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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道金光映出几许光泽。

“……难道这就是珠光宝气?”

她忍不住开口喃喃道。

如霰看过她后,又一齐望向镜中,双眸微睐,微微舔唇,问道:“怎么样?”

林斐然自然无话可说:“好看!”

如霰把玩着灵宝,时不时地敲着匣口,击出铃音:“再换。”

……

从头到尾,足足换了十套,除却起初的银朱与赤金二色外,还有宝蓝锦杏、珠灰藤紫……

并非纯然一色,差异不小,配起来却也分外和谐好看,林斐然实在有些折服。

就好像她有许多面,其实各不相同,但他却用这些衣衫一一对应出来,每一件都出乎意料。

直至最后一套试过,林斐然已是真正的看花了眼。

虽然有些自吹自擂之嫌,但的确是每一件都不落下乘,当真是人靠衣装,她还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威风的一面。

如霰眼中带笑,双手抱臂看她:“现在有看中的么?”

林斐然摇头,净澈的眼看向镜中:“我还是选不出来,不过……”

如霰挑眉,等待她的剖析。

“不过,我的腰、我的手臂,我觉得十分不错,以后还是要多多晨起练剑。”

林斐然一边念叨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腰身,捏了捏手臂,她对这线条十分满意。

这句话全在意料之外,如霰怔然片刻,在还未意识到前,便已率先扬起唇角,轻笑出声。

仿佛抑制不住一般,他当真笑了很久。

笑罢,这才开口打趣,神色生动:“是么,有多不错?”

若是只笑片刻,林斐然顶多会觉得自己在自吹自擂,引人发笑,或许会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实在笑得太久,于是心中那点羞赧渐渐化作不服。

数十年如一日练出的,岂能叫人看笑话!

她猛然走上前去——

见她冲来,如霰容色微敛,眸光微动,随后亲眼看着她一把拉过自己的手,按在她的腰上。

不服输的少年人还悄悄吸气,好让那线条再明显一些。

“如你可见,如此不错!”

如霰:“……”

他向来知道林斐然是个奇人,却仍旧未想到有如此出奇。

他忍不住动了动指。

掌下如同按着一块烙铁,他觉得有些烫手。

这不是抽象比喻。

她向来体热,方才又一直在换衣,现下热度更高,再加之他向来寒凉,如此相碰,便如同冰火熔融,两人都下意识一颤。

一个是被冷的,一个是被烫的。

四目相对下,如霰五指微拢,林斐然开始憋气。

她另一只手偷偷试了一把,线条极好,手感极佳。

如霰垂眸看她,不知心绪如何,但半晌后,他睫羽微动,兀自将手收回,抬手在她眼前摩挲几分,竟当真颔首。

“还不错,看得出平日里很用功——我很满意。”

林斐然压下翘起的唇角:“我也很满意。”

刚才憋住的那口气被她悄悄吐出。

如霰注视过她,随后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张锦帕,放到她手中:“把额角的汗擦一擦,热得像个火炉——如果你实在选不出,那就由我来择选,如何?”

林斐然接过锦帕,擦去频繁换衣热出的薄汗,点头道:“我没有意见,你的想法自然是比我好的。”

如霰双手抱臂,缓缓在衣衫旁踱步,最后还是选中了银朱那套。

他很少见她穿这样的亮色,况且,雪中小银狼,凛凛威风,甚合他心。

林斐然当然没有意见,她再度将这身换上,又听如霰唤她,便走到他身后,探头去看。

他早已从漆木铃匣选出配饰,转身给她一一饰上。

一枚银质的蛇形臂钏,由天水银打造,亮而不刺,灵光乍现,他握着她的手腕,缓缓将臂钏束上,林斐然又感到那点温润的凉意。

一条银朱色的银丝细铃被抽出,但并未叮当作响。

他站到林斐然身前,动了动手指,她意识到什么,立即抬起手臂,不与他触碰。

他微微弯身,双手环过,也未触碰到她,只在玉白腰封上系过这串银丝铃。

刚一系紧,铃舌便缓缓下坠,落出几许淡红流苏,看似飘然,却无意间压住裙角。

除此之外,领口上被合拢一个玉扣,缠丝护腕中各被嵌入一颗海珠,不算显眼,但整体看来却更加冷然华贵。

林斐然看向镜中,不敢相信那人是自己。

如霰明眸微睐,神色满意,抬手抚过那抹流苏。

“不错,明晚就这么穿。到时,可要好好为我护法。”

“也不知能得小英雄为我护法,是你之幸事,还是我之幸事?”

第129章

林斐然被这话说得有些赧然。

她并非什么英雄, 更何况境界不高,得她护法也算不得什么幸事。

她低头看向身上衫袍,再望向周遭的珍宝与长裙, 心中一时升起些许叫人看重的无措。

当年在三清山时,她因境界低微, 却得长老看重,得卫常在婚约, 仿佛尽占甜处, 是以常受同门排挤,没有多少知己好友,更少得这般真心相待。

但到得妖界, 不论是碧磬几人, 亦或是人人莫敢冒犯的如霰,对她都是热忱以待。

平心而论, 这其实为初初离山的她纾解不少郁气,散去不少迷惘。

她还是想, 世间诸多人, 不会人人狡诈, 人人贪婪,总有像她这样的人,仍有像她这样的人。

“尊主,多谢你这样费心。”

夜游日的穿着终于选定,除却衣袍间的饰物外,如霰还给林斐然挑了不少面饰与耳饰。

他此时正挑出一对流银坠,在她耳边作比,随后移眼看她,刚要开口, 便又听她道。

“自父母故去,便少有人这样为我用心,你们的心意,我一定记在心中。”

林斐然没有耳洞,如霰也没想过要打一个,挑的都是夹子,他将银坠按到她耳下,收回手。

“感谢归感谢,可别将我真的当做你的母亲。”

林斐然讶异:“自然不会!”

他掀起眼皮,凉凉看她一眼:“最好不会。”

他仍旧记得施用秘技时,林斐然拉着他低声喊娘,泫然欲泣的模样。

若是旁人,早被他碾碎腕骨,可偏偏是林斐然,她是他最利的剑,最亮的明珠,到底有些舍不得。

“明晚戴上这项圈,耳饰,还有这枚银月环,便可威风登场。”

如霰收回手,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下颌,只是一瞬,留下的凉意却停了许久。

林斐然抬手摸过,又问道:“可需妆点?”

如霰摇头:“不必。”

林斐然这张脸就该直白露出,无需粉黛妆点,便可尽显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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