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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肖似孔雀舒展尾翎之态。

这是孔雀一族独有的秘技。

林斐然见到的瞬间,眼中清光便黯了下去,愕然消退,只呆呆看他。

他薄唇轻启,浅色唇瓣微张:“林斐然,告诉我,你方才梦到了什么?”

林斐然略微昏沉回道:“我没有做梦。”

“当真?”

“当真。”

如霰眉头微蹙,心下奇怪,这鱼绝不可能只对他有影响,可她中了秘术,自然也不可能说谎,难道是尚未梦见?

可她何时做梦,他又没有全然的把握,看来须得立即传信于人,解了这阴阳鱼的异状。

正欲起身之际,他似是想起什么,又望了过去,直白问道:“你真的不记得当年与我相见之事?”

林斐然老实点头:“不记得,我以前从未见过你。”

如霰默然片刻,今夜第三次开口询问:“雪夜,仙人,追杀,生死之危,你全然不记得了?”

纵使孩童记忆浅薄,纵使她不关心他的姿容,但被追杀此等惊心动魄之事,她不该全无印象。

林斐然摇头如拨浪鼓:“没听说过。”

“……”

如霰垂目看去,纵使二人有契在先,却也只是为她灵脉除咒一事,至于其他,与他实则无关,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如霰抿唇,片刻后,他抬起手,只是刚抬到一半便被林斐然突兀抓住,她呆呆握着他的手,静默片刻后,唤了一声娘亲。

中了他族秘法之人,虽被控制,却也有些自己的意识,他不知她此刻看到了什么,但能见到那向来坚韧倔强的眼中泅起了雾气。

好似积攒多年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之处。

“……”

如霰本不喜与人接触,但此刻竟忍了下来,任她抱着自己的右手,与此同时,他仍旧抬起左手,缓缓放至她额间。

此举并非安慰,而是探查。

人的记忆或许会褪色,却绝不会消失,她脑中定然有什么猫腻。

寒凉的掌心贴上她的额头,缕缕金光汇入其中,轻轻浮起她的额发,如霰轻叹一声后闭上了眼。

谁又能想,他今夜到此只是为了避免她入梦,现下却做起了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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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缕金光汇入,涌流于她不设防的识海中,沉入几息后,好似碰到什么阻碍,那是一层极为浅淡的封印,却足够强大,就连他都难以侵入,但若要强攻,定然于她有损。

如霰收了手,又垂眸打量,到底是谁要封了她的记忆?又为何而封?

“年纪不大,谜团倒不少,难道还真是块神仙肉不成?”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哪知林斐然手劲不小,一时竟挣脱不开。

“啧。”

他又俯身下去,身后翎羽复眼光芒渐深,林斐然慢慢松了他的手。

如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片刻,差点气笑,皙白的掌间、手背全被捏出红痕,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甩了甩手,身后翎羽幻象消散,林斐然渐渐清醒过来,她并无所觉,只是觉得心中有些怅惘,眼中有些涩然,伸手一抹,竟有些水意。

怎么回事?

“醒了?”如霰抱臂在旁,金白衣袍在月色下晕出淡淡的光。

林斐然转眼看他,片刻后才想起自己被他从睡梦中叫醒一事:“尊主,你说今夜不能睡,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如霰抱臂看她,吐出一句令人心寒的话:“无事,只是本尊夜间难以入眠,一时兴起,找人聊玩罢了。”

若是常人,此时定然要向对方泄一通火,至少他会如此,可林斐然只是静看了他一会儿。

“可以,想聊什么?”

说着话,她竟起身下床,披上了外袍。

如霰眼中划过一抹奇怪,方才被她捏痛的不快倏而散去:“你不生气?现在可是深夜。”

林斐然燃起星灯,摆开方几,轻声道:“白日需要补眠,无法外出,夜里又只能孤身一人,独坐天明,若是我,想必也会寻人聊一聊,消磨长夜。”

她就这么自然地落坐长榻,请他对坐。

如霰有些怔愣,心头那点因为互梦一事而缠起的结,竟就这么化去,甚至还泛起一点不可思议。

他不由得想,林斐然这样的奇人是怎么长成的?

心下抗拒诸多,腿却已经率先跨上长榻,盘坐而下。

两人安静对视,不发一言,静谧在其间蔓延,一时间竟谁都没有移开视线,谁也都未发言。

几息后,林斐然问道:“尊主,你不是想聊些什么吗?”

雪睫压下,他的视线扫过身前方几,方几之上堆着几本册子,搁置了洗好的笔墨。

他抬眼道:“那是方才,现在想做些别的。关于阴阳鱼一事,本尊想要去信一封,由你代笔。”

如此心口变换,林斐然也只是略有停顿,旋即便点了点头,她正要执墨,却被如霰止住。

他动了动手腕,夯货便从其间跃出,它心领神会地化作一只小狐,伸爪扶起墨锭,极为熟练地用尾巴沾水落上砚台,缓缓研磨起来。

她望着夯货,总有种孩子还未长大,便要担起家中重任的沧桑感。

夯货显然经验十足,研出的墨极为细腻,林斐然翻出一张信纸,执笔点蘸些许,望向如霰,等他说出信中内容。

如霰和林斐然不同,他是一刻也坐不板正的,此时正倚桌支颐,垂目看着纸面,说得直白。

“钓叟,三日内将太极阴阳鱼有关的事全部寄来。”

林斐然欲落的笔微顿,她抬眼问道:“尊主,他真的是你的友人吗?”

如霰以为她是说此人名姓,解释道:“他虽叫钓叟,却与我年岁相仿,只是唯爱打窝钓鱼,故而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诨名,他确然是我之友人,而非长辈。”

林斐然想说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但到底也算得了答案,便未开口。

她沉吟一声,清声道:“尊主,我觉得这么写不妥。你与他长久未见,如今却只需去信一封便可探知消息,定是不可多得的知己好友。

世间好友珍贵,知己更是难求,你如此写法,恐伤人心。”

人总是下意识忽略亲近之人的感受,却笑待生人,以为足够亲近,便不会过多计较,足够亲近,便必须包容一切。

她总觉得,若对生人能有一分在意,对亲近之人更应报以十分关怀。

若是她有此好友,定然珍而重之。

如霰自是听懂她的言外之意,目光一错不错看去,启唇道:“小英雄,我独独去信于他,便意味着他有事也可独独来信,我定会承接,友人,也是要互惠的。

不过,你说得也不错,便由你来措辞。”

“互惠?”林斐然在心底默念一声,下意识用笔头抵戳下颌,片刻后开始动笔,“既是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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