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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等她的话语。

她可以压住情绪,心平气和地以一个假身份同裴瑜与寻芳交谈,为什么不这么对他?

他不明白。

慢慢向来聪敏,是他露出什么破绽,叫她生疑了吗?

手中竹签折断,他走上前,目光扫过高兴的沈期,落到林斐然面上,清声道:“文然道友,你抽的是什么身份?”

林斐然一滞,随即抬眼看他,不自知地退开半步,露出手中签文:“两个辎车,一位军师。”

卫常在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微顿,却还是抿唇道:“道友运道不错,抽了好身份,我也……”

沈期立即插嘴道:“这个身份可了不得,象戏中以辎车为重,行起路来可谓是铁索连飞,横贯八方,再加上军师回护之利,所向披靡啊!”

聒噪。

卫常在看他一眼,正要开口,却见林斐然眼眸微弯,有些羞赧,神情中却又夹杂几许跃跃欲试,神色变化并不明显,可眼中的光却叫人不能忽视。

忽然,他沉默下来,只静静看她,心上似有飞鸿点过。

他想,那时她站在崖边,或许并非要一个答案,她只是在寻求一个理由,一个振翅的理由。

片刻后,他只道:“我也是军师,我们一样……”

“是么。”林斐然眸光微闪,又退了半步,似是不愿再和他过多接触,应过一声后,生硬地将话语扯到沈期身上。

“说起来,你是什么身份?”

沈期看她,黢黑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疑惑,“在下是‘王’啊,方才推举的,一会儿的功夫,你便忘了?”

“我确实忘了,谁推的你?为何推你?”胡说八道间,她一句话走出了三米远。

沈期更加摸不着头脑:“你推的,你说我武技不好,安心做王。好生奇怪,你中邪了?”

说话间,他抬手欲碰林斐然额头,却又于半途收回手,目光一闪,叫她自己摸一摸。

“……”

卫常在默然看着人离去,她竟是连话都不愿和他多说,分明他也是“生人”,疑惑间,他抬手抚上心口。

明明没有催生藤蔓,心脏却也如同被人攥紧一般,捏出几许涩意。

为何。

第64章

林斐然自然不知晓卫常在心中所想, 三两步离开后,沈期还在问她推举一事,甚至当了真。

他摸着脸上干涸的墨迹, 担忧道:“会不会是花令有问题?用了之后伤脑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问得认真,林斐然自然也不愿敷衍, 便小声道:“抱歉,方才只是一个借口, 我……不太想同卫道友交谈。”

沈期闻言一怔, 一般这种时候,任谁都会敷衍两句,她却会认真解释, 心下一释, 不由笑道:“原来如此。若有下次,在下会全力配合。”

他并未细究, 林斐然也不再多言,她只动了动肩, 下意识忽略那抹沉重的视线, 转向前方, 目光逐渐专注起来。

现在紧要的不是卫常在,而是将开的宝应棋局。

此时,抽签已毕,众人望着手中竹签,神色各异,慕容秋荻见状起身,立于高台之上,手中执着一株。

“秋高气爽,叶落成金, 这般好天气中,与其见得满地飘红,不如尽托画中。”

她口中默念有词,少顷,手中黄菊花瓣凋零,纷纷扬扬飘下。一瓣落地,便如同浓墨飞溅,涂抹掉四周峭壁与足下飞屿,所见唯有黑白。

花瓣层层交叠下,四周灰雾乍现,丛丛墨竹拔地而起,节节升高,探出的竹枝接住细雨,一瞬一动,绘成一副墨竹图。

而在他们脚下,浓烈的墨线纵横交错,绘出棋枰,一条波涛横亘而过,割出两界,众人身披墨甲,手执墨器,不由自主地走到应当的位置。

如此,阵已列好。

所谓宝应象戏,共有六甲,分别是王、象、军师、辎车、天马、步卒。

如同行军打仗一般,王为中,军师分列其侧,随即是两象、两天马,与最末侧的两处辎车,步卒则在前方应战,两方相较,杀王者,胜。

林斐然侧目看去。

沈期头戴墨冠,居于其间,为王,寻芳与秋瞳分列左右,身披墨甲,为近卫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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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之,卫常在列于秋瞳右侧,林斐然列于寻芳的左侧,两人皆持墨剑,为卜天之象,两个裴瑜身御墨马在旁,即为天马。

最末两侧,站着林斐然的两个分|身,均负巨剑,神情同她本人如出一辙。

至于余下三个散修,他们立于最前方,手持矛盾,为只进不退的步卒。

与他们相比,对面便显得稀疏得多。

年岁不大的少年人居中为王,冷笑的络腮胡分身两侧,同为卜象,戴着幞头的瘦书生骑着战马,身负巨剑的冷面妇人直身而立,提刀大汉前行作卒。

除此外,慕容秋荻抬手结印,撒豆成兵,以僵硬的偶人为其充数。

林斐然并未多看,她方才见到那两个分身的瞬间,便有一阵失重之感传来,登时晕眩得后退半步,沈期立即抬手拉住她,问道:“怎么了?”

夹在两人间的寻芳也注视而来,目露打量。

“无事,只是有些晕。”

林斐然揉了揉额角,此时另外两个分身所见竟一并转入她的眼中,三方视角重叠之下,脚下虚浮,一时间叫她分不清到底身处何处。

适应片刻后,她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身侧晕倒在马上的裴瑜。

“……”

她刚要叫醒裴瑜,还未抬手,马上之人便立即挺身而起,咬唇向她看来,轻讽一笑,眼中写满了绝不服输四字,甚至还有余力眯眼看向对面,开始挑刺。

“慕容大人,为何只有那个大胡子用了分身,其余人却都用偶人填补?这不公平!”

慕容秋荻立于墨竹之上,哑声道。

“现下知道分身不好拿了?比人数,他们不及,但比实力,你们用不了群芳谱,不如他们,用偶人填补平衡,已算公平。虽是棋局,但诸位以身而入,无人操盘,便可自行停走,一切都是为了斩下王之头颅。

战局一起,不分胜负,便不会停下。”

语罢,她顺手扔下一个十二面的骰子,望过一眼后道:“你们运道差了些,骰数为双,凡人一侧开局。”

水墨之景中,细雨绵绵,如墨线般断而不止,淅沥落下。

慕容秋荻语罢之时,对侧忽而嘶鸣乍起,酸书生早已迫等不及,驭着天马斜跳三尺,震踏而来,溅起水花无数,与此同时,那直立在前的提刀大汉也向前一步,行至墨河边,直勾勾盯着对岸,擦刀将饮。

裴瑜见状,自然忍耐不得,她右手拉缰,腕上紫金钏碰出轻响,天马扬蹄而起,左右将移,斜踏六尺,直直落到岸边,与那提刀大汉相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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