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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

并不是一个圆润的珠子,反而十分崎岖,带着一些突奇怪的凸起与凹陷。】

读到这里时,林斐然顿了顿,又结下另一个法印,下方那道墨痕中当即浮现道道纹路,随后墨色褪去,显出一张画得极为逼真的珠子。

青碧色,十分剔透,如信中所述那般凹凸不平,难辨其状,正是她记忆中的那颗。

沈期修的是妙笔道,绘出一枚珠子自然不在话下。

【这颗珠子虽然形状怪异,很像路边随手捡的石头,但你我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软禁之时,毕笙日日都来我身上结印察看,喂我吃些东西,久而久之,我也看到了这颗珠子的变化。】

墨色中的轮转珠开始变动,珠子轮廓上突起的、类似小角的地方开始变化,起初只是短短的、不甚明显的一点凹凸起伏。

渐渐的,凹陷开始加深,于是这几个小小的、突起的角,便也变得细长起来,就像几个伸长的触手。

而轮转珠的其他地方也开始变化,就在这些突起的左方,那里原本是一些凌乱凹凸的线条,但渐渐的,它们开始变得规整。

上面凹陷两条,中间凹陷两条,下方凹陷两条。

乍一看就像八卦中的乾卦分裂,变为断开的坤卦,如此乾坤易形后,随着时间增长,这些凹陷开始微小调整。

上方两条拉长,一点点弯出弧度。

中间两条开始颤动,线条之下明显有什么在蠕动,它想要突破这条线,从中爆出,于是在一某刻将这两条线撑得圆鼓鼓的,甚至凸了出来。

那是一种十分难以形容的场景。

就像一颗果肉不断从内部冲挤、挣扎的葡萄,果皮勉力将其束缚住,发出一点不堪重负的声响,但在某一刻,果皮再撑不住,丰腻的肉猛然冲出、爆开,开始不停转动!

这条线也被从中破开,分开上下,而线条两端又始终连在一处,用这点微弱的力道,将这转动的圆珠禁锢在线条之中。

下方那条从中内陷,没有其他移动,只是不停内陷。

【这是一段十分漫长的日子,起初,我只以为是一颗宝珠,但随着时间流逝,它就这么存在我的体内,开始一点点异变。

原本核桃大小的珠子,逐渐长到一拳。

它的轮廓也越发清晰,那些伸出的、凹凸不平的角,总共有四个,它们渐渐变得细长,向不同方向伸展,然后,末端也开始出现一样的凹凸变化,如此层层裂去,竟在某一刻定型——化成双手、双腿、双足。

那些凌乱的线条也变得规整,成了眉、眼、鼻、口。

实在太过骇人……

我就这样看着它在我体内化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婴孩,虽然有些细处不对,但它的确成了人形。”

看到此处,下方轮转珠的变化也渐渐停了下来,停在一个如同玉雕一般、双手握于胸前的婴孩模样。

【说来惭愧,在它成型之时,我惊吓得几乎要失语,毕笙却将我制住,以一种奇特的法印,将源源不断的精纯灵气送入我的灵台,后来,这颗珠子稳定下来,再没有其他变化。

……斐然,这颗珠子可谓是他们费尽气力而得,定然十分重要,如今却被他们夺走,不知要做些什么邪术。

我如今帮不上什么,但师长说了,若你有什么紧要之事缺了帮手,尽可写信来此,太学府必不推辞。

能得知你并未故去,如今安然,心中已是欣喜……

世上之大事,不过生死二字,望珍重,望平安。】

蓟常英看着图上的宝珠,一时缄默,如霰打量片刻,道:“难道他们所谓的诞辰,其实当真是在庆贺诞生?”

林斐然垂目:“应当是。”

她抬手抚过画上宝珠,眉心不由一跳,心中已是将所思所想串在一处。

她想,如此便都说得通了。

道主与自己的三个赌约中,除却天地灵脉与众人性命之外,还有一个不甚起眼,被她忽略已久的宝物,轮转珠。

她一直都在思考,毕笙他们寻的这些宝物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但却百思不得其解。

天地灵脉、气机、轮转珠,三物联系一处,她心中生出无数个猜想,只因为这枚珠子实在太过神秘,且没有露出异处,才迟迟无法下定论,

直到不久之前,她忽然被这“诞辰”一事提点,心中众多猜想顿时凝合,隐隐汇成一个,可她依旧不敢笃定。

无人知晓这颗珠子的来历,就连师祖与众位圣人都从未听闻,林斐然更倾向于这是他们自己创造出的灵宝,而沈期是唯一一个与这灵宝朝夕相处之人,所以在心中所有推测之后,她立即给他去信。

沈期亦不负所托,带来了极为关键的消息。

林斐然顿了顿,抬眸看向蓟常英:“师兄,道主无形、无身,对吗?”

蓟常英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目光澄静。

沉默,便是另一种答案。

无形无身,所以需要蓟常英时常为他制作身体,如此才能行走世间,无形无身,所以不论是谁与他相见,都不能窥见其真容。

无形无身,所以在洛阳城那日,她重生而来之时,他恰巧夺得沈期体内的轮转珠,于是当真得了真身,有了化形、有了面容、有了体貌。

无形无身,所以才要千方百计夺得天地灵脉,便是想要纳为己用。

无形无身,是以他的诞辰将近。

林斐然看着眼前这张信纸,像是在问他们,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出世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院中忽而灵光涌动,铁契丹书哗然作响,一道又一道的身影从中飞出,锋锐的目光一同看向纸上这个泛有华光的宝珠。

金澜同样现身,视线紧紧看去,回想起记忆中的那人,眉头不由得蹙起。

最后出现的是师祖,他站在林斐然身旁,指尖拂过纸角:“原是如此。”

轰然一声雷鸣,天幕中诡异蜿蜒的电光骤亮,潮湿的风开始呼啸,凝结的水汽几乎已经要化为实质,正沉压压地堆下,坠着林斐然的袖角。

她抬目看去,一道电光猛然从眼中划过。

师祖沉声道:“要下雨了。”

话音落,一滴雨珠应声而坠,沉暗的水色倒映着这漆黑的世间,带来一种腐朽的生气。

滴答一声,这滴雨在众人眼前打上花枝,茫然溅开,水珠落过之处,花枝瞬间枯败腐朽,如同所有生机都被抽走一般,原本还算丰茂的花与草,瞬间化成灰质寒冰。

所有人眼中登时划过一抹惊异,好在这样的雨只有一滴。

师祖眼中带上一种凝重,他抬起手,同林斐然互看一眼,正要做些什么时,便见一道金光从西部升腾而起,如流星般划过天幕——

不过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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