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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十分逼真,看不出假,更不必担心用了它,会犯“欺君之罪”。

毕竟皇帝已经知情了。

自然,靠此搭建君臣信任,看起来虽几分儿戏,却是两人心中都最认可的方式。

这一刻,陆挚正式接过“刀”。

他谢了假胡须,又说:“官家方才所言吏改,令臣想起段方絮段大人。段大人公私分明,刚正不阿,臣若与他共事,将化繁为简,事半功倍。”

裴颖一喜,道:“宣段大人。”



这一日,殿门紧闭,除了裴颖自己心腹太监,再没有谁进出过。

而陆挚、段方絮和裴颖三人,从天亮谈到天暗。

章程尚未定下,但大致情况,三人心内有底。

至于消息,自不可能放出去。

趁着天色昏暗,陆挚和段方絮出宫,到了宫道外,段方絮回身,指着陆挚:“陆大人啊。”

陆挚笑道:“段大人向来刚正不阿,莫要怪我把你拉下水。”

段方絮:“呵。”

他甩袖离去,步伐却轻快起来。

这几年,段家庆幸保留了段砚,只是段方絮仕途却几乎断于此。

段方絮虽从未说过什么,但眼睁睁看着自己过知天命之年,他心内多少不甘。

这次吏改,于他而言,也是大好机会。

……

云芹带陆蔗去见了林道雪、何桂娥。

何桂娥头胎生了个女儿,名叫爱春,女儿也已九岁,生得和她像,但比九岁的她高很多,胖墩墩的。

何桂娥捋着线,一边同云芹说:“看她日日吃得多,我这心里就舒服,好似我小时候没吃过的,她都替我吃了。”

云芹:“你现在也可以多吃点。”

何桂娥笑说:“多吃着呢。”

陆蔗离开盛京时,王爱春还小,两人这也才算第一次见面。

甫一见到陆蔗,王爱春惊讶:“表姑长得好像娃娃!”

陆蔗:“你也好像娃娃。”

两个小孩一个喜欢对方亮晶晶,一个喜欢对方肉呼呼,很是合得来。

云芹要带陆蔗走的时候,她们还依依不舍。

何桂娥笑说:“又不是见不到了,改日就去你姑祖家和表姑家玩。”

王爱春:“好。”

陆蔗:“一言为定。”

两人约定好后,云芹再与陆蔗去拜访宝珍。

她知道,宝珍代表宗室旧势力,霍征就是代表新势力。

陆挚回朝,必定令这两个势力都心生警惕。

几年不见,宝珍脱了稚气,眉眼明丽雍容。

她至今未嫁,日子倒也逍遥,但见陆蔗,她牵着她的手,来来回回看着,心中愈发喜爱,对云芹说:“小甘蔗像你,真漂亮。”

她又说:“不若叫她认我当干娘得了。”

陆蔗不好轻易答应,看云芹。

云芹搁下茶盏,说:“你家的姑娘呢,让阿蔗去见一见。”

这便是婉拒了。

陆蔗走后,宝珍拉下脸,站起身走到窗户处,冷声说:“不认就不认,谁稀罕。”

她犯孬性时说的话,云芹从不当真,况且方才着实落她面子。

云芹说:“我是有话跟你说,才支开阿蔗。”

宝珍背对她,气得不接话。

云芹继续:“接下来的时日,陆挚在朝中定有动作,到时候,我待你之心如旧,却不知你如何。”

这话音落,宝珍一下回头,惊讶地看着她。

好多年了,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话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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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宝珍第一反应是有点不开心,可是,云芹说的正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

她重视自己,才会不顾自己生气,直接这么说。

想通后,宝珍眼圈些微湿润,说:“我也待你如旧,说好了,我对他不一定手下留情。”

云芹笑道:“我知道,他是他,你是你。”

宝珍欢喜,这样通透的情谊,在权力之中又向何处寻找?

她道:“那,我们拉钩?”

云芹:“好。”

两个女人伸出尾指,勾了勾,既觉得幼稚,却又满心温暖,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多时,陆蔗回来了。

这一回,云芹问宝珍:“你方才说的可还算数?让阿蔗认你做干娘。”

宝珍只等着这一句,当即说:“怎么不算数,阿蔗可愿意?”

认个强悍的郡主当干娘,百利而无一害。

陆蔗是继承了陆挚的精明的,立刻端茶给宝珍,软声说:“干娘。”

宝珍:“诶,干娘给你打个大甘蔗。”

陆蔗:“金的吗?我爹爹给我娘打了好多金簪子呢。”

宝珍:“保管金的。”

云芹想起从前那一大樽金甘蔗,宝珍还真会这么做。

她阻拦:“你们别想太美了。”

她可不能替陆挚“受贿”。

这一日,王府里自是一番乐趣。

晚些时候,天色稍暗,宝珍要留云芹陆蔗吃饭,陆挚早她一步,已来接人。

宝珍送云芹两人到门口,只看夕阳下,陆挚身着紫袍,目中精锐,蓄须后气度更为威严。

他朝宝珍颔首,看向云芹和陆蔗,笑道:“回家吃饭了。”

陆蔗惦记着自己消失的大金甘蔗,说:“知道啦。”

云芹刚要走,被宝珍拉了一下。

宝珍附在她耳畔,小声:“你老实说,你的拾玦的胡子是不是假的。”

陆挚已蓄须,但也有人声称自己偶然看到陆挚没蓄须。

这些话传得奇哉怪哉,神乎其神。

想到京中竟是在八卦这种事,云芹脚趾都在忍笑。

她面色不改:“是真的。”

她不算骗宝珍,陆挚还真蓄过胡须,只是被她误剔了。

现在他是假胡子。

宝珍信她:“哦,那好吧。”

打从宝珍找云芹咬耳朵,陆挚就好奇,等回到家,晚饭还没上,云芹和他回院子里换衣裳。

陆挚第一句就问:“你的郡主又说什么了?”

云芹招招手,让他低头,小声说了那事。

陆挚这才一笑。

他摘了胡子擦脸,云芹把玩他的假胡子,笑意盈盈,说:“我给你贴上?”

陆挚:“好。”

云芹捋顺胡子,摆弄片刻后,突然把它贴在陆挚鼻子上。

她要跑,陆挚却早已猜到,拽住了她,道:“就知道你使坏。”

云芹:“哎呀。”

两人在房中玩闹片刻,这才往正堂走。

正堂内冒出饭菜香气,陆蔗也换了身衣裳,五妹蹲在餐桌下等人偷偷喂它。

陆蔗逗着五妹,一边和卫徽说:“下回爱春来玩,你就知道了。”

卫徽:“好。”

听到云芹陆挚的脚步声,他们抬眼看去。

一刹,卫徽嘴角抽搐了一下。

陆蔗更是笑得前仰后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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