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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是人族盛会,你是妖族之身,如此入内,恐有灾祸……”
“不会的,母亲。”秋瞳眼眶泛红,“相信我,我一定能进,我一定能参与大典!”
母女二人双手紧握,低眉垂泪,另一处,青平王早已踏入洛阳城最富贵的所在,见到了那个清俊贵雅,面带微笑的男人。
他微笑道:“青平王,许久不见,如今真是意气风发,焕然一新。”
青平王只是淡笑:“寒暄之语不必多言,直入正题罢,本王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大事,能让你亲自叫本王来洛阳城商谈。”
对面之人双掌交叠于前,望向身侧繁茂的牡丹:“听闻,妖界近日多了一个风云人物,是如霰新收的使臣,叫做——林斐然?”
青平王闻言蹙眉:“确有其人。只是本王百忙之中抽空而来,贵人可别说只是为了一个无甚紧要的使臣。”
“无甚紧要?”他折下一支牡丹,缓缓放入瓶中,“她可是那个人的孩子,如今世事大变,或许不日后,她便要被看见了。”
青平王目无波澜:“与我无关,但你既有想法,何不直接联络明月公主?你若怕妖尊发现,毁了你二人的契约,便按老规矩,先由我狐族对接,再转告你们。”
说到此,他心下却想,传声玉令已经给了秋瞳,但她诸事不知,还得叮嘱于她,人族与明月的来信,全都得拓写一份。
那人捧起花瓶,对青平王笑道:“如此甚好。今日唤你来,也不全是为此,之前的事,还是面对面谈更妥当,请?”
青平王虽有不快,但到底是大事重要,只得草草点头,负手跟上。
……
层云堆叠,天光乍暗,忽而满楼风起,檐下铜铃骤响,恰有风雨欲来之兆。
林斐然抬头望向天色,手中书页被吹得哗啦作响,一阵突兀的冷意从脊背流过,叫人不寒而栗。
她起身回房,将《仙真人经》收回芥子袋中,对镜梳洗,以待晚间的洗尘宴。
只是抬手到一半时,她还是将那本铁契丹书拿了出来,厚重的石书磨朽不堪,封面原本的文字只剩几笔撇捺,信手翻开,其下书页也凝固坚硬,并无文字,灰白石面上以墨笔绘有一道舞剑的身影。
这便是先前在剑境内时,以身入书的前辈身影,但是,这石书原本又篆刻着什么呢?
她已将《仙真人经》看至第七篇,其间第一次提及铁契丹书,师祖说,这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结尾。
她心下疑惑,翻至末页,只见原本应当闭目打坐的师祖绘像,不知何时已躺平安眠,见她翻开,工笔勾出的眼微眨,竟装也不装地翻了个身。
师祖圣灵一直都在书中,他曾说入问心境后便可入书学艺,时机到时便会与她相谈,可时机一词实在玄妙,
林斐然叹息,合上书页,不再纠结此事,时机该到便会到,好奇也无用。
她起身行至衣柜前,望着柜中清一色的玄色劲装,突然沉默下来。
整日不是斗法就是闹事,黑衣方便,于是不知不觉中,衣柜中已经没有其他衣衫的位置了。
过往少有人邀她入宴,今次受请,她不想随便穿着就去。
林斐然蹲在柜前翻找许久,终于配出一副月白腰封,又挂出两枚压裙佩,双手缠上皮质护腕,这下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人都挺拔不少。
她又微微倾身,对镜抿出两个笑,但好像怎么都不够自然,她性情如此,磨砺多年,便少有喜怒于色之时,但面对友人,她还是尽量想让自己亲和些。
试了一会儿,似乎颇有成效,她满意地点点头,撑起伞,往湖光楼去。
风雨已至,旋真凑到轩窗处眺望,栗色马尾被风吹得打转,潮湿的尘土味升腾,沁得人鼻痒,他打了个喷嚏,闷声道:“倒成名副其实的洗尘宴了。”
话音落,窗外雨势又大了些许。
碧磬凑过去接过雨水玩了一会儿,转眼看到街巷雨幕中走来一道身影,拍了拍旋真的肩膀:“那个,是不是林斐然?”
旋真举目看去,眼睛一亮:“是她呐!”
碧磬正要招手,忽而奇怪道:“她怎么一下呲牙,一下又嘀嘀咕咕,怎么了吗?”
荀飞飞闻言走来,抱臂看了片刻,启唇道:“她说,‘这样笑会不会有些奇怪’‘不胜酒力,浅酌一口’‘待会儿要多说点话’‘哪里哪里’……”
三人一同沉默抿唇,吞下笑意,坐在一旁的平安却已开怀起来:“她向来如此吗?当真有几分可爱!”
三人异口同声:“林斐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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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她过往到底如何,但初初来往时,几人便发现,她十分缺乏与人保持良往的经验,大多时候她都是沉默的,但十分难能可贵的是,她是个少见的赤诚之人。
沉默不代表无声,静心不代表无心,她分明是在场之人中,最大的有心人。
门被叩响三声,门外之人推门而入,将伞放至角落,扬起个笑:“我来了。”
几人看见她那个练习不久的笑容,不由得咳嗽一声,掩下笑意,碧磬弯眸笑开,上前揽住她:“就等你了,荀飞飞点了好多吃的!今天练剑累不累,几时起的,有时候也该休息休息!”
林斐然落座,见众人神情,眉眼逐渐柔和下来:“今日晚了些,辰时才起的。”
碧磬随口问道:“终于知道睡觉的好了?
“倒也不是,只是陪了尊主一夜,今晨才睡,所以起晚了,剑也没能多练。”
平地一声雷,雅间内登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第47章
在座几人神色各异, 林斐然这才反应过来话中歧义,正要解释之际,便见碧磬、旋真在埋头翻自己的芥子袋。
“你们做什么?”林斐然问道。
碧磬头也不抬:“我在看应该包多少红包。”
旋真有些惆怅:“没存多少玉币呐。”
“……先等一下!”林斐然左右开弓按住两人的手, “有点太快了……不是,大家误会了, 只是尊主夜间难眠,寻人聊天解乏罢了!如果诸位夜间失眠, 也可找我作陪。”
比起旋真碧磬的打趣, 荀飞飞倒是冷静得多:“尊主这么多年,从未寻过我们解乏,相较起来, 他更喜欢一个人独处。”
平安也同意:“我认识尊主多年, 从来只有他嫌别人烦闹的时刻,还没见过他主动寻人的。”
听到这番熟悉的描述, 林斐然默然片刻,道:“你们接下来是不是想说, 好多年没见尊主这样笑过了?”
平安被这番言论逗笑, 不禁默默鼻子:“不至于, 笑还是常笑的,就是颇显傲气罢了。”
荀飞飞取下覆面,在碧磬身侧坐下,尚有几分理智:“尊主性情难测,时常会有惊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