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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以她如今刚踏上官场七品的官职,要做的事情受掣肘太多,如果有了刑部郎中这个身份......
风檀手指收紧,问道:“萧大人说话算话?”
“自然。”萧殷时隔着茶雾看过来,英俊的脸庞半数氤氲其中,“上一交易未毕,风大人不敢轻信也是正常。待明日,我亲去刑部放人。”
风檀闻言放下半数戒备,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现在就去诏狱描摹溯白身上的航线图。”
萧殷时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又拿出一本古籍,道:“不必。”
风檀疑惑道:“大人是要溯白一同前去?可我瞧着他再也不肯多透露任何讯息了。”
萧殷时将新拿下来的古籍连同方才那两本书一同递到风檀跟前,居高临下又一语双关地道:“冥顽不灵之人留之无用,他已经死了。”
“大人杀了他?!可航线图以纹身形式附着在他的身上,溯白死了,航线图还如何能够显现?”风檀接过古籍,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殷时,想要在他冷厉的面庞上瞧出点破绽的影子,“还是大人已经拿到了航线图?”
孤殿深夜寂静,唯闻乌啼声声,萧殷时从袖中拿出一卷绵韧的绢帛,摊开来看正是临漳海域群岛航线图,他语声凉薄地道:“诏狱手下功夫最好的锦衣卫仅用十五刀就将这张人皮完整剥下,放滚水里一烫,航线图立时显现。所以这件事,用不着风大人去办。”
乌啼止鸣,风檀看着眼前这位面如神祇手段狠辣的前任锦衣卫指挥使,言语断续无力地道:“大人......把溯白的皮肤......剥、剥了?”
萧殷时看着少年稍显动荡的神情,道:“我对人从不留有怜悯,亦不是什么手段干净温和的人,风大人这句话是明知故问,更是不该问。”
风檀惊魂已定,她在刑部大牢里见过婉娘身负枷锁受尽折磨的惨样,也从市井官场中听闻过萧殷时的惨烈手段,厉法酷刑是上位官员审问犯人的手段,生死簿上抬笔就能勾掉生人性命。
溯白于她而言只是一面之交,风檀并没有过多的情感波动,静了片刻后道:“萧大人好手段,动手利落的确省了不少麻烦事,那么婉娘之事,就拜托大人了。”
冬月破层云,清辉洒在藏书阁外四四方方的庭院中,忽有一队脚步声响起,数十名太监与宫女打着灯笼鱼贯而入,为首的宫装丽人形色焦急。
殿外值班懒洋洋打盹的太监被这阵仗吓得一机灵,高亢传唤道:“苏贵妃到!”
殿内风檀与萧殷时交换了个眼色,风檀脚步轻巧地躲到书架后面。
与此同时,殿门恰好被两名粉衣宫女推开,苏贵妃手腕搭在身旁的老嬷嬷身上提裙而入,不动声色环视了一圈殿内,才对着萧殷时道:“萧大人,本宫深夜相扰实属抱歉......”
她顿了顿,面露犹豫又焦急地道:“待姊她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本宫实属无颜面见萧大人,可方才待姊她难忍药效,敲晕了随侍的宫正司云姑姑,现下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她身上中了那么重的......春|药,本宫实在是担心得很......”
苏贵妃泪盈于睫,用手帕擦了擦落在颊边的眼泪,问道:“待姊她有没有跑来找萧大人?”
风檀躲在书架后,在听到苏贵妃的声音之后浑身一震,她用手指轻轻拨了拨紧靠在一起的书册,透过细小的夹缝看着烛光明亮处柔声泣哭的宫装女子。
苏贵妃头饰奢华,浓密墨发里插着的金步摇随着她垂首掩面拭泪的动作轻轻摇晃,抬首后容颜映在烛光里,于风檀而言,疑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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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贵妃同先皇后长得有十分相像。
风檀胸中燃起烈焰,她不可置信地将眸光刻在苏贵妃的容颜上,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唯有捏着书册的手指指节泛着青白。
崇明帝在孝贤皇后薨逝之后新纳的妃子容颜与皇后无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阿娘不是谁的替身,更不该死后还因为那张脸被人封印在密室冰棺里!
风檀怒火太甚,只听“咔”得一声脆响,手中紧握的书册封胶处被她弯折出声。
苏贵妃闻声向后望过来,疑惑方起,就被对面人的话语压回了心头。
“公主不在臣这里。”萧殷时不显情绪地开口,“公主今日给臣下的春|药甚烈,臣也险些抵挡不住,贵妃还是快些找到公主的好,否则被药效迷了心智,则为时晚矣。”
苏贵妃闻言顿时像被人架在了油锅上烤,贵妃仪态不在,眉目间唯剩对女儿处境的焦急,顾不得礼仪匆匆转身出了殿门。
书架后的风檀缓步走出,看着苏贵妃离开的身影面露复杂。
萧殷时道:“以你的谨小慎微不会出这样愚钝的差错,你认识她。”
风檀摇摇头,否定道:“不认识,失态是因为她与故人长得有些像。”
萧殷时看着情绪明显变得低落了的少年,罕见地说了句长言,“苏贵妃名唤苏梓柔,崇明十年陛下京郊祭天时在山野中巧遇,对她一见倾心,彼时后宫已空置两年,苏贵妃随陛下回宫后可谓荣宠至极,不足一年,贵妃有孕,十月后生下二公主凤待姊。” 网?址?f?a?布?Y?e??????ǔ?????n??????2?⑤?????????
风檀问道:“大人见过先皇后吗?”
“没有。”
那就是了,萧殷时入仕时阿娘已薨逝三载,他没有见过先皇后的相貌,所以风檀也敢无所畏忌地说苏贵妃与故人长得相像。
“大人可知......苏贵妃的荣宠程度与先皇后比之如何?”风檀勉力牵起嘴角笑道,“大人莫多虑,我只是好奇问问。”
萧殷时声音平和,“宫闱之事,我亦不清楚。”
“下官还有最后一问,”风檀站在光明处,抬头看着萧殷时问道,“六部九卿百官人才济济,大人为什么选了下官同行临漳海域?”
萧殷时半垂着视线,手指把玩着案上的檀香细烟转了个身,轻哂道:“风大人聪明,有血性,是名孤勇者。”
见风檀的第一眼,萧殷时便敏锐地感知到了少年身上某些特质,他看似是手捧蒹葭步上高台,实则步步都在不知死活地跌向尘埃。在这不惧不畏的孤狼战术中,他看到了似曾相识。
他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斗兽场里啮咬同类的自己。
他自大晄官场权斗倾轧中从白衣一步步走到如今高位,悲苦冷眼不知受过多少,抱着连他自己都道不清的心态,他很想知道少年步入斗兽场之后是被撕吞干净,还是将其他异端收入麾下。
至于如今助他一把,就像是......给多年前的自己一个造化。
萧殷时身在孤绝化境,鬼使神差得想要与这只云中白鹤同行一趟。
见萧殷时不欲多言,风檀便也不再问,她将萧殷时递来的书籍揣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