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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兴奋地向燃灯的房内走去。

林斐然心下暗忖,想必这些人如同王伯一般,成了花农,若要寻花令,便得到其间去,只是不知是怎样的寻法。

如霰忽然转向,要往那亮灯的屋子走去,林斐然适时拉住他,问道:“做什么?”

他侧目看来,双手抱臂,凉声回道:“你看不出么,那里有花,还不去寻?”

林斐然却摇了摇头:“我觉得此次飞花会有些诡异,不可冒进,是以想先观察一夜。而且在此之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如霰双眸微睐,意味深长道:“不会是‘命令’我治好那位为你受伤的道友罢?我的契主——”

林斐然听不得这个称呼,当即打断:“是为你,你的唇色都从入城前的红褪成如今的粉了,境况比他更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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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霰抿唇,不知从何处翻出一面铜镜,对着月色细细看了起来。

唇色确实浅淡不少,但并非苍白,而是透着一丝艳色的粉,虽不如原本,却也别有一番风姿。

“纵然褪色半分,也比他姝艳,差在何处?还是你觉得那副冰冷无趣的模样更合眼?”林斐然开口,又听他道,“若真如此,只能说你没品了。”

林斐然:“……”

她还什么都没说。

林斐然移开话题:“春城无日色,想来你唇色苍白也是为此,不如先行回缓。”

如霰看她半晌,忽而问道:“怎么缓?”

林斐然弯眼笑了起来,握住他的手并未收回:“跟我来。”

二人纵身跃上屋脊,向原先住下的客栈而去,一入房门,便径直打开立于屋侧的衣柜。

“你进去。”

如霰眉梢微挑:“怎么,想将我关在此处?”

嘴上说着,但他还是迈了进去,衣柜内并没有什么杂物,原本十分空旷,可他身量不低,进去便只能弯身屈腿坐下,填了左半部。

“然后呢?”

然后林斐然也跟了进去,跪坐右侧,顺手将柜门合拢,一时间,此处更显狭窄,只余他们二人。

如霰微怔,便见她展出群芳谱,从谱图上抽出一枝缀满的金桂,甜腻的桂子香霎时逸满柜中。

他静了下来,看着她念起诗文,细碎的桂花如星雨落下,缥缈间,金桂汇聚柜顶,亮出一阵和煦而轻柔的日光,洒落周身,他终于感受到那阵熟悉的暖意。

“怎么样?”她开口问道。

于是他的目光从那日色移开,缓缓落到林斐然身上。

第68章

小小一方匣柜中, 本该暗色无边,此时却因这散漫的金桂弥出道道光华,并不灿烈, 但在柜中已然足够。

虽未言语,但如霰的确松了臂膀, 后倚柜壁,点点浮光自他发尾悠然而起, 乌发转白, 流出一抹细微的银,旋即恢复了他本来面貌。

他一直未曾开口,只是雪睫微搭, 就这么看着林斐然, 生生将她看出一头雾水,将她唇边的笑意看灭。

“难道是我多想, 这日光其实只对你有助眠之用?”

她就这般抱腿屈在对侧,尽量给他腾出位置。

如霰依旧没有开口, 他看着林斐然疑惑的神色, 第一次有种无法言喻的无措。

心内似有什么在翻涌, 却又并不激荡,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忽高忽低,潮涌潮落。

良久,他才低声说了一句话,音调奇异,吐字与人不同,但其间夹杂的情绪却十分饱满。

难道是在骂自己?可听起来又不大像。

林斐然更加疑惑:“……这是妖族古语吗?”

妖族也有自己的语言与文字,但自从界门大开, 人妖两族通融后,妖族古语便渐渐失传,如今的妖界,使用的便是人族的文字。

“不是妖族古语。”

如霰忽而抱臂看她,不知想通什么,原本半蜷的身子也展开,左腿直直伸到林斐然右侧,抵住柜壁,右腿扬起,搭了个二郎腿,却也为她腾出大半空间。

柜子不大,他此番动作下来,衣袍尽垂,那枚金环恰巧贴住她的手背,划出一片凉意,可他的腿又是温热的,一时冷热交替,如同水火交融。

林斐然早已无心在意妖族古语,也不顾这日色是否有用,她侧身一转,正要冲出柜门,屈于她身侧的腿立即在她右侧交叠,阻住去路。

他似是早有预料般,兀自拦她,又收回视线,向上看去,抬手摘下几朵细碎的桂花,凉声道:“跑什么,怕我在柜子里吃了你,没人发现?”

他又转眼看向她,搭起的那条腿晃了晃,碰碰她的肩头,又道:“过来。”

林斐然不懂他在想什么,但她向来不会拒绝人,于是微微起身,艰难地换作半跪之姿,撑着柜壁,向前倾身而去。

“有什么要说的么?”

如霰还是那般动作,但此时垂眸看来,有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傲然之态。

如同嘉奖般,他抬手轻抚过她的下颌,随即将她颊边长发别至耳后,又顺势从她耳后分出一缕。

修长的双手极巧地打起发辫,掌心那几朵馨香俱都被编入其间,乌发衬金桂,如同夜幕之星,又好似藤上生花。

他收了尾,翻出一片铜镜给她看:“如何?”

柜内狭窄,林斐然额角出了些许汗珠,呼吸也灼热起来,她看过一眼,认真道:“好看。”

他赞同点头:“虽不艳丽,却十分惹人爱怜。”

下一瞬,一道刃光划过,她下意识侧头,那束发辫便被利落截断 ,落入他的掌中。

他轻飘飘道:“我的了。”

语罢,他又摘了几朵桂子,将乌发两端编在一处,做成手绳,就这么系在了手腕。

林斐然口中话语顿时被堵在喉口,她望着那久久不落的桂花,又想起那道刃光,不由开口:“你、你灵力恢复了?”

“脉仍旧封着的,只是问心境而已。”如霰点头应下,又晃晃手腕,双眼一弯,心情甚好。

此处阵法是圣人设下,林斐然未曾想过哪位照海境、问心境的修士能解开,但转念一想,这人是如霰,统领一界多年,有些偏门法子也不足为奇。

不过,林斐然也没想过要他为自己解封,毕竟这是参与飞花会的条件,她不会肆意破坏规则。

于是她将重点放于腕绳:“这是我的头发。”

如霰转眼看她,半打趣半认真道:“我当然知道,小英雄,你若觉得不公,可以自我耳边选出一缕裁下,任你编织——这可是难得的殊荣,但我允许。”

“不必。”

虽然他的头发确实漂亮,可她要来做什么?

不过林斐然不敢说这话,只得默然后退,缩在一隅,与他共同等待日色褪去。

如霰似是真的乏累,两相对视下,他双手交握,覆着那条“腕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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