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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被扯来扯去的疼。
她正准备喝时,宝葵掀帘进来,禀报沈青绿带人进府一事。
“奴婢问过了,那姑娘被撞之后记不清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家在何处,大姑娘无法,便将人带了回来,安置在梨苑。”
“什么?”她紧皱着眉,“你快去,把阿离给我叫来!”
又对玉流朱道:“你也累了,身子还没好,快回去歇着吧。”
“娘,阿离妹妹涉世不深,不知人心险恶,您好好同她说,莫要让她再重蹈覆辙,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玉流朱说罢,听话地告退。
将将一出门,迎面碰到正准备来找沈琳琅的沈青绿。
她们已经撕破脸,没有外人时,自是不必假装。目光撞上的瞬间,一个隐晦之余,不掩幸灾乐祸之色,另一个漆冷无比,满是厌恶与讥讽。
错身而过时,更是刀光剑影。
宝葵无端地打了一个寒战,暗道这天气明明暖和了,怎么还有些瘆得慌。
她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守在门外。
玉流朱也没走,站在原地。
沈青绿进去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木无表情地出来,打眼看到还在原地的人,像是被刺激到,艳色的小脸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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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为何费尽心思留下来,你是想和我争,和我抢,对不对?”
“阿离妹妹,你误会我了,我不会和你争抢的。娘养了我那么多年,我只是想好好在她身边尽孝。”玉流朱委屈地辩解着,眼底划过一抹恨色。
两辈子为人,有些东西她已经不稀罕了!
她要让舍弃她的人,看不起她的人,最后统统都后悔曾经那么对过她。
“你骗谁呢?”沈青绿一步步走近,漆黑的眸色如永不见天日的极夜,“我告诉你,我才是我娘的亲生女儿,不管你做什么,你都休想取代我的位置!”
“阿离妹妹,我说的都是真的。”玉流朱似受了天大的冤枉,小声地哭起来,当沈青绿走近之后,身体晃了一下,顺着墙边倒在地上。
“大姑娘,大姑娘,你怎么了?”登枝高喊着,赶过来扶她。
她看向沈青绿的眼神充满挑衅与得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的急切,“不是阿离妹妹推的我,你们不要说出去……”
这一招也颇为熟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青绿就是那个其人。
天气已经暖和,仅是一夜的工夫,那合欢树的叶子瞧着繁茂了许多。朝夕变化的不止是生命,还有人心。
沈琳琅闻声出来,问她们,“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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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朱还坐在地上,连忙回道:“娘,不关阿离妹妹的事,是我病还没好,一时没有站稳摔倒了。”
“就是你自己摔倒的!”沈青绿装作委屈的样子,“娘,我没有推她。她这个样子,好似我推了她,我真的没有。”
“是我自己摔的,与阿离妹妹无关。”玉流朱借着登枝的相扶,虚弱地站起来,“娘,您不要怪阿离妹妹,真是我自己摔的。”
她们争论着,听着像是沈青绿在无理取闹。
宝葵暗道一声机会来了,有心卖好,小声道:“夫人,大姑娘没有推棠儿姑娘,奴婢方才瞧得真真的,是棠儿姑娘自己身子弱没站稳。”
因为角度的问题,她其实根本没看清楚。
她这话明显是站沈青绿,沈青绿顺着她的话还自己的清白,“娘,你听见了吧,就是她自己摔的。”
“娘,我就是自己摔的,我没有说是被人摔倒的,是阿离妹妹多想了。”
沈琳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色有些凝重。
沈青绿黑玉般的瞳仁,蒙上一层水气,看上去极其的可怜委屈,“娘,你是不是不信我?”
玉流朱也不遑多让,眼睛里全是泪水,“娘,我只是想留在您身边,好好是尽是一份孝心,还报您养育我十几年的恩情。”
沈琳琅夹在她们中间,为难着。
半晌,叹了一口气,对沈青绿道:“阿离,娘相信你,你不要多想。眼下多事之秋,还是万事小心为好,你带回来的那个人,赶紧让人去打听她家在何处,尽快将人送走。”
“娘……”沈青绿难过地低头,“是我不好,我一时没想太多。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打听,一旦找到她的家人,就把人送回去。”
“去吧。”
等她出了院子,沈琳琅又是一声叹息,“阿离才好没多久,外面的事知之太少。那般来历不明的人,怎么随便带回家中,万一是个别有居心的……”
“娘,您别太担心。自从阿离妹妹被认回来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哪一件不是麻烦,最后都算是有惊无险。”
这话听着是安慰人,实则是暗指沈青绿是个灾星。
沈琳琅像是没听出来似的,还在那里忧心忡忡,“昨日那事还没完,我怎能不担心,我真怕再横生枝节,或是再出什么事……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看你脸色这么难看,快回去躺着。”
玉流朱病弱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舍来,“那娘您也好好歇着,记得把汤给喝了。”
她转身之际,那虚弱的面容立马浮现出强烈的恨意,变得阴沉无比。
然而变脸的不止她一个,还有沈琳琅。
沈琳琅望着她的背影,目光艰涩难懂。
*
申时许,花儿爹娘遇害一事有了结果。
天子脚下繁华之都,不乏藏污纳垢之处。
长相尚可的女子流落在外,自是一早被人盯上。若想强夺占有,身边之人便是阻碍,是以有人心生一计,打算先除掉碍事的人。
消息传来之时,沈青绿正在练字。
她看着从昨天出去,一直到现在才归的忍春,将手中的笔搁下,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亲自递给对方。
忍春受宠若惊,双手接过的同时,赶紧将自己打探的事一一说来。
“听说是个暗门的老鸨,那日恰巧看到他们与姑娘起争执,这才起了那般歹毒的心思。奴婢还打听了,那花儿如今暂时被安置在刑司,好像等结案之后再行处理。”
沈青绿示意她先喝水,“玉晴雪可有什么动作?”
她喝了一小口后,道:“不出姑娘所料,昨晚上她去了一趟信王府。”
这事果然和信王府有关。
信王等不及上位,欲搅动京中的风云,先拿不站自己的人开刀。他盯上了将军府,而将军府的薄弱之处就是他们这一家子。
皇权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们这一家子的性命,全系在将军府背后之主的身上。
思及此,沈青绿眸色幽漆,似无星月的夜幕。
夜幕降临之时,华灯初上。
玉敬贤和玉敬良兄弟俩先后回来,一家人齐聚一起用饭。
所有人坐的位置,与早上一般无二。沈琳琅居上中,玉敬贤和玉流朱在右边,玉敬良和沈青绿在左边。
一大桌子的菜,正中是一道鱼汤,汤已炖至奶白色,闻着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