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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件,只说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左春坊大学士大学士下头那人是左春坊左庶子,负责辅助大学士处理文书 。

他看了一眼,右边为首之人。

右边也坐两人。一人是詹事府府丞,负责总署曹事、协调坊局、管理文书档案。

一人是提督东宫内侍,皇帝派来掌管文书出入、属官觐见。实际他还干监视太子言行的事情,这是东宫都知道的事情,因为对方奉承皇帝旨意,根本没有遮掩。

左庶子看的为首之人正是内侍。

太子当着内侍的面,说这些话,实际就是像皇帝坦白这些日子东宫所作所为,以及东宫能够涉及到的东西。

他也不惊讶,太子早先就明确表示父子一体,他始终向着皇帝,如果皇帝想要知道,他的什么事情都能告知皇帝。

他只是不爽,内侍听到回复,又要搬回皇帝耳朵,进而得到嘉奖……罢了,不与对方计较。宦官而已。

如今太子如此行事,不过权宜之计,倘若不如此行事,那就会走先太子的路,遭到皇帝全面猜疑,各种打压。

他又定下心来,随即回话:“这两日说起来只两件大事。一件,诸位皇子几日后联合大臣要您出面打破京中病中谣传;另一件,陛下要修登仙楼。陛下自述……”

但愿能如太子所言,不会隐忍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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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恹出了后殿,询问赵禾,顾筠去了春和殿可还适应。

赵禾已经从张掌设口中得知顾筠在他离开之后的事情,闻言,回道:“小娘子还是适应,十分沉着,既不乱看也不胡说。小娘子……这会儿应该歇下了,舟车劳顿,小娘子娇贵得很,断然吃不消。”

朝恹听罢,抬起眼眸,看向春和殿,道:“他也没有惊喜、惊恐等表现?”

赵禾仔细想想:“殿下,没有。”

——见多识广。

朝恹朝着春和殿走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今日还得去见老贼,罢了。他转头朝花园水池走去,赵禾跟了上来。

千里迢迢带回的蟒蛇关在笼中,置于水池边上,铺主儿子正蹲在池边,夹着死老鼠喂蛇。一群宫女围在四下,惊叫连连。

朝恹走来,宫女立刻退下,铺主儿子起身行礼。朝恹请铺主儿子把笼子提出来,擦去水分,他要带给皇帝。

铺主儿子应声。

朝恹拿过装有死老鼠的竹笼,铁棍夹起一只,喂给蟒蛇,道:“今日你要飞黄腾达了,高不高兴?”

铺主儿子眼睛一亮,道:“多谢殿下!”

朝恹瞥他一眼:“你与蟒蛇养出感情了?它飞升,你高兴?”

铺主儿子揉了揉鼻子,道:“殿下,我失言了。”

第55章

朝恹看着蟒蛇吞下死老鼠,对铺主儿子道:“头一次进宫,难免紧张,我不怪罪,下次小心,这是为了你一家老小好。”

“是,殿下。”

对方随后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朝恹等到事毕,使人将笼子罩上黑布,绑在车辇上头,带去面见皇帝。

铺主儿子作为拥有饲养经验的人,与之同行。右春坊官员已经教过对方面圣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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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庭正殿。

皇帝坐在西侧暖阁床榻上头食用药膳,太医院院使驻暖阁外头值房,确保皇帝安危。

皇帝慢吞吞喝完药膳,传唤院使,进来诊脉。

“如何?皇帝睁着浑浊双眼,兴致勃勃,问道。

院使斟酌词句:“陛下放宽心,这道药膳经过太医院全体调配,做适合陛下服用,短时间可以看不出来效果,但是时日一长,必定起效,补气养血,强身健体。”

皇帝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院使跪了下来:“陛下,你的身体不能大补,只能温补。虚不受补啊!陛下!”

皇帝一指房门:“滚出去!滚!”

院使收起药箱,连滚带爬,出去了。

黄大监正巧这个时候进来,他端着茶水,停着脚步,观察皇帝几息,缓步走了上去。

“万岁爷,咱家听说淮南一带出了一名医术极好的游医,不如咱家把他请来?”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茶水放到榻边矮几上头。

皇帝想也不想,道:“这事还要问我,养你干什么吃的?”

黄大监跪了下来,面带谄媚,道:“奴婢知错。万岁爷,但这事不请教您,奴婢那敢做啊。您是日月,普照万物,自然所有事情都要征求您的意见。”

皇帝骂道:“没用的东西!”倒不与他计较了,让他起来。

黄大监把茶水递了过去:“万岁爷,尝尝今年新产的滇红金针。”

皇帝接过,方才润了喉咙。一名小太监敲了敲门,黄大监迎去,听得小太监耳语几句,回到皇帝身旁,低声说道:“万岁爷,太子殿下求见。”

皇帝道:“可算回来了。宣。”黄大监应是,走出暖阁,去请朝恹。

父子时隔数月再见,仅见一面,便觉对方不曾变过。朝恹上前行礼:“阿爹。”

皇帝露出慈祥的笑容,问及伤势等等,随后道:“这段时间,你在外受苦了。”

“办事不力,使得阿爹担心,又耽误事务。”

朝恹跪了下来,皇帝给黄大监递了一个眼神,黄大监立即扶起朝恹。皇帝道:“这不是你的错。白澄身为虎贲卫指挥使,没有战场经验,我本欲派白澄同你历练一番,谁料他竟与你惹来灾祸!蠢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虎贲卫,专职守卫皇宫、保卫皇帝安全。虎贲卫指挥使,虎贲卫最高长官,统领全卫事务。

朝恹低声说道:“白将军第一次领兵作战,难免出错。首眚不坐,改行则旌。宥过惟轻,圣王所以仁天下也。”

皇帝道:“交于你处置了。”

朝恹道:“儿子请阿爹罚白将军三年俸禄,补于剿匪伤亡士兵。”

皇帝笑容淡了几分:“太子心怀仁德,固然是极好;但国家大政若没有礼法制度,就无法建立纲常秩序。”

朝恹眼睫微垂,俯下身体,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儿子受教。”

皇帝道:“白将军虽本意为好,但切实损伤储君,此乃动摇国本之事,倘若轻轻掀过,岂不叫人心惊?白将军论罪株连直系亲属,因他乃是忠臣之后,且做虎贲卫指挥使这些年尽心尽力,特赦家人,准其于刑部监狱自裁。

“当日,白将军所带队伍,未能阻拦白将军,失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四十,罚俸三年。黄德,传旨下去!”

黄大监领命,退下。

朝恹道:“阿爹亲自教导,儿子铭记于心。”

皇帝道:“你是我的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朝恹挺直腰背,目光如炬,仰视皇帝,道:“我心里一想阿爹心想事成,早日康复,千岁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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