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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也被教众称为圣女,而在圣女之下,位列九人,众人称其为奉天九剑尊者。
九剑之下各有教徒驱使,几位在人界,几位在妖界,互不侵扰。
只是他们大多低调,我这么多年也只知晓四个。”
他向前方努了努嘴:“其中之一就是这个赤牙,他是九剑中鲜有的高调人物,在人界时便四处寻人斗法,不惧生死,疯得很。
另外一个,就是你初到妖界时,在大宴上闹场的那个道童。”
林斐然心中一惊,蓦然看向他。
难道,早在大宴之时,张思我就注意到了自己?
她敛下神色:“那个道童是谁?”
张思我道:“同样是九剑之一,双子剑伏音。他常年待在妖界雾衡山中修行,不少妖族少年都拜过他,所以我对他还算熟悉。”
见林斐然神色不算明朗,他也意味深长道:“他们在密教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却都冲着你来,其中缘由,我不得不来此弄清楚。”
林斐然试探问道:“前辈与密教,又是何关系?”
张思我神色坦诚:“并无关系,只是某日打铁时,忽然看到一种命运罢了。你只需知晓,我绝不会与密教为伍,也全无害你之心。”
说到此处,他没再继续,林斐然却忽然想起师祖。
他也这般说过,要她有朝一日看见。
“扶好面罩,随我一同前去。”
张思我开口,打断她的思路,二人一同走到那金丝牢笼前。
赤牙坐在其中,四肢被金丝横截围堵,艳红的血顺势淌下,汇聚满地,同旁人痛苦的神情比起来,他似是毫无所觉一般,游刃有余地前后晃悠。
在他附近,被关押的教徒正默念经文,又向他朝拜,似乎如此便能像他一般无知无觉。
赤牙嗤笑:“别拜了,你们能感受到的痛觉我都有,只是对我而言,这样的痛觉十分美妙,当痛苦能享受,它就成了乐趣。”
他侧首舔过金丝,几滴血珠顿时浮现舌尖。
“再等一等,我们不会抛弃教徒,会有人来的。”
脚步声响起,教徒们顿时欣喜看来,但见来人是两个身披乌篷,唇鼻上覆有黑罩的修士时,眼中光芒又暗淡下去。
赤牙眯眼看来,视线掠过略显佝偻的张思我,炙热地落到林斐然身上。
“是你啊,把我的匕首全部熔炼,供人取乐一事,我可是还历历在目。我若是你,一定好好躲着,绝不会像这样偷偷摸摸前来送死。”
林斐然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她深知时间不多,刚要开口,便被张思我抢了先。
他双手抱臂,垂下的乌篷便拱起一个弧度。
林斐然转头看去,只见他怀中其实抱有一个刻有符文的铜盘,盘上有一个凹槽,凹槽边正悠悠转着一枚玉珠。
他问道:“你可是密教九剑之一的罗网,赤牙?”
“哪里来的老头,偷溜进来,还想审问我?”
赤牙扫过他,笑容不羁,随后移开视线,望向上方,发辫随之一同摇晃,他甚至吹起了口哨。
他显然是不打算开口。
张思我早有所料,他正要从芥子袋中掏出什么时,便听林斐然开口。
“斗法之前,按理应当互通名号,你知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你是谁。”
赤牙扬起的头颅忽然翻下,正对着她,唇上还沾有几许血色。
他拖长语调:“赤——牙——”
铜盘上旋转的玉珠顿时滑入凹槽。
林斐然又问:“你夜游日来,只是为了杀我?”
赤牙笑了一声,脑袋忽然转动,像是在活动肩颈,语调同样不短。
“对啊——”
张思我虽然也散漫,但到底是个前辈高人,一听到小辈发出这样的声音,顿时牙根发痒。
他暗自啧舌,低头一看,玉珠再次入凹槽。
这便意味着他说的是真话。
林斐然站得笔直,目光不偏不倚,直盯着他:“为何要杀我?”
赤牙的头依旧仰起,瞳孔却骤然下移,同样与她目光相对:“当然是因为,我本来就想杀你。”
叮咚一声,玉珠再次入槽。
林斐然的眉头缓缓蹙起。
张思我忍不住开口:“不是你,是密教为何要杀她?”
赤牙故态复萌,轻飘飘看了张思我一眼,不再回答,兀自吹起口哨。
张思我只听其名,未见其人,纵然知晓他性格恶劣,但此时亲眼所见,仍被气得倒仰。
他一边说着你不要拦我,一边取出备下的灵宝,结印驱使。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六角漆盘,盘角处各竖着一面一指长的深紫小旗,旗上以朱砂绘有一个“定”字。
“这是三混仪,专门用来摄魂审问,看看是你嘴硬,还是它硬!”
张思我将法器祭出,六面小旗顿时悬于半空,交织出六道灵线。
两缕入手,两缕入头,一缕入心,一缕横贯而过,六道联通,如同拷问一般,将他架在原地。
灵线并非穿身而过,而是束缚神魂,莫说凡人,即便是修士,也无法忍受这般神魂撕扯的痛苦。
赤牙先是颤抖,五指成爪,却又什么都抓不到,随后便是痛苦呻|吟,周遭教徒见状,立即转身对张思我破口大骂。
“竟敢对大人如此,你此生的功绩都会被清空!”
“待我们回转密教,你二人的所作所为,我们会尽数上报圣女!”
“我为大人祈福,加得功绩!”
“我为大人祈福!”
教徒们顿时如同疯魔一般,纷纷跪地祈祷,念着林斐然听不懂的祷词,原本安静的牢狱,顿时如同群蜂嗡鸣。
林斐然看过他们,又将视线落到赤牙身上,他已不再颤抖,也不再呻|吟,喉中只模模糊糊发出些许单调、高昂的音节。
忽然,他垂下的头顿时扬起,面向林斐然二人,唇角扩得极大,略显癫狂的笑声从他喉间滚出。
“……好爽,再来!”
原来刚才那些模糊的音节,是在笑,是在享受。
林斐然:“……”
张思我:“……”
遇到行家了。
赤牙眼神无法聚焦,便意味着三混仪并未失效,他只是不惧这般疼痛,却不知意识有没有模糊。
张思我眉头紧拧:“现在的后辈怎么回事?老夫所见之人中,他算一朵奇葩!”
他收敛心神,默念法诀,六面旗子顿时旋转起来,赤牙的声音也越发模糊,但仍能听出其中的开怀。
林斐然问道:“前辈,这算是被控制了,还是没有?”
张思我挠头:“按理而言,被摄魂过后,他应当沉湎于神魂痛苦中,不论外界问什么,都会下意识和盘托出。
但他这种人,我也第一次见,看起来这么开心,也不知理智是否回笼,且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