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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让她心生幻念。
当她回到王府,站在新房所在的院前时,看到的是空着的匾额。
杨贞不知何时过来,低声道:“王爷说,这院子叫什么名,还得王妃定夺。”
说完,他递上一个匣子,“这是王爷的私产地契房契,请王妃过目。”
沈青绿自是不会推拒,将匣子接过。
匣子里正如他所言,全都是地契房契,有京中的,还有京外的。
她一张张地翻着,突然目光定在一张契纸上。
这契纸上的地址是……
鹿鸣山庄!
第123章 证实
她记得顾如许说过,鹿鸣山庄的主人姓郭,如今的庄主是郭家的嫡系子孙,且那日她寻访时,分明亲眼见过郭庄主。
那这地契又是怎么回事?
重看一遍,还是没错,确实是鹿鸣山庄。
当日她之所以寻访山庄,是为了弄清楚那文昌壁上存在十年之久的何以留白四个字,如今想来或许那郭庄主和老者出现得实在是及时,似是专程等着她,为她解惑排疑一般。
若不然为何偏偏就那么巧,她去时那上联竟然有了下联,且她去找答案时就有人给了她答案。而能做到这两点的人,只有山庄背后的主人。
须臾,她想到一种可能,内心再次山呼海啸。
她克制着翻涌的情绪,面上并没有显露多少,将所有的地契房契过目一遍后,问杨贞,“王爷让你把这些东西给我,可还说了什么话?”
杨贞回道:“王爷说了,这些东西交到王妃手上,任由王妃处置。”
这是托付家底吗?
她不动声色地东西重新装入匣子,递给旁边的夏蝉,然后请杨贞入座,“我正好有些事想问杨总管。”
杨贞恭敬从命,正襟坐下,“王妃有话尽管问,属下定知无不言。”
知无不言好。
她垂着眸子,掩去眼底的墨云翻滚,“杨总管在王爷身边多久了?”
“属下跟着王爷有十年了。”
十年。
那就是慕寒时以慕家子孙的身份住进勇毅侯府的那一年,十年之久的朝夕相处如影随行,想必对主子的事知道极多。
“我才嫁给王爷,对王爷喜好脾气尚且知之不多,有心想多了解一些,比如他这些年做过的事,不知杨总管可否与我说道一二?”她缓缓地抬了抬眼皮,艳色的脸上恰当好处地现出新嫁娘的羞涩之感。
“不知王妃想知道哪方面的事?”
“那就从那个棺材铺子的事说起吧。”
杨贞闻言,点了点头。
这事他确实知道。
因为棺材铺子也好,寻珍阁也好,皆是他跟随慕寒时的那年开的张。
他眼里的慕寒时,太过少年老成,且智多近妖,但却是个藏心不显,极其念旧重情之人,那棺材铺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爷看着冷清,实则心中有情,每年都会在一些特定的日子亲手糊纸马折元宝,再亲手烧祭。”
“他应是太过相念先帝和自己的生母,才会以这种方式祭奠。你可还记得都是哪些日子,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杨贞记着慕寒时的吩咐,那就是无论沈青绿问什么,一定要如实相告,他以为这是慕寒时对沈青绿的看重,暗道自家主上料事如神,竟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他对那些日子烂熟于心,无需回想便能脱口而出。
当他说到“五月初九和十一月初三”时,沈青绿搁在膝上的手瞬间成拳,拼尽全力死死地握紧,直至关节泛白。
五月初九是她的生日,而十一月初三是她死的那一天!
这不可能都是巧合!
如果真是哥哥,为什么不和她相认?
她怀疑着,惊愕着,因为压抑情绪而越发漆黑的目光中,慢慢显现一道颀长如修竹临风的身影。
“王爷。”杨贞站起来身,拱手行礼。
“你们在说什么?”慕寒时似是随意一问,坐到她旁边,幽深的眼眸看着她,“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还没睡好?”
她的眼睛里,满是眼前之人的模样,不说是长得毫无相似之处,性情更是完全迥异,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哥哥?
“你让杨总管把这些东西给我,我想着怕是你的家底都在这,所以留他下来问了一些事。”
慕寒时看了杨贞一眼,杨贞立马识趣退到外面。
他转过头来,再次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可以问我。”
真的能问吗?
她问自己,自己如果问了,那么到底是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是希望他是哥哥,还是希望他不是哥哥?
“好,我以后若有想知道的,我就问你。”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不躲,另一个也不闪,旁人瞧着是眉来眼去的浓情蜜意,只有她知道,她是在掩饰,掩饰自己的怀疑,掩饰自己内心的忐忑。
暮色落了下来,幽幽地笼罩着他们。
夏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询问他们是否要掌灯。
慕寒时大手一伸,握住她的手,“困吗?”
她心头一跳,先前白日里的荒唐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幸好光线灰暗,很好地模糊了她艳色面庞上的红晕。
“困……还是不困,我一时竟有些不知道了。”
慕寒时轻笑一声,拉着她起身,“你想不想看一看灯火中的东临城是什么样子?”
她忙点头,眼里像是开出花来,赶忙将夏蝉唤进来帮自己更衣。
主仆二人一进内室,慕寒时缓步往出走。
“方才你把那些东西交与王妃时,她是否看过?可有问过什么?”
杨贞自是没有隐瞒,将先前他们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如实告之。
慕寒时不动声色地听完,眸底如渊。
*
站在庆丰楼的顶楼,入目所及的是整个大邺王朝极致的璀璨繁华。
灯火如繁星,装点着这座京都的昌盛。
酒香与舞乐声随风飘荡着,萦绕鼻尖与耳旁,回味悠长又余音缠绕,让人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恍若梦里的隔世之感。
沈青绿临于边上,俯瞰着陌生的繁华,任凭微风拂面,康健的身体没有一丝不适,这种感觉让她险些喜极而泣。
她在感受,在看风景,而慕寒时在看她。
“喜欢吗?”他问。
她毫不迟疑地点头,喃喃,“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
以前她那么努力地想活下去,做梦都想有朝一日自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但很可惜,她没有一个好身体,别说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到哪里就去哪里,就连想吃什么都不能吃。
而今她的愿望是不是都可以实现了?
“你还喜欢什么,想做什么,你告诉我,我都会帮你实现。”
慕寒时的声音像是蛊惑,破开她心间的那道屏障,直戳最深处。
“我想尽情吃喝玩乐!”
“好,我陪着你。”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