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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有条,无需没事找事。”

她方才已经看出来,府里一切章程极简却极干净利落,规章与奖惩制度也与沈府的大不相同,看着颇有像后世的管理。

从作画的手法,到管理人的方式,还有暗中想托举侄女成为大邺之主的行事作风来看,眼前之人的思想十分超前。

但看起来又不像是穿越者。

“你若不想管,那就不管。”

这样的回答听起来倒像是合了心意,难道真的是试探?

沈青绿琢磨着,面上半点不显。

她眼神澄明,瞧着一派云淡风轻,似是没有半点心思,右手却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耳垂,随意地捏了一下。

慕寒时见之,眸色骤深。

“若是闲来时,想找些事做,也可适当地管上一管。”

“行。”

如此进退皆宜,给予她充分自主权的事,她自然是满口应下,私心想着从种种方面来看,这个人虽然一开始给她的印象不算好,但如今看来或许不难相处。

单凭思想超前这一点,就已完胜这个时代的很多男子。

“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可说出来,我定然全力相助。”

“好。”

沈青绿应着,心里却觉得有些怪异。

这番话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承诺,且还是无条件的承诺,若非极其信任,或是感情极深,万不会做出这样的言语。

只是他们一没有日久的相处,二没有患难与共过,何来的信任与深情?

但她不会问,反而装作十分受用的样子,浅浅地笑了一下,转身去倒茶,手将将碰到茶壶就被一只大手覆上。

她微微一侧头,对上慕寒时深幽的目光。

“我心悦的人是你,你想做任何事,我都会帮你。”

认真的吗?

如果是为了沈家的拥护而千方百计巩固这段婚姻,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信还是不信?

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摇摆。

男人气息与气势将她包围着,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却也知道没有逃的必要,眉眼一弯的同时,伸手抵着慕寒时的胸膛,声音娇轻,“口说无凭。”

慕寒时包住她按在自己胸口的手,眼神越发幽深,“那我立字为证。”

她但笑不语,倒要看看这人会不会真的写下来。

当慕寒时走到桌前,真的磨墨提笔时,她还在想这也是试探吗?

白纸上很快跃现黑字,笔走龙蛇锋芒毕现。

她记得养父和哥哥的字,一个遒劲大气,另一个行云自若,与这些字的风格都大不相同。

也不知怎么地,她脑海中忽然浮现新婚夜的那个梦,一时竟有些恍惚,发散着思绪,胡乱地想着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莫非她内心深处想嫁的人是哥哥?

这个念头一起,她觉得自己大抵是有些魔怔了。

“你看这样写可好?”

慕寒时低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因为羞臊而止不住面颊发烫,赶紧去看那纸上写了什么,一看之下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人是不是在发疯?

只见纸上写着:我凤迟心悦沈离,心甘情愿供她驱使,事事遵从她的心意。我之钱财尽数归她,我之性命也为她所有,特立此据为证。

“王爷,这……”

“叫我无禁。”

“……无禁,你对我真的用情至此吗?”沈青绿装作感动的样子,暗自想着不管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可不会将这样的好事推开。

当下将那张纸拿起,眼眶泛着红,娇软的身体似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站不稳般,晃动的同时打翻了桌上的折子。

折子散落开来,现出里面的字迹,与她手中的一般无二。

她赶紧拾起折子放好,再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收起来。

慕寒时低着眉,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目光中隐有几分骄傲之色,为她的心机与聪慧。

尔后,心下一声叹息,为自己的贪心。

仅是她在身边已然不够,他还想要的更多,想要她的爱,想要她的心,想要她的心甘情愿,渐渐堆聚的贪心化成强烈的占有欲。

他没有克制,直接将人往怀里带。

四目撞在一起,沈青绿从满布危险的眼神中得出他的想法,倒是没什么惊讶或是意外的,就是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当红帐落下,遮住因他们而生的春光时,她脑海中竟然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她嫁的人是哥哥……

“你在想谁?”慕寒时停下动作,幽幽地看着她,额头和脖颈间暴起明显的青筋。

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下,慢慢闭上眼睛,“我在想你。”

话音将一落,男人的身体一沉。

然后,她再也无暇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

翌日。

快近午时时,夏蝉才听到内室传来自家主子的呼唤。

她连忙掀帘进去,几步就到了红帐前,脸上泛着红云,低着头侍候着。

沈青绿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昨晚上一夜云雨不断,不同于新婚之夜的浅尝辄止,有的人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那仿佛吃不饱的饿狼模样,直叫人腿肚子到现在还在抖。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也不遑多让。

至少目前为止,沈青绿觉得枕边之人的心思不可以常人论之,十分的难以琢磨。

正坐在镜前梳妆时,忍春进来禀报,“王妃,玉棠回京了,还住进了镇国公府。”

玉流朱之所以能住进镇国公府,是被窦贵妃的嫂子柳氏收为了义女。

她前日出的京,去的地方就是善思庵,而柳氏正好在庵里祭念亡亲。

“王妃,这怎么可能?她可是苏家女,窦夫人怎么会收她为义女?”夏蝉不解,问沈青绿。

“自然是为了恶心我们沈家。”

当年魑王之乱时,窦家几乎被灭门,有人说是神武卫派去的人不足一半,为能抵挡住魑王的人。

而神武卫的另一半人,则被沈焜耀调了出去,为的是保护自己的好友凤冀,以及住在凤冀府上的凤迟。

这样的传言很快被压下去,没有人敢再提,因为凤冀成了新帝。

“窦夫人怕是真的把自己丈夫儿子的死算在了我们沈家头上,玉棠这一步棋走得倒是不错,就看接下来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沈青绿自取了一支步摇,插到自己的头上,对着镜子里的美人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就收到了窦夫人办生辰宴的帖子。

窦家虽然没落多年,但凤帝感念窦氏一族为大邺王朝所做的贡献,一应尊荣也未减少,再加上宫里的窦贵妃,窦家在世家中的地位仍在。是以前来贺生辰的宾客们不少,且全是身份不低之人。

当然所有的女客中,顶数她身份最高。

真论起来,不管是放眼京中还是天下,能压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宫里的人不论,宫外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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