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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巴和鼻子又被段忱林堵着往后挤,两股相反的力量在他身上角力,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段忱林硬生生地碾进墙里去,骨骼发出了要被压碎的喀拉声响。
舌头……到底要伸到哪里去。
气管、喉咙、鼻腔,所有孔好像都被湿重的水泥结结实实地封住,邵惜的视野开始泛起黑斑,一种濒死的感觉笼罩了他。
从头到尾,段忱林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惩罚意味,这是一场单方面的镇压与报复。
邵惜红着眼,舌头被叼着拉出嘴外,暴露在空气与视线中,这个姿势让他产生了极大的羞耻与不安全感。
蓦地,舌尖一痛。
段忱林咬破了他的舌头。
邵惜发出一声可怜极了的呜咽。
段忱林面无表情,眼里的情绪几近冷血,他就这样近在咫尺地、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邵惜脸上的惊慌与失神。
邵惜又露出那种被他欺负得很惨的表情了。
但这都是邵惜自找的。
当段忱林的虎口感觉到一阵湿润时,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用手摩挲了下,直到那湿意愈发明显,他才后知后觉———
邵惜哭了。
他一愣,稍稍退开了些。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发现邵惜已经没有在反抗了,脸上滑得几乎捏不住,眼皮到锁骨一片潮红,不知道无声地哭了多久。
段忱林缓缓松开制住邵惜的手,被这棘手的眼泪一激,他那失控的大脑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滋拉一声灭了,只余一点转瞬即逝的灰烟。
邵惜崩溃了,他完全控制不住决堤的眼泪,刚拿手背擦掉,脸上就又全是水。
他觉得丢脸,但又实在伤心,到最后,也不管了,只委屈地张着嘴,哭出声来。
反正十几年了,他什么样子段忱林没看过。
段忱林僵到原地,他的嘴唇还带着水光,指尖动了动,却不知往哪摆地贴回裤缝,有种被贼喊捉贼的碰瓷感。
明明先扑上来的是邵惜,动嘴咬人的也是邵惜,怎么现在反倒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不是第一次见邵惜哭,恰恰相反,他见过太多次。
可以往哪一次,邵惜哭之前和他发生的事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而不是用嘴打架。
邵惜压根没管旁人的死活,只顾着自己哭得爽不爽,动静太大,周围路过的学生们开始频频看过来。
段忱林不得不将邵惜往巷子里再拉点。
他不知道事态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怎么打不过就开始哭?
他是不是该打电话让陈时津来哄一下?但他该怎么跟陈时津说,说他俩在这你亲我我亲你地打了个回合制?
邵惜的舌头如其人,软弱无力,还输不起。
“你……”段忱林僵硬地说,“别嚎了,吵死了,我都看到你嗓子眼了。”
闻言,邵惜哭得更大声了,眼泪将水泥地都洇出一小片深色,他看起来真的难过极了,睫毛湿得乱七八糟,狼狈又可怜地粘在皮肤上,单薄的脊背剧烈地起伏着。
邵惜哭着也毫不讲理:“我难过还不能哭吗……凭什么不让我哭?”
“……”
“我讨厌你!我的舌头好疼!我一直在吃我的血呜……”
“……”
邵惜抹着眼泪,算是彻底自暴自弃了,胡搅蛮缠道:“我不舒服才哭的,我胃不舒服,嘴巴不舒服,心脏也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
段忱林烦躁地撩了把额发,“啧”了一声。
邵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还啧我?你走,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对不起。”
“你真的很过分,你咬得好大力,我感觉舌头都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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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惜还保持着张大嘴准备继续哭嚎的表情,声音却傻乎乎地卡在喉咙里,他愣了好一会,迟钝的脑袋才处理完这三个字。
段忱林在给他道歉。
虽然说得又轻又敷衍,但总归是道歉。
或许是并不适应低头说弱势的话,段忱林垂着眼,眉头轻微皱着,显得眉骨愈发高挺突出。
这其实不是邵惜第一次听段忱林说对不起,还有另外一次,那次是他们吵架榜上稳居第一的严重冲突,足足冷战了半年,也是段忱林先道歉了。
久远的记忆让此刻的道歉显得真实了几分,邵惜勉强止住了哭声,但眼泪还是掉个不停。
他觉得自己被段忱林道德绑架了,段忱林都道歉了,他还哭,岂不是显得他无理取闹。他明明还没哭够。
半晌,他委屈地小声说:“你都跟时津哥在、在一起了,我还不能哭到爽吗……”
段忱林一怔,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邵惜的狮吼功给震出问题了,“什……”
本来情绪都已经稍稍平复了,可这话一出,邵惜又越说越伤心了,“明明我才是追时津哥追得最久的啊,明明是我先喜欢的……”
段忱林难得迷茫了,是哪里让邵惜觉得他和陈时津在一起了?就因为一开始他那几句话吗?
可是他们之间放垃圾话放得还少吗?邵惜怎么突然跟被降智了似的几句就相信了?
段忱林被这个荒谬的指控搞得心烦意乱,“没有在一起。”
可是他否认过后,又升起另一股无名的烦躁,也不知道在烦什么,只觉得眼前的邵惜非常不顺眼。
邵惜的控诉戛然而止,一颗豆大的泪珠卡在下睫毛,懵懂地“诶”了一声,下意识反驳:“骗人,你刚刚还承认了。”
“我说什么你就信,”段忱林气极反笑,“我说你现在丑得跟长满了疙瘩的癞蛤蟆一样。”
“……”
邵惜被这个比喻恶心了一下,但还是不死心,“可是你们背、背着我见面。”
原本说好了要对邵惜保密,段忱林又“啧”了一声,但时津对不住了,如果不说实话,他感觉邵惜这个哭包要没完没了,他认命地解释:“你不是9月28生日吗?陈时津约我出去商量你的生日惊喜。”
哦,哦……是这样的吗?邵惜从来不会刻意算还有几天到自己的生日,因为总会有人记得的。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破裂是吗?段忱林和陈时津没有背叛他?
邵惜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总归是惊喜和失而复得多,就像猫跑丢了,你急得要哭,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结果回家一看,发现小猫正在橱柜里呼呼大睡一样。
他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那、那时津哥嘴上的伤口怎么来的?”
“什么伤口?”段忱林想起来了,他当时也怀疑是邵惜咬的,于是问了。
陈时津摸了摸,一样的说辞,“不小心磕了下。”
段忱林皱起眉:“骗鬼呢?能磕成这样?”
一天下来有八百个人在问这个,陈时津解释累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