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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亲也都睡着了。
他记得,她不习惯夜里还有光。
陆挚连忙放轻动作,将画用笔筒压着晾干,卷起一沓大字,端着烛灯,轻声掩门。
到屋外,他捡了块地坐下,就着月光与烛色,悄声检查学生课业。
……
夜里,何善宝擎着灯,悄悄回家。
早上他去县里找人吃酒,一个不留神,在外面逗留到现在。
进了小院落,他发现陆挚在外面,很是吓一跳,嚷嚷:“陆挚?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饶是还有好几步的距离,陆挚也能闻到何善宝身上的酒味。
他屏了屏息,压低声音:“烦请表兄小声一些。”
“哦,”何善宝打个酒嗝,摆摆手,“知道了。”
待他进了主屋,兜头就是邓巧君一顿鞋底:“何善宝!你还知道回来!”
何善宝:“嘘,嘘!秀才在外头,方才还叫我小声呢!”
提到陆挚,邓巧君注意被转移:“他在外面?难怪我总觉得外面有点光。”
她悄悄到窗口,陆挚身影处在灯火融融里,青年眉宇细腻俊美,执纸张的手,都被光照得如玉清雅。
邓巧君怔然。
何善宝凑过来:“这么晚了,他为什么在外面。”
邓巧君眼角余光扫到身边,才刚看了陆挚,她忽觉不忍细看何善宝。
有种想把他赶出去的冲动。
她推开何善宝,用手扇扇何善宝身上的酒味:“我哪知道。”
“对了,”她说,“傍晚时,老太太叫我去说,以后我们住新屋子,我知道你手上藏了些钱,都拿出来用吧。”
前头二房出了三四十两,邓巧君觉得太多了,现在房子要给自己,她就嫌少了。
怕七八十两的屋子不够好。
何善宝惊喜:“真的?”
能住新屋当然是好,可他不太敢相信,道:“老太太怎么可能让我们住新的?”
何家上下老小都知道的,何老太偏疼何玉娘,这新屋原来也是诈了两个儿子,专门给何玉娘的。
邓巧君:“我骗你不成,就是秀才提的,老太太才答应。”
何善宝欢喜:“那我要建个书房,我县里的朋友都有书房……”
邓巧君听笑了,啐他:“就你大字不识几个,要书房?做你的大梦,还是说,你想滚出去同秀才一起喂蚊子?”
何善宝悻悻:“不敢不敢。”
这么说着,邓巧君恍然大悟,小声:“你表弟是不是被云芹赶出来的?”
何善宝:“什么?”
这几日,云芹和何玉娘相安无事,邓巧君难免奇怪,现下,终于有云芹是悍妇的佐证了。
她赶紧说:“云芹难道肯住旧屋子?定是秀才擅自同老太说,要换屋子,云芹知道了,把他赶出来了。”
何善宝顿觉有道理。
老实说,后来见过云芹后,他再没觉得对不起陆挚,心里十分发酸,要不是他撮合,陆挚哪会娶到这般好容貌的姑娘。
偏偏陆挚不以为然,待他十分冷淡。
前几日,何善宝和县里的几个朋友,吹嘘自己有个秀才表弟,大家起哄要认识。
他去问陆挚,却被陆挚以私塾繁忙为由,推拒了。
叫何善宝好没脸。
于是何善宝身心舒畅,幸灾乐祸起来。
他媳妇这样的脾性,已经够泼辣的了,何况有悍妇名声的云芹,长得好看顶什么用。
倒是邓巧君突的冷笑,她虽往日对陆家母子多有不满,但一码归一码,凭什么云芹敢把人往小院赶?
她嫁进来两年了,没这么对何善宝,才刚嫁进来的,却这么嚣张。
那云芹,还真当她自己是个宝不成?
…
作者有话说:
【那云芹,还真当她自己是个宝不成?】
云芹:[奶茶]
陆挚:她是!
第12章 糖糕。
……
鸡鸣几声,天光漫过屋檐,又是新的一日。
陆挚起得比鸡早,早就收拾停当,去私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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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轮到云芹邓巧君去厨房帮顾,云芹比平时早醒一些时刻,简单挽起头发,她出门打水,碰到邓巧君。
邓巧君平时当没见到她,今日却突然嗤笑:“你倒好,霸着一张床,昨晚睡得可舒服?”
她以为何玉娘自己睡,云芹和陆挚一张床,云芹既把陆挚赶出来,岂不是自己霸着一张床。
云芹不解,倒也如实应到:“舒服的。”
邓巧君一时语塞。
不多时,云芹洗漱完毕,到了院落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邓巧君冷着个脸过来。
看何玉娘在,她撇嘴:“这是要去厨房,你带她做什么?”
她语气重,何玉娘抓着云芹袖子,躲在她身后。
云芹只问:“家里不让婆婆去厨房吗?”
邓巧君:“太婆婆那么偏心,家里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
何玉娘不懂。
云芹对何玉娘解释:“家里什么地方,你都能去。”
何玉娘又高兴了,朝邓巧君嘿嘿笑了两下。
邓巧君暗骂一句傻子。
厨房靠近西院,砌了两处灶台,有些挤,却也井井有条,几人到厨房,厨娘胡阿婆已经备了菜,锅已经上汽了。
这胡阿婆也是何家的老人力了,生了个不孝儿子是无赖,总是为了钱打她,原先过得十分艰辛。
何老太不忍,在厨房旁边围出一方地,供她歇息,胡阿婆若无旁的事,就留在何家住着,一月领半贯的工钱,说是厨娘,但扫地盥洗,什么杂事都做。
她有一只眼睛不好使,看人总半侧过脑袋,手脚却极为利索,做事也很细心。
何家人口多,每个人、每个院子分多少吃的,她都了然于心。
之前云芹和陆挚成亲第二天,被锁在东北屋出不来,是胡阿婆发现多出一份早饭,算了算那天陆挚休沐却没来领,她去查看情况,方把他们放出来。
胡阿婆指着一个木桶,对她说:“昨天陆老爷提了条鱼来,这是你们屋的。”
何家厨房包揽了家中所有人吃食,除了何老太,谁有什么要吃的,得自己加钱买,或者加菜。
像陆挚带回来的鱼,就默认是云芹和陆挚的。
桶不大,云芹一打眼过去,不由倒吸口气:“好肥的鱼。”
那条鱼有她半个手臂长,沿着桶壁卷起来,满满当当的,白目圆睁,两腮在水下有规律地摆动着。
何玉娘也凑过来一瞧,耸然一惊,吓得躲远了。
胡阿婆笑着说:“是鲩鱼,很大哩,又活泼,我昨晚也吓一跳,还得找个盆装满水,压在桶上,免得它跳出来。”
胡阿婆问云芹:“你会杀鱼么?”
云芹:“会。”
胡阿婆:“那成。”
何玉娘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