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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现在的机会,为什么不高兴?”
他疑惑道:“因为一切没有按照你设想的发生?秋瞳,生命是很重要的东西,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便必然会失去什么,如今看来,你只是失去了一个存在你记忆里的人。”
秋瞳听到这话,自然有些火上心头,她也拿住别人的话柄,还击回去。
“既然你这么珍惜生命,又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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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主一顿,点头道:“正因为我珍惜自己的命,所以才做这么多事。”
“你!”秋瞳一时哑口。
道主看着她,心中竟有些冲动,于是面庞有了片刻的扭曲,他不甚熟练地拉起一个笑容,声音反而无波无澜:“很有意思。”
这个笑容转瞬即逝:“我最近刚学会这个表情,或者说是领悟到这种心态,这应该是笑意。你小时候就经常像这样傻笑。”
道主虽然有一副像人的皮囊,但不论是说话、动作还是神态,几乎都和人大相径庭,完全不同。
这样的场景莫名透出几分诡异,秋瞳有些寒毛竖起,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道主敛了神情,反倒恢复几分正常:“我一直在想,和你们见面会是什么样子,但眼下这个场景也不错。不过,秋瞳,你是这些人里的例外,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听到他的这些话,秋瞳连方才的悲伤都来不及,只觉得脊背发寒,她飞快回忆着自己的熟识的人,忍不住道:“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道主歪头想了想:“你不记得也正常,毕竟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身躯。”
秋瞳已经开始怀疑起身边人。
道主继续开口:“春城飞花会,你是不可能以妖族的身份进去的,所以你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去崖下寻找玉令,那个给你令牌的老头,就是我。”
“什么!”秋瞳惊呼出声。
道主观察着她的表情,随后点头:“这块玉令很重要,没有它,你和卫常在的感情便不可能再进一步,所以由我亲自送到你手中。
其实你今日也不该迁怒于我,为了保证你和卫常在能够好好在一起,我们可是做了不少努力。”
秋瞳再忍不住,后退数步:“你有病啊!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你为什么要监视我!”
难道就像林斐然说的,因为她气运强吗?!
道主没有解释,反倒是看着她这个模样:“这个表情倒是很像以前的你了。”
秋瞳还没有从这份震撼与不解中回神,道主便已经从袖中取出一个方盒,放到方才那处石台上。
“我今日并非是要做什么,只是想来和我认识许久、许久的人见一面。
秋瞳,你知道我在世间已久,见过最多的是什么吗?”
他收回手,右眼静静看向秋瞳,眼中不时有金光浮动。
“世上最多的,是悔恨。”
“悔恨自己说错的一句话,悔恨自己离开了某个人,悔恨自己做了某件事。”
“我总是听到有人说‘如果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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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救下他就好了;早知道他们会在一起,我当初就不该那样做;如果还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做错。
从孩童开始,没有人什么叫后悔之前,人便已经生出了悔恨的心境。”
秋瞳握紧裙侧,轻咬下唇,目光有片刻的闪动。
“若是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呢?”道主转身离去,身形渐隐,“时间还没有追到现在,一切便有回头的机会。便有回到上一世的机会,如今还能让你见到他的人,唯有我了。”
在他彻底离开之前,秋瞳开口问道:“你说的可以重来,是真的吗?”
道主步履微停,复又向前:“当然。”
……
与此同时,卫常在也已经陷在梦中,与眼前之人对坐,二人已经谈论许久。
道主继续道:“……也正因为此,我才一时疏忽,让张春和得以偷天换日,改了你的命数。”
道主说了许多过往之事,卫常在却始终垂目,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
看见他的神情,道主忍不住一顿,轻声道:“和你说话,有种别人和我说话时那种油盐不进的感觉,很奇妙。”
此时,卫常在才抬眸看他,神情没有太多波动,说了这么多,他只在意其中一句。
“你说的重来一次,是什么意思?”
道主轻笑一声,不知道是模仿谁的,语调虽然怪异,可因为坐他对面的是卫常在,所以二人都没觉得这笑声有什么不对。
他回答:“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是个很聪慧的人,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心中不是有悔吗?”
“后悔小时候没有对林斐然再好一些。
后悔自作主张,没有将取剑骨之事告诉她,让她厌恶你。
后悔自己以前不明白情爱,自以为道友恒久,所以答应和她断了婚约,失了先机。
后悔放她下山。”
卫常在:“……”
他又垂眸下去,双目静静看着桌上的那个匣盒,淡冷的眉目似有片刻变化。
道主并指压在匣盒上方:“她和你表明心意那日,我也见过的,满眼都是你,这样的林斐然,你不想再见吗?”
“如果可以重来,那么一切都不会再变成今天这样。”
道主站起身,同样不再留在梦中,身形渐渐淡去。
……
子时,太学府中收下信笺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睡去,但在两刻钟后,他们又在同一时间醒来。
每个醒来的人,都说自己在梦中见到了道主,互相之间形容的模样分毫不差,所有人手中都握有那样一张纸,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多少人动笔。
在几人的注视下,卫常在从梦中醒来,他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林斐然的目光。
但这几人中没有她。
他微微一顿,侧目看去,原本坐在她身旁的人,却不知何时昏然睡去。
林斐然是与他们相熟的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收到信笺的人,但此时所有人都已经醒来,她却又是唯一一个仍旧在沉睡的。
她靠在如霰的肩上,那是一种极度信赖和放松的姿态。
而如霰也托着她,目光几乎都落在她面上,眉头微蹙,有些担忧,甚至没有注意到屋中其他人已经醒来。
卫常在坐在一旁,掌中扣着一只匣盒,目光轻而紧地落在揽住她的手臂上。
恍惚中,那只金白色的袖袍似乎变为淡蓝,落到她肩头的长发也变为乌黑,几乎要碰到她额头的唇色由红转微淡,成了他的唇。
恍惚中,是他在抱着林斐然。
他喉口微动,出口的声音却有些沙哑:“慢慢,也去梦中见道主了吗?”
蓟常英坐在一旁,同样轻蹙,闻声回道:“在你们都醒来的前一刻,她忽然就睡了过去,我们想,道主最后见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