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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拍了一刻钟。
她向来有这样细致的耐心,却忘了自己是修士,只要动动灵力便能在倾刻间一尘不染。
如霰毫不意外,人就算醉了,原本的品性却还是在的,平日里绝不会做的事,就算醉了也不会做。
见她终于收手,他微微叹息,抬手拂去她领口处的细嫩花瓣,问道:“好了么?你是想直接回行止宫,还是在街中逛一逛?”
他其实一开始就不觉得林斐然会做什么,就如他先前所言,她平日里不会主动靠近,即便醉了也不会。
他继续道:“或者再去吃些……”
话音未落,原本还安静拍灰的林斐然如同一阵小旋风般猛冲上去,像是拥抱,但力道之大,足以将一个寻常修士撞入墙中。
不过如霰并不寻常。
他只是有些讶异地接住,身形分毫未动。
相拥许久,如霰眼睫微动,垂目看去,手拢上她的肩头。
“现在与我碰触,你是觉得苦恼,还是觉得高兴?”
“我觉得……好香。”
林斐然醉酒时的拥抱并不寻常。
她似乎十分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揽住腰背后,便悄悄在他颈侧轻轻嗅闻,却又总是找不到源头,甚至准备掀开他披着的“雪里踏青”。
如霰目光忽然变幻,竟微微抽身,离林斐然远了几寸,引诱一般问道。
“很喜欢这个味道?”
林斐然看着他,目光有些涣散,但还是十分诚实地点点头。
他低笑一声,抬手抚上她的后颈。
这样熟悉的姿势与力道,林斐然很快便放松下来,垂头搭在他肩上,一时间什么心思都散了,只觉得困顿。
“还想闻的话,就得告诉我,你的寒蝉梅要送给谁。”
只可惜,回应他的是林斐然熟睡的呼吸声。
他轻叹一声,问这个又如何?不论送给谁,寒蝉梅都只会回到他手上。
……
林斐然再度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中午,日头明晃晃地从窗外探入,将屋内华贵的摆饰照得透亮。
——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立即坐起身,低头一看,自己正睡在如霰那张柔软的床榻上。
这是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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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然默默翻身下床,如小偶人一般站在床前沉思。
她记得自己昨日喝了几壶玉液仙,随后酒意上头,醉得不知东南西北,昨晚发生什么全都记不清楚——
当真什么都记不起就好了。
可惜她全都历历在目。
……其实也没那么可惜。
想到此处,她又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记忆好,若是全都忘了,才真正叫做可惜。
林斐然走到窗边,望向天际曦光,伫立良久,最后才转身走向他的书房,在丹心瓶中寻到一粒宝珠。
她记得,昨夜如霰在床边坐了许久,耳边一直有翻书声回响,在她真正睡去前一刻,他终于将书放下,拂开她的额发,去往苦海池中。
或许,他一直知道自己昨晚在装睡。
林斐然不再多想,只抬手结印,进入苦海池的咒诀她已经十分熟稔,片刻后便出现在这方小世界上空。
苦海池似乎也有不小变化,原本只占一半的粉荷多了不少,到处都是荷苞与莲叶,密密麻麻铺了满面,让人眼花缭乱,而池水相比于周围的青山,似乎也涨了不少。
林斐然一时没有寻到那艘熟悉的小舟,无奈之下,只好准备坠入池中,但还未入水,便被一人接住。
如霰正坐在船篷之上,望向她的目光带笑:“急什么?小舟不就在中间吗?”
“我没看清……”
林斐然立即从他怀中翻身而起,手忙脚乱之下,一时踩空,到底还是坠进这苦海池中。
如霰弯眸,等她从水中冒出头后,才凉声道:“我可不常助人,好不容易出手一次,竟然还是让你落了水。”
他伸出手,眉梢微挑:“上来罢。”
林斐然不仅没有伸手,反而还自己沉下半寸,水面上便只剩下她那双清明的眼,正静静看着他,眸光轻柔。
如霰有些疑惑:“这苦海池是用昙莲心泡出的,再喝几口,你未来几日吃什么可都是苦的。”
林斐然听了这话,微微靠近了些,水下亦有动作,像是要拉住他伸出的那只手。
但她没有拉住。
她抬起的手中正执着一枝寒蝉梅。
寒蝉梅仍旧枝干遒劲,薄如蝉翼的花瓣一如往日娇嫩,一看便知,她将这花呵护得极好。
如霰目光一顿,意味深长地看去,视线一如既往专注,却又加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他并没有伸手接过。
翠色眼瞳映着波光,他像是在狩猎一般,目光分明将她围拢,却又不紧不慢开口。
“为何送我?是感谢、讨好、还是……在向我求爱?”
他故意说出这话,原本以为林斐然会矢口否认,或是马上解释,毕竟这话对她而言,实在有些过于直白大胆。
但她没有。
她只是沉在水中,露出半个脑袋,甚至靠近小船,一手扶着船沿,一手再度把花往前递出。
一双清澈无垢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静静地、温和地、直白地……
毫不否认地,看着他。
答案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如霰跃下船篷,缓步走至船舷,随后坐下,双腿浸没在苦海池中,俯身靠近她。
一时间,雪发铺散而下,几乎要占满林斐然所有视线。
因他走动,小舟咿呀地晃动起来,涟漪推出,一下又一下地荡过林斐然的胸口……
两人四目相对,这一时刻,谁都没有开口。
不知多久之后,涟漪缓下,池面无波,一切仿佛复归原样,风平浪静,就连不远处的莲枝也不再摇晃。
但在这平静之下,如霰注视着她,没入池中的腿缓缓擦过她的手臂,赤足试探一般踏上她的膝头——
于是暗流涌动,轻卷涤荡。
林斐然并未逃开,虽然对这样大胆的行为不太适应,但还是默许,甚至缓缓回握他的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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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妖族人而言,这样的回应意味着什么,已无需多言。
她面色微红,视线也有些晃动,但双眼还是静静看着他,甚至又将手中的寒蝉梅递出几分。
“……”
他垂眸看着她,目光如同无底的旋流,几乎要将她绞入其中,但他仍旧没有接过,水下漂浮的影子却清晰可见。
许久后,他终于开口,轻声道:“……我很疼爱你,所以,再给你一次把它收回去的机会。
或许,我与你想象中有所不同。
若是收了,你再也不会有后悔的机会。”
“。。。”
林斐然仍旧没有出水,只是吐了几个泡泡以作回应。
在那瞬间,苦海池岸的灿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