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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论如何询问,阆丘如今都只会重复千刀万剐四个字。

到底是谁逼他?难道盗宝一事另有隐情?会不会……与青平王有关。

秋瞳一时只觉得头痛。

或许这道清光效力不足,又或者还有其他能够令人短暂清醒的办法。

思及此,她去往狐族的书阁,想要从中找些法子,恰在此时,腰间的传声玉令中流过一抹隐光,应当是林斐然的回信。

她立即拿起看去,白玉上方横竖线条交叉,组成简单两个字。

——何事?

秋瞳心中也说不明白,但在看到她的回信时,悄悄松了口气。

“我有件惊世骇俗的事想要说给你听,绝不是编造的话本,又或是寻你开心,我也没有发疯。”

林斐然看到这段话,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好,请说。”

刚从如霰那里回来,她还想理一理自己的思绪,便听到传声玉令发出声响,取出一看,却是秋瞳那句神秘莫测的话。

她心中倒是好奇,秋瞳会有什么要事需要与她相商。

林斐然回过话后,将玉令悬于腰间,随后提剑向外走去,昨日饮酒未曾练剑,今日就得补上。

她走到院中,刚起式,便瞥见玉令上划出一句话。

“我重生了。”

林斐然手中的长剑一歪,猛然将那株老银杏树刮下一层树皮。

“……”

倒是鲜有之事。

她执起玉令,秋瞳那边还在不断传信,白玉之上红光隐现。

“重生在一个雪夜,醒来便见到母亲抱着我哭,说我昨日贪玩,跌入冰河中,被撞晕在河底,幸而路过的族人将我救起,这才不至于丧命。”

林斐然眉梢高扬:“秋瞳?”

对面很快传来一句:“我当然是秋瞳!我知道你不信,毕竟我也以为自己或许是做梦,以为我如今又重活一世……

还记得之前我将你困在房中,和你一起偷听张春和之流的谈话吗?

那就是我前世知晓的。

若非如此,我一个修为不高的妖族人,从哪里知晓他们的筹谋?”

林斐然神色一顿,眼中的诧异也渐渐被敛回。

当初知晓剔骨一事时,她悲怒交加,并无心神去思考其中的古怪之处,后来心绪镇定,却也没再细细回想此事。

只是秋瞳重生……

秋瞳将话说出,却迟迟不得对方回应,心中焦急,便忍不住说些话来自证。

“你六岁时母亲去世,九岁时父亲去世,有一个跟随多年的老管家,你叫他许叔。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以妖族之身进飞花会吗?

正是因为前世有一个前辈,我阴差阳错下与他相识,他送我一块宝玉,我才得以参加飞花会,今年入春城前,我也去寻过他。”

林斐然眉头微蹙,见到这番话时却又忍不住回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而且是真是假,我又如何知晓?”

秋瞳急得团团转,前世她与林斐然倒是交集不少,但今次林斐然早早下山而去,二人相处最频繁之际,就是在飞花会上。

她要说出什么二人都认识,但林斐然并不知晓的未来之事?

转到半途,她灵光乍现,立即停下脚步,在玉令上飞速落笔。

“你现在在妖尊手下做事,与他一定相熟,我告诉你一件必定会发生的事——

妖尊功法有错,未来某一日,必定爆体而亡。

此事绝非我胡编乱造,他如今定然已经有了乱脉的迹象,你平日里多多观察,一定能窥见些不同寻常之处。”

林斐然看着这句话,一时间竟没能回神。

如霰乱脉之事,除了他们二人中,她可以笃定,绝对没有其余人知晓。

就算是秋瞳误打误撞,也不可能说得这么清楚。

对于重生之事,林斐然心中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但如霰毙亡……

秋瞳或许久久没有收到她的回音,忍不住道:“你还是不信我?可如今狐族之乱都已经过去,我又能说什么即将发生的事?”

看到狐族之乱四个字,林斐然心中几乎已经笃定秋瞳的话。

正在对面还喋喋不休未来之时,林斐然回了三个字。

“我信你。”

秋瞳双手一顿,这三个字似乎有什么特别的魔力,几乎在看见的瞬间,她方才的急切与无措全都平定下来,只化作一股热流涌入心中。

“……多谢你信我。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个梦,还是确有其事。”

“不要着急,慢慢说与我听。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事相问,如霰爆体而亡,究竟是为何?”

……

是夜,繁星暗淡。

四季如春的妖都兰城也终于迎来属于它的凛冬。

行止宫中的雀鸟与鸣虫全都寂静下来,不知去往何处。

距秋瞳坦诚之时,已过去数日,林斐然一直在思索她的话,如霰也静待苦海池中闭关。

直至今日,听闻他出关,林斐然望向窗外,静立片刻,这才便提着一盏金月灯笼出门。

出关之事,除却她之外,就连时常前来侍奉的参童子都不知晓。

她在屋脊之上观望片刻,准确找到如霰的落脚之处,飞身而去。

而在另一处的暖阁中,如霰将将回房,神容略显倦意,他静坐在窗台之上,望向静夜下的妖都,眸光不定,不知在思索什么。

恰在此时,一盏金灯从屋檐吊下,于他眼前摇晃,霎时将这淡冷的窗台映出一阵暖色。

他抬头向上看去,在那盏金灯之后,少女正半蹲屋檐之上,目光宁静,却带有一点澄明的笑意。 W?a?n?g?阯?发?布?y?e??????ǔ?ω?€?n??????2?⑤?﹒???o??

她问:“冷不冷?要不要与我去一个地方?”

第175章

自上次炼化丹丸后, 如霰身体虽有好转,不必再沐浴晨日缓解痛楚,夜间也能浅淡入眠, 但他的病症仍旧未能根治。

乱脉之象蛰伏,灵力偶有暴动。

为了暂时抑制, 他又闭关炼了数枚丹丸,届时灵力暴乱, 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若不是知晓林斐然的脾性, 他定然要将她一并带入苦海池中闭关。

是以出关之前,他便给她传了信,本意是想她早日来见, 没想到她早就在顶上等着。

如霰抱臂坐倚窗栏, 向上看去,眼中倦意渐散, 翠瞳中也映起火光,浮金点点。

“你几时蹲在房檐上的?”

他明知故问。

林斐然不懂他的意思, 回答得十分精准:“申时来的, 算一算得有半个时辰再多一刻钟。”

如霰扬唇, 只起身站回房中,也不问她要去哪,只是走到玉屏风后:“那就再等一刻钟。”

“好。”

他刚离开,她便翻身到窗台上,背对里间。

不问也知道,刚刚闭关而出,他定然要去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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