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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明亮端正!这样的人 ,即便犯了小人煞,那也是能够转危为安,逢凶化吉!”

许景舟冷笑一声:“看不出苟县令还会相面。”

县令嘿了一声,这许千户怎么说话?自己在帮他呢!罢了,罢了,年轻有为,自然猖狂,跌上一跤就知道了。县令不说话了。

成安道:“许千户,您且说做不作罢!”

许景舟转身就走,他现在已经能够自己走了。年轻,身体好,伤势恢复得快。

成安瞪大了眼睛:“你……你……”

县令连忙递上了茶:“成公公,消消气,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我已经安排人给公公收拾了一间房,请去歇息……”

许景舟走出之后,独自坐了一会,找上成安,低头认错。成安道:“您能想开,这很好,身为臣子,就是要把公事放在私情前头,否则天下不乱套了!”

许景舟道:“公公说得极是。”

成安不愿和青年才俊结仇,内侍权力不大,比官员更知一朝君主一朝臣。

例如他,老万岁爷(太上皇)在位时,不过司礼监里头一个被老人压着,四处打杂的小太监,万岁爷(陛下)登基后,才得到重用。例如东宫提督内侍刘提督,当初那般风光,便是万岁爷也不放在眼里,如今呢?

虽说万岁爷现下身体安康,正是盛年,可谁能说得清楚以后?

若与朝中大臣有仇,靠山倒时,那就完了,指不定被弄死在哪个角落。

故而听到这里,便不再与许景舟计较,他放软了态度,道:“许千户,我也是担忧您这样冲撞了陛下,自毁前程啊!

“您不知道,陛下格外重视您,让我给您,带来了好些上乘伤药,您若用不完,那就给下边的兄弟用,那也是极好。”

其实陛下给的伤药是给所有伤者,他这样说,也是存了几分私心——指不定这样能得许景舟一个人情。

反正分给所有伤者也是要先交给许景舟,这样说,不过话上有了出差,结果不会变的。

成安敢打包票不会变的,就许千户这个重情重义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也做不出来私吞药物。

许景舟谢恩,又谢了他。

成安笑得眯起眼睛。

两人告别,许景舟把伤药交给布艾,让他分给大家。他是不需要的,顾筠来北境时,给他带了许多成品药物。

布艾应是,许景舟看着对方的背影,看了一会,想到什么,叫住对方,让其把伤药放在桌上。

布艾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许景舟把所有伤药都打开了,没有什么,难道他想多了?

许景舟目视眼前的瓶瓶罐罐,目光定格在一个精致许多,但开口颇大的小药罐上头。

他拿了牙签,拨上一拨,出来一张用蜡密封的小纸卷。判断没错。

许景舟挑眉,展开看去。

他的火气腾得上来,然而片刻,又消了。

布艾没看到纸卷上面写了什么,小心问道:“大人,咱们……”

许景舟把纸卷揉作一团,吞了,反正也毒不死他。他道:“走!”

“去哪?”

许景舟道:“当然是找柔嘉郡主!李澜死去吧!死他一个,活千千万!”

……

京城。

顾筠去考察了名单上面的人,有几个他不满意,他们能力很是不足。顾筠拿笔,把他们划掉了,从大内拿了附近府州的题名录。

题名录记录中举举人名单等的官方花名册。

宣朝科举数次,累积许多获得任官资格但没有任官的举人,顾筠打算从中挑选几个,没有授官,品行端正,吃苦耐劳的人。

本来是打算从国子监学生里选人。国子监学生,从地方府、州、县学“贡举”到中央国子监读书的生员,里面鱼龙混杂。

朝恹早从国子监里面选出真材实料的学生 ,不过几人,扣扣搜搜,分了两个给他,其他人说是要丢到制造、研发火器的新部门去。

顾筠争他不过,便转向举人。举人说来不比国子监学生差,不过要耗些时间等对方从地方到京城上任,而国子监学生立刻就能上任。

顾筠翻了几页,发现太多人了,眼都看花了,便从这两年看起,且只看名次排在前头的举人。

很快选了人出来,这是初选,选出之前,便让身边人的去打听他们性格、背景等,确定合不合适。

对于自己的事业,顾筠特别认真。

午后,朝恹来了。

他说起事情来,说是那天为他看诊的刘太医,找到先例,即男子有孕,对方通过一道方子,打掉了。

现下,刘太医寻到了那道方子,确定了安全。

顾筠不解道:“怎么确定的?”

朝恹说:“确定方子里面的药物是否相冲等这不必说。刘太医调整了方子用药剂量,配以急时保胎汤,如果半路出现问题,服用急时保胎汤,即刻保住胎儿,稳住母体,如果半路没有出现问题,从旁辅助,顺利打掉。先给有崽母羊和愿意打胎的人试过,没有问题,今早方才献上。”

顾筠:“今早?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朝恹无奈:“他说安全,可我并不信任,一来,虽有试过,但性别与你不同,那个先例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人都死了。二来,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打胎特别危险。我想要更加安全的,可他说你的肚子等不得了,已经四个月整了。”

顾筠:“其他太医怎么说?”

朝恹道:“其他太医同我看法一样。我想了一早上,没有结果,到底还是要告知你一声。你……怎么想的……?”

顾筠将他看了许久,道:“你心里想必有了倾向。”

朝恹到底承认了,在他看来前者还要一线生机,后者……他真不知道怎么活着把孩子生下来。现在开腹取胎生存率太低了。

顾筠点了点头。

朝恹握住了顾筠的手,他没注意自己的神情已经焦虑到阴沉:“你怎么想?”

顾筠出神。

……

第145章

……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湿了尚且未做准备的人。

黑漆漆的天,电闪雷鸣,周遭此起彼伏的建筑沉默匍匐,泥土的腥气扩散四周。

坎坷不平的乡道之上,一辆罩着油布的牛车晃晃悠悠,朝着远处的县城驶去,行驶不久,“咯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车夫耳朵敏锐,顷刻之间,便听到声音。

他暗骂一句,戴着斗笠,丢下缰绳,一跃而下,来到地面,弯腰朝车底探去。

光线昏暗,难以看清下方情况。

他将挂在牛颈,用油纸顶上盖得严实的灯笼取下,递近看去,这下总算看清了,原来是车板连接车轴用的铆钉掉了。

车夫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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