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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一起去见了茹娘,施针开药,又让他寻了些灵草,这才停了那样的伤。

一来二去,我与他也就熟识起来。

后来即位妖界,缺人打理一些麻烦事,便想到了他,由他出任使臣。

他的确做得不错。”

林斐然望着帐顶,又忍不住出神起来,想到荀飞飞跪坐火边的神情,想到茹娘,心中不免升起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切。

她又问:“灵鸦一族,当初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裂口之刑?”

如霰摇头:“虽然同为羽族,但我幼时几乎隔绝人世,出来后又到了人界,对他们的事并不清楚,只是有所耳闻。

他们一族擅长占卜预测,好像是泄露了什么天机,后来受了灭族的惩罚。”

林斐然转头看向窗外,眉头却渐渐蹙起。

天机……

真的有所谓的“天”存在吗?

她这般想着,仍旧没有睡意。

如霰却开了口:“如果你实在睡不着,那我就得用些外力帮一帮了。”

林斐然想到他那些几乎能够让她立刻昏睡的法子,忍不住道:“你人都不在这里,难道也能对我用药不成?”

“用药?”如霰忍不住笑,“再好的药也有毒性,我不会随意给你用。但确实是一些你无法抗拒的办法,要试一试么?”

“等等——”

林斐然话还没说完,头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如同昏迷一般的沉。

如霰抬起手,做了个手势,黑鱼一顿,但还是吐了个泡游过去,它衔住一处被角,尾巴甩得堪比风车,终于将被子拉起,铺在了林斐然身上。

“——”如霰看了片刻,低声说了一句,随后断开心音,灭了焰火,起身向暗色的谷涧深处走去。

……

翌日,林斐然从昏睡中醒来,不得不说,的确有些神清气爽。

只是刚刚坐起,便见旁坐着一个人影,正是茹娘。

她静静看着林斐然,左眼中的阴翳仍旧没有褪去,却挡不住眼中透出的怀念与好奇。

“我前几日就想说,你醒得这么早?”茹娘仍旧有些惊讶,“要知道,那个人可是日上三竿才起。”

她口中的那个是谁,双方虽然没有明说,心里却都清楚。

林斐然坐起身,心中有一丝拘谨,却也生出许多亲近:“茹娘,有什么事么?”

茹娘摇摇头:“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做,之前怕你觉得冒昧,但时至今日,你就算觉得冒昧,我也想做。”

林斐然有些不解看她,却见她从身后拿出一把密齿梳,直接挑明道:“你母亲爱美,之前便吵着要同我学一种时兴的发髻,我把这当成吊驴的萝卜,说只要不惹祸就教她,但她惹祸从没停下。

后来她不辞而别,再想教,也没了机会。

你到我家里来,或许是上天赐下的机缘,我不想再后悔。”

林斐然听了这个缘由,心中也颇有感触,便应了下来。

她坐在桌前,看着明镜中的人,一时恍惚,竟然想到自己年幼时,母亲也是这般站在身后为她梳头。

她的手很巧,每次出门,林斐然的发髻一定是孩童中最漂亮的一个。

如今轮到她自己挽发,便匆匆了事,怎么方便怎么来。

茹娘一边梳发,一边哼着歌楼的小曲,屋外也升起冬阳,洒入一抹不算温热的光线,映在铜镜上,折射出一道明光。

两人就在此时此刻,想起了同一个人。

“你想她吗?”林斐然忽然问道。

茹娘嗤笑一声,像是生气,却又道:“和你一样,她那个人,就是让人又爱又恨!但我活了这么年,也就见过她这么一个好的人。”

林斐然抬头,便见剑灵站在窗外,抱臂面向她们,似乎也在怀念。

发髻梳到一半,荀飞飞便走到窗前轻敲:“吃面……”

他看到林斐然的发型,声音一顿,但还是很快轻咳一声,说出吃面之后,转身离开。

倒不是有多好看,这样几十年前的发型,还是为舞女而作,放到今日已经算不得时兴,甚至有些古朴而夸张的滑稽,见笑也正常。

林斐然看向镜中,却十分满意。

这是母亲当年喜欢的,她当然不会讨厌,如果可以,她倒是想学一学,以后也能给如霰挽一个!

两人到了院中,汤面已是热气腾腾,林斐然刚动筷入口,便尝到了一种极为熟悉的鲜美,正是她母亲当年做的味道。

“原来母亲煮面的手艺,是和您学的?”

茹娘也有些惊讶,却又掩不住喜色:“她给你做的也是这个味道?”

见林斐然点头,茹娘心中已是一片柔软,她一边笑着,一边同林斐然说起做面的趣事,目光却是极为怀念。

“……其实她走之后,整个歌楼的人都念着她。你母亲是一个十分有魄力的女人,她在的那段日子,是大家过得最好的时候。

但她终究和我们不一样,她得去远方,寻找天之涯,海之角。”

言罢,她如同打开话匣一般,滔滔不绝起来。

荀飞飞在一旁,不插话,只是偶尔为她夹菜,又问过两人午饭想吃什么后,出门买菜去了。

这几乎是林斐然到金陵渡以来,渡过的最为闲暇的一日,一谈论起金澜,她们便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夜间都未能尽兴。

剑灵在一旁,听到她们说起前剑主,身形有些不自在,一时坐,一时站,已然是为金澜尴尬。

两人谈至深夜,直到林斐然收到一封密信之后,才难舍地分开。

林斐然回到房中,将信展开,只见上方写道。

事已成,明日待君。

明日,便是动手之时。

第225章

翌日, 晴好数日的金陵渡再次迎来一片灰淡的云,但并未落雨,只是盘桓于顶, 沉下丝丝缕缕的雾气。

在这迷蒙的日色中,却听得一声又一声激昂的擂鼓声, 时重时缓,就连这遍布的雾气也似乎退散半分。

林斐然捧着一碗面, 如同众多金陵渡百姓一般, 站在家门前观望。

不同的是,别人或许是欣喜与庆贺,她却没有太多神情, 只是捧着碗, 碗中面汤与鼓声共振,微微晃荡。

只见一列鼓队从街头缓缓走来, 每一面鼓都被一个赤膊老者背着,他们身后都跟着一个同样赤膊的年轻人, 鼓槌就握在这些人手中, 走上三步, 那硕大的槌便要击上鼓面,咚咚三声,背鼓老者便踉跄般向前。

在这人周围,跟着系有红带的孩童,他们鼓着掌,用乡音念着诗文,一步一前。

这并非惩罚,不论老者、年轻人或是孩童,人人面上都带着笑。

“这便是金陵渡特有的仪式。”

荀飞飞走上前来, 边吃面边解释。

“这里素来靠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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