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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很寻常,也很随意。

她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时,身上包着深红色的包被。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包括衣服和证明身份之物。

深红为朱,所以院长给她取名阿朱。

前世今生像一场错梦,梦里的人,梦外的人,竟然交汇在一起。或许原主就是她,也或许她就是原主。

她眼底的偏执,目光的诡异,让玉流朱惊悚差点尖叫出声。

有那么一刹那,玉流朱觉得她不像人,更像是讨债的鬼。而自己所欠的,是十几年堆积而成的累累债务,从吃穿用度,到所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与宠爱。

“你已经是玉家的大姑娘了,我什么都还给你了,你还想什么?”

“你真的什么都还给我了吗?”她慢慢靠近,那黑漆漆的眼珠子仍然一动不动,紧紧盯着人,像条毒蛇。

如此之近的距离,她清楚闻到了香烛味。

玉流朱不想输她,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活了两辈子,哪怕是鬼也不怕。然而身体却由不住僵硬,掌心都快掐出血来。

“我从流芳小筑搬出来时,仅带了几身换洗的衣裳,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身外之物好还清,但这十几年你占着我身份得到的那些疼爱与呵护,以及荣宠怎么算?”

这如何能算得清?

“你分明就是想故意为难我?”

“我不为难你。”她退后两步,慢慢地扬起下颔,眼尾吊着,似笑非笑,“你好自为之。”

为什么又是这句话?

玉流朱恼恨不已,“那你告诉我,我如何做才算是好自为之?”

“你自己慢慢想。”沈青绿目光深深,忽然换了另一种语气,颇有几分痛心疾首,“我娘养你十几年,还以为把你教成守规矩懂礼数的大家闺秀,却不知你哪里半路离开,不是什么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而是去私会什么人,定然很失望。”

“你胡说什么?”玉流朱以为自己连登枝都没带,定然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她惊疑着,“你少诈我!”

“我何需诈你?”沈青绿望了一下天,“我不仅知道你是去见了什么人,我还知道你见的人是谁。”

“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上次在侯府,你不就做过同样的事吗?”

“你……”她的表情瞬间变化着,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青绿。

沈青绿勾起嘴角,笑了。

这才是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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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去两步,回过头来,“忘了告诉你,我和我娘才是上天注定的母女,不是你。”

“……”

这个表妹连娘做的梦都想抢,当真是可笑。

“阿离妹妹,有些东西你再是想要,你也拿不走。”

沈青绿又笑了。

“那我们走着瞧。”

不远处的登枝,一直等到她走远后才现身,表情不太自然地到了玉流朱面前,和往常一样唤了一声,“大姑娘。”

玉流朱阴沉着脸,“不要再叫我大姑娘。”

登枝心里苦,有苦说不出,“那……姑娘,你下回想去哪里,能不能带上奴婢?”

“能带你的时候,我自会带上你。”

玉流朱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登枝的面色瞬间变得更难看。

自从真假大姑娘的事一出,她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以前巴结她讨好她的那些丫环婆子们,见到她就躲,还在背底里对她指指点点。

好比今日之事,若大姑娘还是大姑娘,银萍哪里敢像训低等丫环一般地训她指责她?

她愁苦地跟在玉流朱身后,跟着往静心院走,将将进院子,打眼看到秦妈妈红着眼眶掀帘出来,匆忙地往外走。

“妈妈这是要去哪?”玉流朱叫住人一问。

秦妈妈擦着眼泪,回道:“夫人的铺子庄子都被收走,有些人跟了夫人多年,夫人不忍心发卖,让奴婢去安置他们。”

玉流朱皱着眉,暗骂一声蠢货,让两人在外面等着,独自进了玉晴雪的屋子。

玉晴雪靠在床上,脸上的面纱已经取下,应是刚上过药,看着油亮泛黄,猛一见她,忙问,“棠儿,你之前去哪了?”

“我去哪,你别管。”她几步到床前,俯眉而视。“那些下人你不发卖,留着何用?难道要白养着他们吗?”

“那些都是我得用的人……”

她冷冷一笑,“你留着他们,是愁别人捉不到你的把柄吗?一个都不要留,全都发卖,卖得越远越好。”

玉晴雪明显迟疑。

先前她名下有两家铺子一处庄子,铺子的管事是秦妈妈的丈夫和儿子,而庄子上管事的是杜鹃的老子娘。

为让这两家人死心塌地,她所用的法子都是同一种,那便是施恩。杜鹃的兄长和秦妈妈小儿子都已脱籍,还成了读书人。

旁人能发卖,这两家却是不能卖的。

“棠儿,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可知你为何谋划失败?”玉流朱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几分讥意,“若不是你太蠢,行事不周全,处事不妥当,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地步?我且问你,你可知阿离是几时好的?”

“她……”

不等玉晴雪问出来,她低吼着,“她早就好了!你日夜盯着她,却连她什么时候好的都不清楚,不仅是蠢,还极其的自以为是!”

玉晴雪说不出话来,不仅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还有她的态度。

“棠儿,你……”

“你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落到今天这般境遇也全是因为你。你事事不成,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今日与沈家人对质,你的表现实在是让我失望。”

母与女,像是颠倒过来。

玉晴雪竟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女儿极有气势,“棠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劝说你祖母的。”

*

谢氏这一天一宿几乎没怎么睡,一直望着门口,不时地叹着气。

李嬷嬷知晓她的心思,也懂她眼底的失望。

当门帘被掀开时,主仆二人都是精神一振,待看见进来的人是沈青绿后,又齐齐眼睛一亮,皆露出惊艳之色。

红衣墨发梨花白,让整间屋子都跟着蓬荜生辉。

“阿离,你……你这般打扮真好看。”谢氏喃喃着,愧疚横生。

沈青绿对这话未有任何反应,而是坐到床边的矮凳上,缓缓地开口,说起今日在将军府发生的事。

“父亲左右为难,孝义难两全,我不想让他为难。我好容易认回亲生父母,我希望一家人都好。”

“阿离……”谢氏内疚又感动,“是我糊涂,是我害了你,你还这么懂事,还顾着大局,不让你父亲难做,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不应该,是我……”

教女无方四个字谢氏没有说出来,眼神中全是后悔自责。

沈青绿也跟着湿了眼眶,仰起头来,似是不想让眼泪落下来,如此隐忍压抑,越发的让见者感慨她的不容易。

谢氏几度哽咽,“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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