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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些宗门便再无转圜之地。”

毕笙却侧目看向她:“我等一切为了道主,信奉不同,密教与这些宗门便绝无同道之可能,也从来不需要斡旋转圜。

林斐然的特殊性,我没必要同你们细说,你只要知道,今日若不能将她斩杀此处,来日后患无穷!”

她转头看向前方,回望穆春娥,只道:“林斐然盗走我教密宝,人人皆知,如今我们将她围堵在此,取回密宝,有何不可?

密教弟子听令,斩杀林斐然者,记功绩三两,夺回密宝者,记功绩三两!”

穆春娥也毫不退让,厉声道:“众弟子听令,经慕容大人查证,林斐然并非盗宝之人,其所有的乃是圣人所传的至宝,宝物非同寻常,绝不可叫密教夺去!”

散落四处的密教修士闻言沸腾起来,当即与阻拦的宗门弟子缠斗在一处,伺机奔袭向林斐然,扑火飞蛾一般疯魔。

林斐然却并未在意后方的骚动。

她一双眼紧紧看向如霰,在谷雨与那名女修的看照下,原本还有些苍白与枯槁的人,此刻竟然透出一种淡淡的光华。

周遭忽然有灵风涌动,他面上的异纹也不停在蔓延与褪去间游移,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过这片狼籍之地,他身上的所有金环再度颤动起来,碰出一阵悦耳的脆响。

林斐然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即抬头看去,西风裹挟着数不清的灵光,一同向此处席卷而来,无尽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抽调,尽数汇聚于此!

如霰他……

“他破境了。”谷雨跌坐在地,脱力般拭去满头大汗,声音也虚渺起来,“一线生机、一线生机……”

如霰指尖微动,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林斐然那微红而讶异的双目就这么映入眼中。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破境。

他居于神游境已久,以前不破,是因为心境不至,始终无法破境,后来不破,便不仅是因为心境未达,还有身体渐弱的缘由。

也因为此,他才会有些急切地寻一个人去往朝圣谷,为他取来灵草。

他过往一直未能真的参悟如何从神游到无我,亦不知何为无我,时至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对他来说,无我境当真是无我。

他从来最爱自己,不可能为谁舍命,如今为救林斐然,以身舍之,竟然误打误撞松开心境,破入无我,灵脉虽然被涌入的磅礴灵气冲击,但也因破境而比以前更为坚韧。

如此一来,他这糟烂身体竟然又恢复到原先那种岌岌可危的平衡。

原来,这才是他的一线生机。 网?阯?f?a?b?u?Y?e??????ǔ???e?n?????Ⅱ???????????

第266章

同如霰对望过一眼, 林斐然心中也渐渐了然。

谷雨先前卜算的那一线或有或无的生机,原来就在这里。

秋瞳所述的如霰破境未成,暴毙而亡, 难道是因为那时候他心境未达,却在急切之中强行破境所致?

然而这个猜想已经不可能有答案验证, 前世的如霰已经死去,他不会如秋瞳一般重生, 他的生命已经终结在那一刻, 不会再重来。

前世、今生、重来。

林斐然心中掠过这三个词,明明以前也曾听闻,但此时此刻, 却旁生出了比过往更复杂的感触。

“活了就好, 活了就好!”

谷雨见如霰失焦的双目渐渐凝在一处,高兴得开始说囫囵话, 又很快急道。

“不是破境了吗?怎么看起来还是恹恹的?”

梅姑还是第一次诊治天行者,切脉时看了又看, 难以分辨这脉象的微妙, 迟疑道。

“他的身体与常人不同, 只能勉力承受灵力,我们破境后会更强,但他却需要时间容纳灵力,所以会暂时虚弱……是这样吗?”

如霰无法开口,只能点头应答。

谷雨这才略略松气,看向如霰的目光几经变换,最后短促叹了口气。

他也是方才才知晓如霰天行者的身份,也借此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满身符文。

世间符文原本就由咒言衍生而来,时至今日, 二者虽已截然不同,但仍旧算是同源同宗,难怪如霰对符文一道如此了解,甚至还能借此将他从生死边缘拉回。

若是旁人,此时或许就要提及此事,但谷雨没有。

如霰这么多年从未透露过一个字,除却要隐瞒身份之外,定然还存了不愿回首的意思。

作为好友,今日之事,他只当没有发生。

“对了!”

谷雨猛然回神。

待梅姑施针之时,他飞快向后瞥了一眼,随即火急火燎地掏出一滴雨,顺道挥去四周因斗法而起的烟尘,对林斐然道。

“这贼老天,光打雷不下雨,还好我随身带着,还有最后一滴,趁他们还在乱斗,无暇顾及,我们先离开此处!”

林斐然双唇微抿,遥遥看了人群中的傲雪一眼,还是点头道:“好。”

她揽着如霰,正打算将人抱起,便听梅姑小声惊呼,她立即出声道:“怎么了?”

梅姑吸了口气,抬头看向二人,喉口微动,施针的手停在半途:“……针中忽然有寒气溢出,他、他莫不是患了寒症?”

“什么!”谷雨震声蹲身看去。

不远处的张思我拔起铁锤,三两步走来,挠头道:“眼下还没有他这个境界的修士患上寒症,莫不是看错了?”

林斐然目色一凝,立即拨开他垂在胸前的长发 ,露出那几枚为他疏通灵气的银针。

针下的确溢出淡淡寒气,冷凝的长针也开始覆上轻微白霜,看起来像是寒症,但她心中清楚,这种病症并非一朝一夕可得。

就连橙花这样的凡人,也是历经许久的寒冷后才显现病症。

如霰正埋首在她颈间,细微的呼吸拂过,带着他原本就有的凉意,一时令人难辨是否是寒气。

“如霰,你觉得冷吗?”

他的体温一直都不算高,林斐然此时也分不清到底是寻常的凉意,还是溢出的寒冷。

听到几人的对话,如霰睁开双目,勉力伸手搭上自己的脉络,片刻后,双唇微动,虽然没有出声,但却借阴阳鱼之力,将心音传给林斐然。

“这不是寒症,我诊过他们的脉,我与他们脉象不同,也不觉得冷。”

林斐然将他的话复述一遍,梅姑纳罕道:“那这些寒气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天行者修行之后独有的?”

林斐然静心聆听如霰的回答,随后沉声道:“他说不是。”

就在这时,天幕中再次滚过一道闷雷声,这与寻常的雷声不同,显得十分干涩与刻意,就像是特意提醒她一般,下一刻,林斐然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说过,我什么也没有,除了这些攥着的这些生灵之命。

眼下,我将我的筹码摆出了,你若答应入局,他的命尚且还能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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