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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君立刻“落井下石”,讥讽两句。

邓巧君正看笑话,不料韩银珠在云芹那碰壁,也攒了脾气,回头就对她说:“我儿子再如何,也比三弟那废人好!”

邓巧君指着她,脸都憋红了:“你说善宝是什么?”

韩银珠:“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

云芹:“……”

韩银珠不是来找她吵架的吗,怎么她们吵起来了。

云芹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留着,这时,陆挚从东北屋外进来。

何佩赟现在一看陆挚,心下就害怕,躲到韩银珠大腿后。

韩银珠也不理会邓巧君,就把方才那套说辞,车轱辘似的重复一遍,又说:“好一个‘武秀才’,你是先生,偏就只会打人,不懂教人的吗?”

陆挚先把饭菜给云芹。

他长眉微压,冷声道:“你再有不服,这事也是大表兄托我的。”

韩银珠不是不记得丈夫的嘱咐。

她也冷笑:“好啊,你大表兄明日考完回家,到时候你自己和他说,是你打了佩哥儿,我才不让他去你那儿读。”

陆挚:“自当如实告诉。”

韩银珠拽着何佩赟:“走。”

他们出去时,春婆婆正好找来,韩银珠用肩膀顶开她。

原来是韩银珠声音尖利,老太太那边都听到动静了,春婆婆过来询问情况,得知此事,叫陆挚和云芹提上食盒,去老太太房里吃。

何老太房中也挂了毡帘,何老太戴着一条兔皮抹额,手上焐着手炉,在门口踱步,何玉娘听到叫骂声,有些害怕,躲在桌椅处不动。

何老太自然认得出那闹声,是大孙媳妇的。

都不用仔细想,就知是重孙何佩赟在私塾闹出什么事,这事也是迟早的,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因此,春婆婆过来,只对她使了个眼色,老太太就心领神会。

她招呼陆挚、云芹:“来了,先坐下吃饭吧。”

何玉娘也一手牵着一个,开心地说:“吃饭。”

天冷,耽搁这么一会儿,食盒带来的豆饭,都没那么热乎了,

陆挚一手挽着袖子,拿着调羹,舀了一勺烫烫的酱烧茄子,放到云芹碗里,又给何玉娘舀了一勺。

云芹搅拌饭菜,往嘴里满满塞了一口,炭火烧的饭融着茄香,她烧的,她知道有多好吃。

何老太却缩着手,迟迟没有动筷。

陆挚见状,也要给何老太舀一勺,老太太摆摆手,面色担不住的愧意,道:“阿挚啊,我老了,对很多事,有心无力。”

她开口,云芹便停下碗筷,何玉娘看大家都不吃,也不动了。

陆挚笑着安抚何老太:“祖母见外。若说是表侄的事,原是大表兄托我,我今日就因表侄坏了规矩,罚了他。至于大表嫂说的,我不放在心上。”

阳河县人习俗,当面喊“外祖母”并不会加“外”,只道是“祖母”,就是为了不生分见外。

何老太知道,为一句“祖母”,陆挚答应了何佩赟入学。

否则陆挚这么通透的性子,怎么会收了亲戚的小孩,不管不是,管了更不是。

何老太深知管人之难。

家里二十多人,都是些面上怕她,心里半点不服她的,韩银珠娘家韩家,也帮了何家许多,她婆婆管不住她,何老太是太婆婆,要不是大事,更难管她。

何老太心下难过,玉娘和陆挚回来时,她就决定,要好好护着女儿和外孙,让他们能够在这里舒心地住上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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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做到。

这次是她的缘故,平白叫陆挚受了委屈,可是孙子里,最争气的是陆挚……

陆挚轻轻叹气,云芹也叹了口气。

何老太回过神,问云芹:“你叹气什么?”

云芹吃下一口饭,笑道:“我以为表侄还得被打,才刚削荆条,或许白干了。”

何老太听懂了,好气又好笑。

陆挚也笑:“若能用上,也无妨。”

何老太忙也摇头,云芹都这么说了,不打管不了,打了韩银珠又不让。

她不能再逼陆挚看她情面,不计前嫌,继续教导何佩赟。

老太太拍板,说:“既然韩银珠不识目,佩赟去私塾上学的事,就算了。”

一旁,春婆婆也说:“是啊,她要自己找办法,就自己找吧!刚刚可结实地撞了我一下,哎哟。”

何玉娘不懂,但看大家又有说有笑,她也笑了,学舌:“算了算了!”

不多时,陆挚和云芹吃完饭,收了碗筷食盒,出何老太屋子。

两人走回东北屋子,对视一眼,忽的,笑意从眼里漾了出来——

小半个时辰前,陆挚回到家,就同云芹说他今日罚了何佩赟。

当时,陆挚道:“大表嫂的性子,只怕不会忍这口气,但我敢打他,自不怕被找麻烦。”

云芹支持:“少教一人,好。”反正也没钱。

陆挚犹豫了片刻,还是闭了闭眼,轻声说:“但是,祖母那边不好交代。”

何老太多希望何家几个孙辈,能够好好帮扶。

她经历过何家依附冯家的时代,有眼界,心知兄弟阋墙只有祸,没有利,但若能同心,其利断金。

所以她私心希望陆挚继续教导何佩赟,只是韩银珠插手的情况,有一就有二,陆挚也已尽义。

陆挚思索着,云芹看看左右,用一根食指,朝他勾了勾。

她眼底里藏着狡黠星点,陆挚看她那双明媚清澈的眼儿,不由微微倾身。

云芹附在他耳边,小声:“就说:我备了荆条。老太太懂了你管教不易,她爱重你,不会让你为难的。”

陆挚揉了下耳尖,笑道:“好。”

这种事,还得第三个人推一把,果然,陆挚在外祖母跟前过了明路,挡掉差事,得了一身轻松。

此时,两人在屋内,好不容易笑缓了,陆挚扬唇又是一笑:“你怎么想到,用荆条提醒的?”

云芹:“我没有想啊。”

陆挚:“嗯?”

云芹比划了一下:“我是准备好了的。”

说着,她掩门,门后倚着长短荆条十数,有的还削好了。

云芹:“你那戒尺厚,打起来却不算真疼,”她拿着荆条对空气甩了两下,发出破空声音,“这种不会打坏人,又很疼。”

她献宝似的,双手把荆条递给他:“喏,拿去书院用。”

陆挚:“……”为什么妻子对打人这么熟稔。

……

隔日,何宗远考完了。

乡试共考了三天,这三天都不能进出,实也是艰苦,何大舅把人接回家,何宗远吃了点水米,瘫了一天,人才缓过来。

今日正好初三,陆挚休假,正堂,何老太坐在上首,大舅、何宗远、陆挚接连坐下,手边都端着一杯茶。

何老太紧张了几日,终于能问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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