腿,所以她尽量不站起身来惹人注意。

避光凉棚下有几个被炸毁了房屋的妇人,她们交谈的声音一声不落地传进风檀耳朵里。

“哎,听说了没啊,攻进来的反叛军胜了。”

“我就知道,皇帝老儿都弃城抛下咱们逃跑了,哪里还能赢啊。”

“两位老姐姐,不管他们谁胜,遭殃的都是咱们啊,昨天两军都杀到了我家门口,要不是我和老头躲进了地窖,那一炮打下来,我现在可都坐不到这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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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罢,示意旁边两个妇人一同看向风檀所在的位置,道:“瞧瞧这可怜的呦,刚生下来的孩子月子还没坐稳当呢吧......这、这是谁家的媳妇?”

另外一老妇从怀中拿出了块干饼递给风檀,道:“最后一块儿,你吃吧,奶水不足还得饿到孩子,可怜呢。”

风檀摇了摇头,她舔舔干涸的嘴唇,单手拢着婴儿,问道:“方才我听大姐说两军成败已分,那城门处何时能容人通行?我夫君想必还在城外等着接我们娘两。”

几个妇人都凑了过来,其中一个头戴蓝色布巾的大娘道:“约莫得过两日吧,新君刚杀入城,听说厮杀中跑丢了只狼崽,正派大军挨个街坊搜呢。”

另外一个头戴藕荷色布巾的大娘安慰道:“娘子放心,他们萧家人来回夺权,咱们平民百姓又妨碍不到他们,高墙之内找只狼还不好找吗,过个两三日,娘子就能和夫君团圆了。”

“哎呦呦,瞧这娃娃多乖,不过刚出生就碰到了军变,着实可怜。”

风檀寒意砭骨,若是轻功还在从城门遁走便不成问题,但萧殷时太知道怎么打蛇捏三寸了,他那一颗钢珠打在她的腿部经脉间,只要她想提气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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