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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权参加科举的文章,极大地促进了当时女性思想层面上的解放。
风有命是为战斗而生的灵魂,是为女子平权而生的灵魂,她知道自古改革者少有善终,所以皇帝派军队来麟州捉拿她的时候,她的情绪没有一点波澜。
那日艳阳高照,麟州数万女子看着她被压上刑车潸然泪下,唯有风有命昂首高歌:“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风有命犯下惊世大案,皇帝震怒,以造反之罪将她缉拿下狱,下旨秋后问斩。风有命的妹妹孝贤皇后风桑柔为救亲姐一把火烧了未央宫,以己之命换姐姐之命,葬身火海。
风桑柔在自|焚之前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凤倾凰秘密送往宫外,并以皇帝唯一女儿的下落为要挟,不许他对风有命施加酷刑,否则皇帝此生绝不可能再见凤倾凰。
世人惊叹,风桑柔一生柔婉纯善,没人会想到皇后会为了救下亲姐公然违抗皇命,贞烈自焚。
然风有命所犯之案关系重大,即便风有命手中有皇帝嫡亲公主的下落,皇帝也不可能让她永远活在世人眼皮底下。
皇后身死之后,皇帝于狱中逼问风有命公主下落,无果之后愤然立下十年之期,十年一到,如果风有命还不肯开口,那么等待她的便是大辟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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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八年已逝,帝王之怒未消,虐杀之期将近,留给风檀的时间不多了。
而兵部尚书之子谷骏玮与户部侍郎诸友清在红袖阁中离奇暴毙,此事惊动朝野,害得婉娘身受酷刑,林晚舟亦受牵连被暗送至萧殷时手中,桩桩件件都使风檀营救风有命的步伐备受桎梏。
朝堂风云诡谲,背后之人以红袖阁中女子为饵挟权纵欲,却从未想过这样会碾碎她们的人生。
风檀看着满园春|色,炽烈的光点在满园花卉中闪耀不休,透过这些光点,她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坐在御花园石桌前,仰着头问先生:“先生,您说儒家迂腐,法家薄情,可弃了它们我便无书可读。”
风有命拿起风檀面前的书本,道:“那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那什么是精华,什么又是糟粕呢?”
“记住,”风有命注视着风檀的双眸,“凡是妄图教化你要怎样做一个女子的言论大多是男人要驯化你的荒谬之语,它们披上一层圣贤书的衣裳来蒙昧你的眼睛,须知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要会辨会悟,格物致知,则此心光明。”
看着小女孩困惑的眼睛,风有命握住她的双肩,语重心长道:“你看到的盛世,你读到的圣贤书,是男人们的盛世,是男人们的圣贤书,不是我们的。”
说到这儿,风有命讽笑起来,“温柔贤惠就是女人的天命?天命?这是谁扣上的天命?他们把女人排除在主流竞争之外,自己参加科举施展宏图,人生得意享尽欢,而她们......生来只是父纲夫纲里的附庸品,终其一生都是男人股掌中的工具,没有自由与人权。这世道病得太久了,乌云蔽日,所以她们才看不见光亮。”
风檀默然一瞬,道:“可是先生,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风有命握住风檀双肩的力气变大,她否定道:“不是的,我们还什么都没做。”
她深深地望着风檀的眼睛,慢慢松开女孩的双肩,道:“云层太厚,总要有人破开层云让太阳露出来。今日是我教给你的最后一课,明日之后,我便不再是你的教习先生。”
风檀拉住她的衣袖,抬头看着风有命,“先生要去哪里?”
远处宫檐上栖息着不肯离去的海东青,风有命身后的幢幢昏影碍不了她身前的半点晨光,她眸中载着宿命般的执拗,对风檀轻声道:“去告诉她们,她们是自由的。”
八年过去,风檀仍记得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得就像是初升之阳,蓬勃的朝气从中迸发,那是对新朝的向往。
高洁,刺亮,辉映万象。
那时先生立在深碧千红中,已是花中第一流。
风檀没有先生的大义,她只想救出红绣阁中深陷囹圄的婉娘与林晚舟,完成亡母之愿——为先生翻案,救出被囚于狱浮屠数载的先生。
至于这天下千千万万被儒法礼教吞吃的女子,足下逝者鲜血骇人醒目,风檀浇灭魂灵中恣肆燃烧的野火,一遍遍告诫自己,她无力去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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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鸿门轿
从仿春园中出来东行三里,再拐个弯就是陵东大街,刑部尚书高聿的府邸就在这条街上。
高聿出自淮西高家,大晄各省簪缨世家里高家排不上号,高聿本人也没有中过进士,不过他运气好,初入士林不久碰上了两淮盐运使这个朝中第一肥缺,任职期满后提拔成刑部左侍郎,又因为破获惊天动地的女祸一案而青云直上,任职刑部尚书。
在当年轰动朝野的女祸案中,高聿连夜枭首上百名参与造反的女子,将她们的头颅挂到刑场晾晒三天,死后不许家人敛尸。崇明帝心腹大患祛除,高聿从正三品升至正二品,时至今日,高聿已在刑部尚书一位上任职五年,期间手段雷霆狠辣,流出好色阴毒之名,京中百姓惧之程度仅次萧殷时。
高府朱门高墙,院中花木竹石收拾得虽不如仿春园有韵味,但也不失雅致。客堂有五楹之大,其间彩绘梁栋极尽藻饰,屋中有一张樱桃木的雕花八仙桌,上面铺满毛毡,笔墨纸砚陈列齐全。
听到脚步声,高聿从书卷中抬起头,笑道:“风大人来了。”
风檀敛衽行礼,“拜见高大人。”
少年垂着头,露出一段雪白光滑的脖颈,柔腻的肌理在日光昏昧的书房中泛着微光。
高聿浑浊的眼球微亮,声音干哑滞涩,听起来老而无力,“风大人刑科新贵,不知找老夫所为何事啊?”
风檀抬起头来,道:“刑科奉命稽查刑部诸事,下官昨日得知大人将红袖阁林晚舟无旨送入萧大人府邸之中,恕下官直言,大人此举有违法度。”
在去萧殷时府邸之前,风檀要先探一探高聿的虚实。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高聿看到少年的面容,苍老的脸面如同枯木逢春,一下子鲜活起来,他吞咽下口中涎水,道:“风大人所言本官自然知晓,可风大人啊,你不知本官的难处,陛下命我月内查出真凶,否则就让监察院来定我的罪!此案难办,我送萧殷时女人不过是为了能够宽限几日交差。”
高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诡,“风大人啊,刑部与刑科本是一体,你我之间......相煎何太急呢?”
又是威胁。
风檀方才在萧殷时手中已经领教过,高聿的言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