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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吴有美回来,看到浑身是血的吴兴亮,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吴兴亮注视过来的眼神,凶狠中带着一丝狰狞:“怕什么,死的又不是你。”

吴有美一怔,颤颤的往后又退了几步:“可是哥,你、你……”

“我干的。”

顿了顿,吴兴亮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我干的,就相当于是咱们家人干的,你要么帮着我一起收拾,要么……”

吴有美吞咽了一口唾沫:“我、我明白,哥你不用跟我说这话,我肯定站在咱家这边,就是……呕……”

下一秒,吴有美趴到旁边呕吐起来。

她害怕,她嫌恶心。

吴兴亮冷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拖着郑妙然那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冲洗。

水管的水哗啦啦的流着,但那血迹好像怎么都冲洗不干净一样。

最后实在没了办法,吴兴亮转头看向了院子里墙角的一片菜地。

“就这里了。”

吴兴亮站起来:“去找铁锨,把菜地那边挖个坑出来埋下去,然后再把菜种上去,这样谁都发现不了。”

“能、能行吗兴亮?就、就这么留在家里?”

“怎么不行,要是弄出去,你跟我说埋到哪儿?而且只要出了这个院子,就一定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可如果就在院子里,只要咱们一家人不往外面说,这院子不给别人住,怎么都不可能有人进咱们家里来挖菜地。”

“哥、哥说的有些道理。”吴有德颤颤着表示赞同。

吴兴亮:“挖地,赶紧挖,再不挖赶上下大雪,地一上冻更难挖深了。”

吴兴亮擦了把脸,拉着吴有德就去院子。

吴有美看看钱腊梅,要哭不哭的,“妈,我、我害怕啊,这人就在院子里头,半夜谁还敢上厕所……”

钱腊梅长叹了口气,随后也咬牙站了起来:“都到这一步了,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你去把客厅地上的那些擦一下,我来洗院子地砖。”

“……哦。”

吴有美颤颤的找出抹布,可刚进客厅蹲下来,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嗅着那股子铁锈味道,直接眼前一昏,又爬到了院子里吐了起来。

……

一直折腾到入夜。

吴有美实在收拾不来,跟马文丽一起领着孩子去炼钢厂办公室凑合了一宿,对外借口就是大哥大嫂吵架了,怕影响几个孩子。

怕被人看出来不对劲儿,吴兴亮也不敢叫人点灯,等坑挖好以后,摸黑拖着郑妙然的尸体扔到了菜地下面的泥坑里。

“填土。”吴兴亮招呼道。

吴有德看着一路拖行过来,院子地砖上的斑斑血迹,“哥,这路面咋整?”

“明儿一早接水管冲洗。”

“咱这附近都有人,要是问大嫂去哪儿了可咋整?”

“她人缘没那么好,就说吵架回娘家了,没人会在意。”

“那时间久了呢?”

“那就报警。”吴兴亮脸上凶狠异常。

“报警?”

“嗯,报失踪,就说一次吵架回了娘家,再也见过,只要咱们不说,他们肯定想不到家里,况且郑家现在就郑妙然的妈还活着,一个老太太,折腾不出来什么风浪,就这都能拖个一俩月,再往后,更难找。”

吴兴亮擦了把脸,“行了别废话那么多了,走到这一步还想什么呢,干活儿。”

“……哦。”

吴有德也不敢跟吴兴亮犟嘴,正要往下面填土的时候,月亮从乌云旁边露出了个影子出来,恰好照在了坑里。

吴有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咋了?”

“哥,哥她好像睁眼睛了!!”

吴兴亮一怔,定睛看过去,过了会儿,才拿起铁锨,一铁锨土直接盖在了郑妙然那张寡淡苍白的脸上。

“呸!死都死了,睁什么眼睛,自己吓唬自己,赶紧干活儿!”

吴有德拍拍屁股站起来,咽了口唾沫,将脸都盖上了,这才跟在旁边继续干活儿。

盖完土,还得把菜地恢复原样。

之后又得收拾客厅跟院子里的血迹,等把一切都弄好,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吴兴亮跟吴有德把身上的外套全部脱了下来,染血的衣服也都扔给了钱腊梅去洗。

吴有德累的瘫倒在地上,呆愣愣的望着头顶。

吴兴亮比他更惨,他肚子上的伤口因为动作崩开了无数次,但因为紧张,流血了一晚上也没怎么在意,现在躺下后,疼的直打哆嗦。

这年头药不是那么好买到的,只靠纱布包扎,疼不说,还有可能感染。

钱腊梅情急之下,干脆找了点家里的黄酒泼了上去杀菌。

“嘶……”

吴兴亮疼的立刻出了满头的汗。

“忍着点,别喊出声音来,幸亏咱隔壁没人,要不然,昨晚上那动静肯定有人来问。”

吴兴亮咬着衣服,强忍着,但钱腊梅仔细看了眼伤口,又慌了神。

“这口子咋比昨天还大,兴亮,这得去医院缝针啊!”

“咋去?有啥理由?”吴兴亮瞪了过去。

“就说……就说不小心摔着了呗!摔到了桌子上,又或者说两口子打架了。”

“真没脑子!”

吴兴亮恨恨骂了一句,转头咬着牙自己给自己简单包扎了起来。

“那这咋整,总不能等伤口感染了吧。”

“我有办法,等会儿我自己出去,你们今天都照常生活,尽量别跟人搭话,那院子里的菜地也注意修整一下。”

“哥,你都这样了还去上班啊?”

“我上你大爷的班。”吴兴亮恨铁不成钢瞪了过去,“我是去缝针,另外再去一趟郑家。”

第95章

现在是冬天,吴兴亮穿上棉袄,把腰侧缠了纱布的伤口很好的掩盖住,又再一次的检查了身上,这才带上盖耳帽子匆匆出了门。

这些年,吴兴亮在铧市也不是白混的,私底下也认识几个相熟的朋友。

他找到一个从前家里在医院上班的社会朋友,忍着疼让人给自己缝了几针,确定感染程度不严重,又擦了药,这才冒着风回了家。

“我跟厂里打了电话,就说风寒感冒请假两天,今儿记得喊孩子们回来,另外没事了就在外面跟人聊天,说昨晚上我跟郑妙然吵架以后,郑妙然独自一个人回了娘家。”

钱腊梅:“你没去你老丈人那边?”

“没去,太疼了,要有人问,就说我本来要去的,半路上风太大冻得有些感冒,怕再传染给那边,就赶着又回来了。”

交代完一切,吴兴亮终于有了时间躺下。

一夜没睡,再加上身体上有伤口,要不是昨晚那口气撑着,人不见得能撑到现在。

哪怕是此时此刻,他明显感觉到身体十分的疲累,可闭上眼睛,精神却依旧亢奋异常。

就这么硬躺了两个小时,吴兴亮才终于睡了过去。

眼瞧也到了年根儿,吴兴亮请假两天养了养伤口,又去厂里上了一周的班,就正式放了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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