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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不知怎能,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与自己相认,也可能是在心虚自己的表里不一完全被最为在意的人知道,没由来的心生了怯。
屋内响起玉流朱不甘沙哑的喊声,“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了,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玉棠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青绿半掀着眼皮,问慕寒时。
“她的身世,值得大做文章,再等等。”
慕寒时说着,手下的力道紧了紧。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走出了神武营,所有人见之,皆是无比震惊。
一直到上了马车,沈青绿被禁锢的手才得到了自由,但与此同时,车厢内的空间恰似另一种禁锢,困住的是她整个人。
呼吸相近,气息相融,这样的情形才是最为令人不知所措的。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他是哥哥,但却有一道声音在声嘶力竭地反驳,他不是哥哥,他是她的丈夫。
“怎么了?是不是冷?”
他问出声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抖。
“不,不冷。”
“我抱着你,你应该就好了。”
须臾,她落入男人劲瘦结实的怀中。
慕寒时慢慢地低头,意图不言而喻。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心跳得厉害。
当温热的掠夺厮磨碰上她的唇时,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内心不停地尖叫着:怎么办?她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违和别扭,甚至好像他们本该如此。
难道她以前潜意识中对哥哥就有非分之感?
慕寒时感觉到她的反应与迎合,疯狂之中掺杂着狂喜,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的阿朱……
不认他没关系,只要他们都活着,她在他身边,认他这个丈夫就足够了!
第125章 滴血验亲
*
白色的病房,充斥着药味和消毒水的气味。
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虚弱中带着几分茫然的目光在看到守在床边的一家三口时,发白发干的唇努力上扬,笑容苍白无力。
“阿朱,你醒了。”温婉美丽的女人爱怜地摸着她的脸和发,声音极尽温柔。
又一次下病危通知,又一次闯过鬼门关。
她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很怕很舍不得,怕自己病危醒不过来,再也呼吸不到活着的空气,舍不得他们带给自己的温暖。
“妈妈,爸爸,哥哥。”
“我们都在。”女人的声音更柔了些,“你一定会好的,妈妈和爸爸还等着你像别的孩子一样,想工作就工作,想嫁人就嫁人,想生孩子就生孩子。”
“妈妈说的对,你还小,这辈子还很长,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儒雅的男人含笑看着她,满眼都是温和。
她的眼神慢慢抬起,落在始终没说话的青年身上。
青年清瘦而温润,目光却极极深邃,“阿朱,等你好了,无论你想工作,还是想嫁人生孩子,哥哥都陪着你。”
没有人觉得这话不对,包括当时的她。
沈青绿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红色绣锦的床帐。
一室的静谧,似乎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暖黄的烛火晕染出一室的喜庆温馨,在深夜中尤其的让人心安。
她轻轻转过身,认真地端详着身边的人,如玉雕刻而成的面庞,极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优越的下颌线。
哥哥……
他怎么会在这里?
去到新家的五年后,她无意中得知当年养父母去孤儿院领养孩子是他的请求。他有心脏病,怕自己没有办法陪父母到老,所以坚持让父母再养一个健康的孩子。
可惜的是,因为她的出现,养父母不仅没有得到一个健康的孩子,反而还多了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她突然很内疚,很难过。
她死了,如果哥哥也没了,养父母该怎么办?
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敢面对最残酷的答案,像个乌龟一样刚刚探出个头来,又立马缩了回去,继续窝在自己的壳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幽静的寂夜,连叹息都显得格外的沉重。
当她重又背过身去,侧对着床里时,原本应是睡得平沉的人却翻了个身,从后面将她抱住,四肢如触手般,把她牢牢禁锢着。
她感觉着男人的体温,没有挣扎,也没有叫。
这样的禁锢本应不舒服的,她却莫名觉得有安全感,迷迷糊糊地睡去,又迷迷糊糊地醒来,醒来时身侧已没有人。
夏蝉说慕寒时天没亮就出了门,而此时已经辰时三刻。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是半夜回,天不亮就走。如果不是知道他实在是忙,她还以为他是在躲着自己。
一直到第四天,玉流朱的事终于有了下文。
那就是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是信王提议的,他闭门多日,一朝露面竟然不是为了还被围困的安远侯府和兴义伯府。
安远侯府和兴义伯府的事还在调查中,外面把守着神武卫,所有人不得进出,自是人心惶惶,不少与他们走得近的人暗中活动着,如热锅边上的蚂蚁。
这般情形之下,身为他们最大的倚仗与靠山,信王不为他们奔走,反倒为一个奸生子出头,由不得让人深思。
消息传到宸王府时,沈青绿见到了接连四天都没有打照面的人。
四目相互凝视着,她定在原地,看着那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走近,清冷俊美的五官在她瞳仁中渐渐清楚,与另一张脸来回地切换着。
她的气息不由急促起来,心也跟着狂跳不止。
清淡的竹香越来越近,她像是才看清对方的样子,恍惚着,出神着,“信王提出滴血验亲,不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还要我们这些命妇进宫,是不是要有大动作了?”
她听到这件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信王要反!
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掌握住,飘忽的心瞬间落回原来的地方。
“天武卫近几日确有异动。”慕寒时牵着她,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细嫩的肌肤,“他筹谋多年,我们也是,大抵是要面对面了。”
果然!
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们有几成把握?”
她不想死,也不想他死,她想要他们都活着。
他将她的手握紧了些,幽深的眼神失了往日的平静,“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
禁庭的宫墙巍峨耸立着,守宫的侍卫肃穆严明,不时有来回巡视的长明卫。
文武百官从西侧宫门入宫,命妇们则从东侧宫门进去。
沈青绿与顾如许孟氏一道,走在命妇们的前面,身后传来杂乱的谈论声,八卦着玉晴雪的风流韵事,猜测玉流朱是不是魑王的骨肉。
她们兴致勃勃,如同赶赴一场盛大的热闹。
所有人到齐之后,太监尖细的声音高喊着“陛下驾到。”
众人恭迎着,高呼万岁。
凤帝在前,随后左边是窦贵妃,右边是凤承英。
长明卫严阵而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