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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这些年来两人也没断过联系,只是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彼此又寒暄了几句。

孟以书这才直奔主题:“禾禾,下周有个同学聚会,地点就选在清川,你要不要考虑过来和大家聚聚?”

另一头孟以书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犹豫,听在周霁禾的耳朵里就像是在传话一样。

至于传谁的话,她心里大概有了数。

想到此,周霁禾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问出口:“是潘岩让你来问我的吗?”

“……嗯,本来大家最近几天也在群里商量着什么时候聚一下,刚刚潘岩突然私聊我,说让我问问你来不来。我想着反正你也在清川,离得不是很远,就答应帮他问一问。”

孟以书暗恋潘岩多年,对他的请求自然是言听计从。

一想到潘岩刚才临走前被她回怼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尴尬模样,估摸着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准备趁着同学聚会的机会当着大家的面对她落井下石一番。

周霁禾下意识蹙了蹙眉,沉默了几秒后,说:“好啊,到时候把时间地点发我就行。”

她原本没有闲心陪他玩这出你来我回的幼稚戏码,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驳了孟以书在潘岩面前的面子,索性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听周霁禾如此回答,孟以书不禁面露惊讶,隔了好一会儿才缓声说了句“好”。

毕竟自己所认识的周霁禾,是从来不会照顾别人的感受的,她一向活得自我又热烈。

挂掉电话后,周霁禾先是坐在吧台那里冥思了片刻,然后转身走到角落处的杂物间,从置物箱里翻出那部多年没用过的旧手机,开机后直接打开了微信。

距离上次登录这个微信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消息栏前几条是如今依旧在活跃的初高中班级群。

除了被屏蔽的群消息以外,还有许多人发来的私聊,消息加在一起居然积累了足足上千条。

W?a?n?g?阯?发?b?u?y?e?????????€?n???????????????????

周霁禾缓慢往下翻,很多回忆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

这些消息中,有问候的,有质疑的,还有冷眼嘲笑的。

翻到最后她直接失去了耐性,正准备切掉微信的后台,无意间甩眸却莫名被一个头像吸引。

漆黑色的头像上挂着一朵灰白乌云,云彩下面是两滴逐渐透明的雨水。

明明是一张看起来有些消极压抑的图,可在周霁禾眼里,却变成了完全相反的意味。

霁,等雨停。

这张头像让她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名字。

周霁禾伸出细白手指点开和他的对话框。

这个连备注都没有且微信名叫“y”的人,印象里她从没和他说过话,也压根不知道他是谁,就连什么时候和他加的好友也早就忘记了。

聊天记录定格在三年前,上面记载着那年1月1号他发过来的消息。

——新年快乐。

周霁禾指尖不断向上划动,发现往前数每年的1月1号都会收到他发的“新年快乐”。

从高中毕业以后的连续七年,没有一次间断过。

她突然有些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可点开他的朋友圈也没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上面只显示着一条浅灰色的横杠。

周霁禾将手机随意扔回桌上,单手支着下巴,姿态有些慵懒,嘴角却挂着似有若无的嘲笑。

时过境迁,难道还真有人会记得如此破碎的她吗?

简直好笑得可以。

第4章

聚会的时间定在了周六晚上。

据说是潘岩主动要求做东,把大家直接拉到了自己和朋友合资开的餐厅来共聚。

上完最后一节课后,周霁禾随便换了身衣服,这才不紧不慢出了门。

天气有些发阴,到达目的地附近时,空中正好落起了急促骤雨。

周霁禾没带伞,下了出租车迅速跑到屋檐下躲雨,想等雨势缓些再往马路对面的餐厅走。

却没想到这鬼天气完全出乎了意料。

眼见雨水逐渐蔓延,她瞬间打消了继续矫情等待的想法,脚踩十厘米的高跟鞋,稍稍掀起裙摆便往外冲。

前脚刚踏进餐厅的大门,下一秒便与紧随其后进来的孟以书不期而遇。

“禾禾。”孟以书喊住她。

周霁禾甩了甩略微湿润的发丝,不慌不忙地冲她扯了个笑容,“以书,这么巧啊。”

孟以书的视线移到她正滴着水珠的额间,随后怔了怔神。

以前的周霁禾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呵护得很是精致,就连下雨天沾湿昂贵的鞋底也要娇滴滴抱怨好一会儿。

如今到底还是成熟了不少。

即使此刻的模样有些狼狈,她却不会觉得窘迫,反而平添了几分一如既往的洒脱率真。

她还是原来的周霁禾,可无形中又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变化。

孟以书定了定神,紧接着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我陪你去洗手间擦擦吧,不然等等吹了包厢里的空调容易感冒。”

周霁禾伸手接过,也没想着拒绝,“走吧。”

两人缓步来到洗手间。

恰巧柜台上搁置着一台吹风机,周霁禾拨弄了两下发潮的黑发,插上电后,对着镜子吹了起来。

几分钟后,从吹风机里发出的噪音戛然而止。

站在不远处的孟以书说:“今天来参加聚会的人好像还不少呢,有好多是临时从溱海赶来清川的。”

原本这次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同学聚会,偏偏潘岩在班级群里明里暗里都在示意今天周霁禾会过来。

大多数人从高中毕业以后就再没见过她,好奇是肯定的,更多的则是本着看笑话的心理,对这场饭局的期待值自然是拉到了最满。

周霁禾无所谓地说:“估计今天能给潘岩那厮省下不少钱。”

“……嗯?”

“大家的嘴都用来八卦了,哪有时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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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霁禾整理好仪容,两人并肩往二楼的包厢走。

趁着走路的空隙,孟以书问出心里的疑惑:“禾禾,其实我也好奇这些年你从来不参加聚会的原因。”

周霁禾瞥她,“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单纯不想看到某些人丑陋的嘴脸而已。”

当年她在学校里春风得意,看不惯的人也不在少数。

身处泥潭之中的人总是妄想把白色玷污,一旦真的由白染黑,他们的眼里就会露出亢奋的暗光,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她知道自己会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既然管不了别人的嘴,那就只能管好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眼见问不出什么来,孟以书也没再追问,直接转移了话题,“听说今天郁谨南也会来。”

周霁禾听到这个名字时,前进的脚步下意识顿了顿,高跟鞋匀速踩踏地板的清脆声出现了断裂。

见周霁禾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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