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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若有所思。
“那你现在为何改变主意了?”
因为他已找到他的阿朱!
慕寒时眸色深深,“其中缘由,我不能告诉你,你只需知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
如果真是这样,自然是千好万好。
但沈青绿不敢全信,心思几转后,道:“你能发誓吗?”
虽然誓言没个屁用,但若是敢发誓言,也能从中看出对方的态度。
“我不会发誓。”
果然!
这人说的全是空话套话,分明就是想稳处她,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玉流朱。
一旦真正对上,别说是她,就算是带上整个沈家和将军府,恐怕也没用。
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那你还说无论何事你都会帮我,说我想做什么,你都会答应我,你这个大骗子,出尔反尔……”
“我只说我不会发誓。”
“……”
沈青绿一噎,黑玉般的眸子底愤怒的火苗乱窜着,却在对上那幽深如湖水的眼睛时,瞬间像是被水给熄灭。
“你既然说的都是真的,为何不敢发誓?”
慕寒时将匕首一收,递还给她的同时,大掌包裹着她的手,“行胜于言,说一千道一万都无用。你若怕我做不到,我倒是有个法子解你所有的后顾之忧。”
她感觉着手背上传来的温热,下意识挣了挣,却是徒劳。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感觉,怪异到让人想逃。
“什么法子?”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和我建议过,让我若真想护着某个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娶了她。”
“……”
这人当真是个疯子!
沈青绿震惊着,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是慕寒时一点点欺近的脸。
那完美的五官,有着惊心动魄的俊美,却也有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危险。
“你若不放心,那就嫁给我,如此一来,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可以任意驱使我,我必唯你是从。”
男人独有的气息,将她困于其中。
她心跳倏地加快,如同擂鼓,避无可避之时,赶紧以手相抵,“我信,我信你说的!”
说完,一把将人推开,头也不回地跑远。
那逃离的模样,比逃命也差不多。
人已消失不见,慕寒时还站在原地。
他望着心心念念的人离开的方向,眸色如疯如癫。
*
这一夜对于沈青绿而言,颇为刺激。
入睡之后,全是荒诞的乱梦。
梦里她身处迷雾之中,一道巨大的黑影罩下来,一时幻化如夜枭,一时幻化如饿兽,铺天盖地般她将包围。
她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影困住。
蓦地,那黑影变成人的模样,一会儿是哥哥的脸,一会儿是慕寒时的脸。
“阿朱,阿朱,嫁给我,嫁给我……”
声音来回地切换着,从温和亲近到阴湿冰冷。
当她醒来时,耳边仿佛还在幻听,残留的不是哥哥的声音,而是慕寒时的,侵略感中似是有几分哀求。
她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蹙着好看的眉,努力想忘记梦里的一切。
正趿鞋下地,夏蝉掀着珠帘进来,串珠相互碰撞着,发出悦耳好听的声音,驱散她脑海中那阴魂不散般的魔音。
“棠儿姑娘天没亮就起了,听灶下的婆子说,她亲自看着火,给夫人炖补汤。”
夏蝉这话更加有用,瞬间让她清明。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勾嘴角。
一时之间,仿若绚丽的朝霞,艳色无边。
夏蝉见之,替她梳头的动作一顿,暗自感叹着自家姑娘这绝佳的容色。
她去到正房时,不仅玉流朱在,玉敬贤和玉敬良俩兄弟也在。四人围桌而坐,桌上热气腾腾,满是食物的香味。
“阿离,快坐,就等你了。”玉敬良招呼着她,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沈琳琅居上位,右侧是玉敬贤和玉流朱,左侧原是玉敬良一人,她坐下后与对面达到诡异的平衡。
玉流朱站起来,给她盛了一碗汤。
汤的主料是乌骨鸡,还能闻到补药材的气味。
“这汤是棠儿煮的,你们都尝尝吧。”
沈琳琅第一个动筷,玉敬贤随后。
玉敬良没动,有些嫌弃地道:“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不得不防,这汤里面也不知有没有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您还是别喝的好。”
“二郎!”沈琳琅望过来,目露不悦之色。
玉流朱眼眶一红,“娘,您别怪二哥,二哥对我有误会。”
又对玉敬良说:“二哥,你不想喝就不喝,我不怪你。”
玉敬良轻嗤一声,转头提醒沈青绿,“阿离,你也不要喝。”
沈青绿乖巧地点头,将汤推远时故意手下动作一抖。
夏蝉立马过来,用帕子把洒出来的汤擦干净。
气氛变得很是奇怪,没有一家人团聚的欢喜温馨,有的全是对立的凝重。
玉敬贤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虽没有说话,却是将汤匙放下。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我不怪你们,你们不想喝就别喝了。”玉流朱流着泪,一副可怜巴巴受着委屈的模样。
那张本就病气的脸上,有着让人怜惜的娇弱之感,尤其是这眼睛里带着泪,说着自怜的话,却是在理解别人的做派,让沈青绿格外的熟悉。
她看着对方与过去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如见曾经的面具。
“娘,二哥的担心不无道理。多事之秋,小人之心防不胜防,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阿离妹妹,你可以误会我,也可以怀疑我任何事,唯独不能诬蔑我对娘的心意。娘养了我十六年,我们的感情谁也替代不了,我怎么可能会害她?”玉流朱端起面前的汤,一口气喝完,以证自己的清白。
“你这个样子给谁看?若你真在汤里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事先肯定吃过解药,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玉敬良的话,可谓是直白又尖锐。
玉敬贤正准备继续喝汤,闻言吓得赶紧将停下来,眼神中全是惊疑之色,显然不知该信谁。
“二哥,你竟然这么不信我!”玉流朱哭出声来,“那我也不想碍你们的眼,我这就走……”
人还没站起来,身体就是一晃。
“好了,都别说了。”沈琳琅沉着脸,“二郎,你打小不喜欢棠儿,处处找她的不痛快。她到底与你做了十几年的兄妹,你怎能如此恶意揣测她。”
“娘,您别被她骗了,昨天的事……”
“棠儿病了两日,昨日之事与她何干?”沈琳琅眉头更是皱得厉害,看向玉敬良的目光带着责备之色。
玉敬良抿着唇,脸色极其的难看。
“二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只喜欢阿离妹妹。”玉流朱虚弱地道:“阿离妹妹心善,为了帮自己的丫环找妹妹,不惜悬赏五百两银子找人。哪成想被有心之人盯上,这才闹出昨日那般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