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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柜上,那几件衬衫在旁边的柜子里。”

男人没顺着她的视线往那处看,而是紧紧盯住她。

“还气吗?”

周霁禾知道他指的是那天晚上两人的对话内容。

她低下头,说话的声音不大,“我没生气。”

“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

“瞒着你是我不对,别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

受苦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耳闻如此,周霁禾又怎么不懂他话里的含义。

他以为她心情不好是因为他的过失,所以眼下会主动低头半哄着道歉。

可明明不是这样,根本不是这样。

从来都不是他的原因。

是她自己。

“郁谨南,真的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你说,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她几乎是用祈求的眼神注视着他。

郁谨南的眸光渐深,许久后,低声说:“知道了。”

片刻的沉默。

周霁禾敛回目光,径自坐到了沙发上,“柜子里有闲置的收纳包,收拾好以后,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逐客令下得太过明显。

郁谨南暗自放弃留宿在此,抬腿走向不远处的储物柜。

把水电卡拾起,然后伸手打开旁边的柜门,随便拿起放在第一层的收纳包。

第二层搁放着他的几件衬衫。

叠放整齐,足以看出她当时的用心程度。

将第一件放进包里后,郁谨南扯出第二件,意外带出了一个藏蓝色的盒状物品。

腾空失重下,东西迅速掉在地上,发出撞击地板的清脆声。

下一秒,盒子被强行摔开。

里面躺着的手链和一张纸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

白纸黑字,上面的“等我”两个字实在是太过清晰,甚至有些刺眼。

周霁禾怔怔顿在原地,投向地面的目光变得呆滞。

她完全忘记了它的存在,压根不记得这东西是怎么被她随手放进了柜子里。

心虚、不安、难耐。

她下意识看向男人的眼睛。

郁谨南稍稍半蹲捡起了那张纸条。

站直身子的同时,垂头回望她,眸色幽深如暗礁。

此时此刻,她竟看不透他眼底深处蕴含着的真正意义。

四目相对。

周霁禾试图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这就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我说的原因?”

男人的声线异常平淡,面无表情地说完了这句话。

否定的言语还没来得及从嘴里吐出,她听到他又说:“诺诺,你当我是什么。”

“单纯只是做/爱的对象么。”

第52章

男人清冽的嗓音犹在耳畔回响。

当他问完那句话后,周霁禾没想再作过多解释。

无论解释什么好像都只是徒劳。

礼物的确是她收的,东西也的确是她放在柜子里的。

至于收礼时的情境和心情,对她和郁谨南来讲,此时再去多说只会平添彼此之间的隔阂。

有种被当场抓包的羞耻感。

周霁禾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向他详述和其他男人之间的因源,即便她和林缪然本来就没什么故事可言。

她只轻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没这样看过你。”

“从来没有。”

郁谨南的眸色不改,眼神渐渐冷若寒霜。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她格外主动的那晚。

他隐约可以感知到她的悲伤,却没想过她会把情爱之事当成自我疗伤的方式。

和他同枕而眠,却为了别人愁苦不已。

“等我”这两个字,分量实在是够重,他不可能不去计较。

“诺诺,告诉我,是林缪然还是陈裕言。”

郁谨南开口询问,情绪没什么太大起伏,仿佛在同她话家常一般。

可听进周霁禾的耳朵里俨然变成了另外一番味道。

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开始七上八下。

默不作声许久,终于开了口:“是谁不重要。”

“这个东西不能代表什么,郁谨南,我……”

她想跟他说的话很多。

话到嘴边只变成了支支吾吾。

“所以你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我瞒着你,是因为他们其中一个影响了你的情绪。”男人替她开口。

“不是这样的。”周霁禾否认。

“你爱我吗?”

他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直接问出了那晚她问过的问题。

回答他的只有寂静。

周霁禾想张嘴言语,思来想去,突然觉得没了答话的力气。

郁谨南缓缓挑起唇边,不再给她回答的时间,将纸条放在茶几上,“你说不出口的话,不如我来成全你。”

随着男人的动作,空气中传来似有若无的陌生香味,让周霁禾顿时清醒了不少。

周霁禾彻底乱了分寸,下意识脱口而出:“成全我还是成全你自己?”

她的话问得奇怪。

八分赌气,两分盲猜,把今晚压抑的负面情绪用这种语气释放了出来。

明知道不该无理取闹似的将这话问出口,偏偏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一样。

周霁禾这才倏然明白。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他惯坏。

高中毕业以后,她自诩养成的好脾气瞬间成了泡影。

人总是会对自己最信赖的人出言中伤。

木已成舟,再如何后悔,诚然已经来不及。

郁谨南沉下目光,没再言语,转头收拾好了衣服。

拎着收纳包走到门口时,他说:“你知道,只要你想,我一定会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听到这四个字,周霁禾长呼一口气,仿佛溺水的求生者,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她说。

“但是我自始至终都和别的男人没有过任何关系。”

她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显得有些空洞。

郁谨南握住门把手的手停顿了一下。

“那晚我确实心情不好,可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我真的说不出口。”

“郁谨南,希望你能相信。”

周霁禾的右手不断攥紧沙发垫的表皮,轻声重复了一遍,“希望你能信我。”

男人始终没有回头,宽阔的背影沾了些许寂寥。

几秒后,他回应她:“信跟不信。”

“还重要吗。”

是了。

好像已经不再重要。

不大不小的关门声骤然传来。

那一刻,周霁禾才知道,原来心脏被掏空的感觉不是疼。

而是彻头彻尾的麻木。

*

周霁禾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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